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大家没事,这玩意儿连声响都怕,怎可能敢吃人。”秦远又打了个哈欠,昨夜他没睡好,今晚一定要睡个好觉才行。
秦远这一宿睡得特别踏实,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秦远精神饱满地起床,吃饱了农场里的荔枝,就打发方喜去弄些酒坛子来,他要把剩下的数百斤荔枝继续酿酒。
秦远自己在库房里鼓弄半天之后,出来就把门锁上,不许任何人入内。
说起来,这府里人多了,秦远做事反而不方便,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秦远带着方喜去后花园的时候,告诉方喜:“我这人喜静,饭菜有自己的喜好,多数时候不在家吃,所以不必令厨房给我备饭。这府邸其实不算大,拾掇齐全了,留些跑腿、打杂、买办,给你们自己做饭的就行,余下的都去庄子。月钱按做活多少计算,公平点,别厚此薄彼。要是有能耐强的,不管什么方面,举荐出来,举荐着另有赏钱。”
虽然只是个小家,秦远觉得在用人上,也要求贤,公允,这样的家里才不容易出乱子。
方喜连连应承。
秦远到了湖边,去了昨晚他在湖边驻留的地方,果然在水边的石缝里发现有洞穴。秦远命二人去弄稻草来。
“这有柳枝。”蔡阳以为秦远要东西戳石洞。
“稻草。”秦远强调。
蔡阳忙认错是自己多嘴,不多时,气喘吁吁捧着一捆稻草来。
秦远将三根稻草对折一下,然后再用另外一根稻草缠绕固定成一根较粗的稻草棍子。
秦远将稻草棍插到石缝内,轻轻戳了两下,听到石缝内有水扑腾的声音,也感觉道稻草棍的另一头戳到了比较软绵的东西。
秦远抽出稻草棍。
“夜里派两个人在这守着,在岸边放几条鱼,挂着灯笼瞧。”秦远随后又在湖边的另外两处找到了同样的洞,也做出了同样的吩咐。
天黑后,蔡阳和方喜带人亲自在湖边蹲守,因为他二人都很好奇洞里头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跟每晚的哭叫有关。
渐渐地夜深了,大家都安静地屏住呼吸,躲在岸边挑着灯笼,静静等待。
忽然水边有波纹浮现,一个足有五六岁小孩头一般大的扁圆形棕的脑袋,突然冒出睡眠,脑袋上好像还长了一颗颗小疙瘩,像是癞。
家仆见状,丢了灯笼大喊:“水鬼!”
家仆转身就跑。
这时候另外两处在湖边遵守的家仆皆闻声,都吓得跑起来。
方喜和蔡阳跟着跑来回禀秦远,告诉秦远他们所见。
秦远听完他们的描述,用笔大概将他们形容的脑袋形状画了出来,问他们是不是这个样子。
方喜和蔡阳等人连连点头。
秦远说罢,命人带着鱼再一次去湖边。这时候大家发现他们在湖边放着的鱼都没了。
“是大鲵,不必害怕。”
“大鲵?啊,怪不得它叫声像人,不对,是很像婴儿哭。”方喜反应过来,“在奴老家那边也有,只有在深山溪水里偶尔才得见。”
大家听说只是一种‘鱼’都松了口气。
“可我听着倒像是鬼叫。”蔡阳叹道。
“脑袋有小孩头那么大,肯定活了有些年头了,这府里一直没人住,也就没人发现它们。”方喜猜测道,“估计是个头太大了,叫的有劲儿。”
“现在正是他们繁衍后代的时节,可能叫声也会略有点变化,也如方喜所言,个头大喊声有劲儿,加上人人心里有鬼,自然是往瘆人的方面想。”秦远令大家都可以放心,不必害怕了,“大鲵白天待在洞里,只有晚上的时候才出来。得空买些鱼放在塘子里,年头多了就容易成精,该善待。”
方喜和蔡阳连声应承。
往回走的时候,蔡阳恍然明白过来。白天的时候,自家郎君为何不要柳枝,只要稻草。因为稻草软戳下去的时候,不会伤到大鲵。
“郎君真是心善呐,”方喜感慨,“咱们这回跟对了人。”
府里的鬼叫终于弄清楚了,大家一身轻,这一晚上睡得特别香,半点听不见后院那些大鲵的叫声了。
但府里的人听不见,可隔壁府的人却听见了。
长孙无忌从上次在秦远府里见鬼之后,就同管家说过此事,并让他密切主意秦远府邸的动向。终归这府邸是他弄给秦远的,他得对秦远负责。
管家自然上心,嘱咐下人房那些住所跟隔壁府比较近的下人们,让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一下隔壁府的动向。
丑时,家仆出门如厕,听见隔壁府传来阵阵‘啊啊’的鬼叫声,吓得急忙去禀告管家。管家就急忙敲开了长孙无忌的门,说明情况。
长孙无忌立刻让人去请道士,自己则披着衣服,拿上之前也不知道那个有名的道长给他的桃木剑,带着一群壮丁,气势汹汹地冲向秦府。
因为秦府的家仆接连数日都没睡好,今晚秦远特令所有人都安寝。秦府今晚没有家仆守门,家仆就把门锁的特结实,而大门口距离家仆们所住的房子很远。因此才导致了长孙无忌等人敲了半天门,没有任何人应。
“郎君,会不会真出事了,里面的人的都——”管家做了个‘死’的口型,这种晦气字他断然是说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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