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心中暗暗惊讶地看了一眼秦远,他没料到秦远会在这时候敢开口,竟还有几分辩才。
“秦远说的是,吃个瓜而已,不会波及影响什么国事百姓的,你就不要挑这毛病了。”李世民的很开心这会儿有臣子帮自己说话,觉得好畅快。
现在朝臣能像秦远这样,敢于在他面前反驳魏征的臣子不多了,李世民觉得自己要好好珍惜秦远。
当然魏征敢于劝谏,提醒他注意缺点,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可有的时候,他也需要一点点喘息放松的时间。人人都称他为圣人,但他并不是真正的圣人,他也有人性,偶尔也想放纵、任性、发泄。
因为一时晃神,魏征没能抓准时机反驳秦远。
李世民拿起没吃完的瓜,继续啃。
魏征无奈作罢,就跟李世民提秦琼的案子。
李世民听说魏征想圈禁秦琼,他并不赞同,所以慢慢转眸,瞄向了秦远。
秦远忙回禀道:“臣已经告知秦将军近期不能出城,他出入府邸都会有雍州府的人监视。秦将军坚定表明自己的清白,愿意配合雍州府的监视。”
“嗯,这样就行了。”李世民附和。
魏征表示不可以,秦远所谓的只是‘配合’,并不是‘命令’。魏征坚持要按照律法执行,圈禁秦琼。
魏征说的也没错,但这件事有特殊诡异之处,李世民觉得可以酌情。毕竟秦琼战功赫赫,曾跟他在战场上肩并肩得一起厮杀,甚至为他挡过刀,搁民间的说法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算过命的兄弟了。
李世民不想因为一件可能莫须有的事,伤害兄弟的感情。
“还是等证据确凿了再定。”李世民坚持道。
“陛下!”魏征又喊了一声,音调跟之前如出一辙,令李世民的心跟着一抖。
秦远再次站出来为李世民分忧,把案子里可能存在易容的情况讲给魏征。
魏征这一次全神贯注了,立即反驳秦远:“证据呢?还是只是秦参军自己一时的臆想,毫无依据可言?”
秦远噎住,说不出话了。
在这时候,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过来议事。
秦远马上提议大家表决来决定是否圈禁秦琼。
李世民赞同:“既然两方各有各的说辞,何不让他们来评断。”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是明事理的人,这件事他和秦远的说法谁有理,谁没理,显而易见。
魏征便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房玄龄:“臣以为秦参军的提议不错,左右这案子还没有查明,秦将军已然愿意配合监视,何必先伤了一名重臣的心呢。”
李世民点点头,不愧是他最器重的丞相,句句说到他心坎里里了。
长孙无忌跟着道:“臣附议。”
魏征:“……”
出了两仪殿后,魏征就叫住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问他们俩什么意思。怎么能眼睁睁说瞎话,去帮着秦远。明明秦远易容的说法并没有证据证明。
“等魏仆射体会到‘林子大了,无奇不有’之后,就会明白了,我是凭良心说话。”房玄龄解释道。
魏征觉得房玄龄在搪塞自己,又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懒得解释,下巴一扬,只说道:“我愿意。”
长孙无忌说罢,就拂袖大大方方往回走。
魏征气得不行。
房玄龄忙劝魏征别生气,千万别跟长孙无忌一般见识,“他这个人一向有些嚣张跋扈的。”
长孙无忌走得不远,刚好能听见房玄龄的话。他转过身来,立刻质问房玄龄什么意思。
“就一句话,你至于么?”房玄龄白了一眼长孙无忌,不以为意地走了。
长孙无忌气得不行,恍然反应过来,这话好像有点耳熟?房玄龄把昨天自己在刑场上说对他的话,现在还给了自己!
长孙无忌又气又笑,赶紧追上房玄龄,和他继续‘理论’。
魏征瞧着这俩人‘打’得正欢,似乎有宿仇,没办法继续追问他俩个。魏征回头瞧那个安安静静斯斯文文跟在他们后头的秦远。
秦远感受到魏征的目光,立刻惶恐地驻足,对魏征微微颔首,表现得好像一只乖乖听话的小白兔。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拿官威压他。明明刚刚在朝堂上,他能言善辩地疯狂反驳自己。
魏征刚想训秦远别装,褚遂良过来了。褚遂良笑着跟魏征打过招呼之后,就看见秦远小心翼翼地站在魏征身后,褚遂良就笑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魏仆射刚才欺负你了?”
秦远忙老实的摇头,用斯斯文文的小声音回复褚遂良没有。他回应的时候,还偷偷瞄了一眼魏征,看得很小心。
褚遂良一瞧,这肯定还是受委屈了,迫于魏征在场不好表明。
褚遂良之前就后悔秦远在弘文馆当值的时候,他没能及时器重秦远。今天得了机会,自要好生鼓励秦远一番。
他拍拍秦远肩膀,告诉他这官场有时候就如战场,不能因为被人砍了一刀就退缩,好生发挥自己的才能,早晚会出头受到重用。
秦远非常感谢褚遂良的鼓励,并目送他离开。
魏征简直气得快吐血了,这都什么世道,黑白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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