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可不怪我们,是你这青梅酒太好喝了。”秦琼推卸责任道。
张父连连应和自家女婿的话,“实话,不怪我们。”
“你们两个可别给我们丢脸了。”张母笑道,转即跟秦远解释,“这俩人有时候就像孩子,还望秦少卿不要跟他们计较。甭管他们存了什么心思,结果是好的,秦少卿终于投壶全中,可喜可贺。”
秦远点点头应承,“不过有人贪酒耍赖,便不该受奖励了。”
“还有奖励?”秦琼好奇问。
秦远命人分别送一坛樱桃酒给张氏、张母和张九娘,送酒之前还有个条件,酒怎么处置都没干系,但就是不能给那两个玩游戏耍赖的人喝。
“秦少卿放心,咱们虽是女子,但也讲究说话算数的,这就答应秦少卿,保证不给他们喝。若给他们喝了,我们就是小狗。”张母笑着给秦远保证道。
“我相信三位巾帼。”秦远应和道。
秦琼和张父见有一坛酒的奖励,本就后悔,随即庆幸最后这酒还是自家人得了,他们可以私下里偷偷喝。可转头听到秦远的‘条件’,俩人立刻哀怨地叫起来。
众人哄笑一团。
待酒宴散了,张父和秦琼都喝得烂醉。
“别拦着,要趁着这机会多喝点,回头没得喝喽。”张父唏嘘感慨,仰头忧愁望着天,翘着他些许白了的山羊胡。
张母连忙带人把烂醉的张父搀扶走了,嫌他丢人。
秦琼听到张父的感慨后,闹着要继续喝,被妻子张氏拦下后,他就可怜兮兮地喊,“好兄弟无情啊!”
“是你骗人在先的,岂能怪人家不给你酒,可瞧瞧你这样,不给也是应该的。”张氏拉住了秦琼,招呼张九娘帮自己送一下秦远。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张九娘颔首对秦远行了下礼,欲送他离开。
“在下有一疑问,”秦远心中存疑,早想询问张九娘,而今时机正合适,“九娘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在没有目击闯入者的情况下,得知有人闯入你的院子?我不爱用饭,不爱饮酒,喜欢投壶,我养的黑白花猫喜爱吃鸡肝,你都是如何知晓?”
张九娘垂眸,密长的睫毛微微抖着,人静如兰。
张九娘还在犹豫着,没有作答。
“但说无妨,保密这点我还能做到。怪事我见多了,九娘想必也从你姐夫那里听说过,我破的案子多数都很诡谲,遇到有异能的人也不在少数。”
秦远见张九娘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把那晚闯入者是方鼎的事,实话告知,并告诉张九娘方鼎就是天生有异能的人。
“那他有什么能耐?”张九娘问。
“如你那晚所见。”秦远明知道张九娘没见,偏故意这样说。
张九娘扬起她清澈的眸子,沉静从容地看着秦远,“秦少卿猜对了,那晚我确实没有目击到闯入者。他怎么进来怎么走的,我都是猜的。想必我猜的不好,所以才被秦少卿发现了端倪。我名声险些被毁,幸亏秦少卿快速破案,澄清一切,我便当秦少卿是我的恩人。不然刚才酒宴上,我便不会再三出言。”
秦远点点头,多谢张九娘在酒宴上的善解人意。
“那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不喜吃酒菜?又是如何知道黑白花喜欢吃鸡肝?”
张九娘对秦远笑道:其实“秦少卿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我自小就可感知万物的悲喜。花花草草,飞禽走兽,都可以。”
“难怪了。”秦远叹道。
这能耐有点意思,但有时候对人的伤害却也不小。
“难怪什么?”张九娘疑惑地反问。
“难怪你年纪轻轻的,我便听你姐夫说你看透了人情世故。这世上虚伪假装的人不在少数,你因感受到他们真实的心境,便容易看破丑陋。面善心黑的,嘴热心冷的,强装气派的……看多了,你若不觉得心累还有些奇怪了呢。”秦远解释道。
“正是如此。”张九娘觉得秦远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话便多了两句,“听说秦少卿也不愿成亲,莫非秦少卿是不是也与我一样?我前头有八个姐姐,六位兄长,都已经成亲了。张家族里的堂兄弟姊妹那就更多了,但十之八九都过得不好,不过都是面子上强装开心罢了。我大姐看似嫁得最好,是王妃,每次回家的时候笑容满面,很是气派,大姐夫看起来对她也极其疼爱的。实则心中十分不喜,假装做戏罢了。我猜不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好事,大姐过得并不开心,甚至很痛苦。她还要强撑面子,让全家人都觉得她好,要做这一家子姊妹们表率。”
张九娘说完之后,请秦远一定要保密。有些话,说不得,万万不能拆穿。她一直没有拆穿她大姐,因为她太辛苦了,如果把她维持的最后的脸面拆穿了,那她大姐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你小小年纪,能思虑全面,体谅他人,倒是懂事。”秦远叹道。
“可不是小年纪了。”张九娘纠正道,“不过瞧秦少卿的性子,看着也不像是二十七八。”
“怎么呢?”秦远笑问。
“秦少卿心中少有悲喜,表面的不过是表面的。如投壶,虽然于秦少卿来说是个乐子,但仅仅是个表面乐子罢了,心中真正的喜很淡,几乎没有。”张九娘顿了下,补充一句,“当然除了吃酒菜外,你是真的不太喜欢吃我家宴席上的东西,所以我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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