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可汗再次用他真挚的眼神和雪白的八颗牙‘问候’秦远。
秦远听出来了,突利可汗冒出一连串问题,说着一连串的话,就是希望自己带着他一起去刑部。这个口子要是开了的话,以后突利可汗不管他干什么事,都会像个小尾巴似得跟在他身后。
秦远当然不会任由他妄为。
“我处理的这些虽然只是刑名案件,但说到底是大唐的内政,不好和可汗细说。”
秦远立刻拉开了自己和突利可汗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不是人与人的交往,而是国与国。并给突利可汗重重地提了一个醒,突利可汗如果敢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他就相当于干涉大唐内政!
突利可汗此番出使大唐,目的就是为了向李世民求兵支援。说白了,他有求于大唐,如果被大唐皇帝知道他有心干涉国家内政,那他的求助肯定就飞了,没戏了。
突利可汗在心里突然打了个激灵,万万不敢因小失大,遂连忙起身,借口有事和秦远告辞。
“刚刚可汗还说在这呆着,就是因为闲着了没事干,怎么突然有事了呢?”秦远故意问。
“那是我记性不好,现在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可是突利可汗,很忙的。我就不在这耽误秦少卿做事了,叨扰,叨扰!”突利可汗对秦远嘿嘿笑了两声,匆忙带着随从离开了。
小吏来告知秦远,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去刑部。
“不去了。”秦远眼瞧着突利可汗所乘坐的马车消失在路尽头,转身回屋。
长孙无忌回到大理寺后,就来问秦远怎么回事,“我听说突利可汗在这呆了两个时辰,他为难你了?”
秦远将经过简单讲述给长孙无忌,告诉他没事,但也不忘告诉他自己这是在为他背锅。
“我最近背的担子太多,不容易啊。”先是李世民,后是长孙无忌,秦远当然得提醒他们要感恩。
长孙无忌笑:“你一向厉害的,我知道。再说,我开心对你来说应该也很重要吧。”
秦远讶异地回看长孙无忌,“你脸皮太厚了!你开不开心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长孙无忌还是笑,不管秦远怎么想,反正他觉得秦远肯定是把他当成好兄长照顾了。
谁如果真心对他好,他自然会加倍还回去,也对人家好。
所以在黄昏前,长孙无忌趁着进宫见长孙皇后的工夫,跟李世民说了秦远的不容易。
李世民不以为意:“尉迟敬德人是粗鲁冲动了些,但还拎得清事情,不至于真对秦远动手,最多就是以后在朝堂上挤兑他。你我回头帮着秦远就是了。”
“陛下,尉迟公以前好像真动手打过朝廷命官。”长孙无忌提醒李世民。
李世民这才恍然想起来,立刻面色严肃地交代长孙无忌,定要派人保护好秦远。如果尉迟敬德真敢动手,这次绝不饶他。
长孙无忌达到目的,便不再多言。
……
尉迟府。
尉迟敬德听说自己的大女儿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气得掀翻了桌子。他一面骂尉迟婉儿不争气,非要在秦远那一棵树上吊死;一面骂秦远不是东西,心思太野,居然瞧不上他们尉迟家。这也罢了,他竟还居心叵测地将消息宣扬出去,以此为炫耀,狠狠踩了他们尉迟家一脚。而他自己倒是名声大振,包揽了全长安城未嫁女子们的芳心。
“这等居心叵测的阴险狡诈的奸徒,婉儿居然放不下,我看她也眼瞎了。告诉她,必须吃饭,要么吃要么死!”尉迟敬德暴躁吼道。
妻子连忙劝慰尉迟敬德冷静,又嘱咐下人,可万万不能传这样的话给尉迟婉儿。
“她现在本来就心里不舒服,郎君若是在这样说她,指不定她真一时想不开,上吊去了。”
“她敢!”尉迟敬德气得眼珠子几欲瞪出来,“这个秦远,看我怎么弄死他!”
尉迟宝琳在旁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人家想找一个心意相通的女子,不在乎门第。大姐跟他只是不合适罢了。”
尉迟敬德一听到‘不合适’这三字,就想到之前在圣人跟前,秦远提到的‘不相配’。
怒火顿时窜得更高,喝令尉迟宝琳闭嘴,这事用不着他一个小孩子瞎掺和。
“父亲,这件事我觉得不怪秦远。当初秦远还没得官的时候,大姐就在街上看上人家了,人家就是逃了。后来再遇见,人家也跟我表明白了没那门子心思,我也把话传给大姐了。当时这件事就该了结了,大家也便相安无事。”
尉迟宝琳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劝自己的父亲息怒,千万别做出太冲动的事。这件事其实他们自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尉迟敬德听自己的儿子居然向着外人说话,抬手就要上家法,“反了你了,叫你闭嘴你不闭,还胳膊肘往外拐,你是我尉迟敬德的儿子!”
大家忙拦着,尉迟宝琳最终不得不服软赔错,才算免了一遭打。
尉迟宝琳对尉迟敬德不敢再言,就暂时默然退下。他有些担心秦远,打发人去通知秦远一声,令他注意安全,并代父亲跟他道歉。
尉迟宝琳因此获得了一袋干枣,因吃着不错,他就分了些与大姐尉迟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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