周大郎、周三郎见状都去拉人, 秦远的属下们也去帮忙拉架。怎料秋实咬住了周七郎的耳朵就不放嘴,周七郎大声惨叫,等秦远的侍卫用手打了秋实的后颈,令秋实晕倒的时候,秋实嘴上带着血,周七郎的左耳朵也都是血,细看他左耳被咬掉了一小块。扒开秋实的嘴,小拇指指甲大的肉正在她嘴里含着。
周老太爷见到这情景,气得要去搬凳子,想要亲手砸死秋实,被周贤等人拦了下来。
周七郎捂着涓涓流血的耳朵,惊恐地大哭不止,“我的耳朵,耳朵……”
“你还要耳朵,你怎么没被她吃了去!”周老太爷气得踢一脚周七郎,让他赶紧滚。
周七郎趴地上大哭,然后被家仆搀扶了出去。
周大郎急忙吩咐人去请大夫。周贤则安抚周老太爷别太伤心。
秦远命人将秋实、春华押入商州府的大牢,等候判决。
“作孽啊!作孽啊!”周老太爷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抖着嘴唇,牙齿打颤,拍桌子的手抖个不停,他喊着喊着眼泪就下来了。
周老太爷老泪纵横,再一次恳求秦远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他最后在大儿子周贤的搀扶下,才勉强跌坐在了凳子上。
秦远:“自然会按照刑法惩处,判她死刑。对了,这秋实什么时候进你们周家做的丫鬟?”
“六岁时就被买进来了,起初跟在我妻子那里做丫鬟,后来二房有了七郎,就把她赏赐过去了。”周老太爷咬着牙解释道。
“但老郎君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换做别的人家,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你们周家很特别,为了争面子,争一口气,居然连丫鬟提议杀人的办法都能听进去,并且真干出来了。整个周家上行下效,骨子里的风气就不正,养出来的丫鬟也是如此。”
周老太爷红着眼望了一眼秦远,随即闭上眼,点了点头,“秦少卿教训的是。”
这时候,周家其余四房人都听说了消息,都赶过来查看情况,大家纷纷责骂秋实不是东西,周七郎不务正业勾搭婢女也是不守规矩。一个该死,一个该罚。
多数人都没有惋惜周小绿母亲和两房夫妻的死,只有一两个听说这事儿气得落泪了。他们更多地像是看客,进行事不关己的感慨、谴责和评判。
甚至有两房人提出来,应该把二房的所有孩子都打发出去,特别是周七郎,一份钱都不要给他留。
“他这样给我们周家抹黑,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不该饶了他。”
周老太爷听到大家吵吵闹闹,闭着眼隐忍着,一直没有说话。
周三郎带人请完大夫后,瞧见这光景,恍然想到这件事如果放在自己身上,一定也是一样的遭遇。
暂且抛开他七弟无良无德的品行不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会对女孩生情愫这本该是可以理解的事。但在这个家,是弥天大错,大家都不讲人情味的,只讲规矩,只讲谁厉害谁可以。
正因为大家都刻板地守着规矩,没人敢出格,在不停地压抑自己时候,心里难免憋得难受。当遇到那些不守规矩的人的时候,立刻就愤怒,觉得不公平,一定要惩处这些过度放纵自己的人,也一定要把自己这么久憋着的东西都撒到这些人身上。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人,现在想想自己的曾经的样子,看看家里其他人的样子,周三郎恍然觉得,这一切很可怕。
真相既然已经查清,秦远就准备带着周小绿离开。至于后续的周家会怎样,那是周家的家事他管不了。
周老太爷气得半死,已经有心无力,没办法出来相送秦远。他就打发大儿子周贤去送。
周贤赔笑着将秦远送到大门外,边走边不忘恭维秦远辛苦,帮他们周家解决案子等等,“下官作为上洛县的主簿,以后会以秦少卿为榜样,多多学习。”
在家里出了那么多事之后,周贤居然还有心能说出来这些花言巧语恭维他,甚至不忘介绍他自己在哪儿任职。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秦远对周贤客气地笑了一下,转身上马。
周三郎突然跪下,给秦远磕了头。
“你这是何意?”秦远问。
周三郎感恩道:“三郎明白了,多谢秦少卿提点之恩。”
说罢,他又磕了头。
秦远自然懂得周三郎所言的意思。看来这周三郎是真明白了,从他这低调的言谈就可以得知。不然的话,他应该会像他父亲那样努力表现自己。
“做人还是有情有义好。”
周三郎点了点头,转而再次跟周小绿道歉,为当初自己打她的事道歉。现在想来,他十分羞愧。他一个男人,居然伸手就打多年不见的妹妹,当真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周小绿对周三郎淡淡地点了下头。
秦远挥起鞭子,策马而去。周小绿和其余随从紧随其后。
出了上洛县之后,秦远减缓马速,跟周小绿道:“还没走远,你若是想告诉我异人盟在上洛县的联络地点在哪儿,我们还可以回去。”
“他们人不坏,不会伤害你。”周小绿坚持不说。
“那我就坏了?会伤他们?我不过是想见见你们的盟主,聊一聊,咱们要是能互不伤害,和平共处,就再好不过了。”秦远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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