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迟这才意识到自己想了一堆什么?
羞耻心立马又涌了上来,她扭扭捏捏了一会,又想到在自己的人面前害羞什么,正了一下神色,对卫丞季哼唧了一声,“是啊,咱们。”
卫丞季被她的笑容传染,他的心情特别好,“我以为,你会觉得我是在拖累你。”
拖累她陪他走向一条不归路。
“哪有?”她瞪了他一下,还不如说是眉眼传情,“是甜蜜的负担。”
罗迟成功变成了一位油腻的少女。
她一头扎进卫丞季的胸膛,情话真的好难讲。
哪会是拖累,罗迟红着脸想,喜欢上一个人,他愿意给你揭开不太美好的过往,还会让你参与他的以后,她该多么庆幸,怎么会叫做拖累。
全是卫丞季用词不当。
确定关系以后,两个人不像是刚刚谈恋爱的模样,自然而然的渗透到对方的生活里,这种不是刻意为之的亲昵,反而让罗迟觉得谈恋爱是一种享受。
卫丞季是第一眼看到便会觉得只可远观,高高在上,不适合恋爱的那种人,俗称也就是高岭之花,罗迟本以为和这种人谈恋爱会比较辛苦,但卫丞季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谈情说爱手到擒来,让罗迟觉得天底下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他和其他几个将军出谋划策时,罗迟还是继续做她的“古代幼师”,有时候赶的巧,卫丞季回来的比以往勤得多,还会亲自指点一下,从刚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见怪不怪,很多时候,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罗迟教完孩子看向院门口,卫丞季就伫立在那里,沁着笑看她。
罗迟把这个场景演绎了很多遍,她带着笑对卫丞季轻轻说,“你回来了。”
卫丞季后来就让阿皮去了池骁门下,他懂得她,知道让池骁去培养阿皮也是罗迟的想法,她没有开口,卫丞季也能猜到她的心思。
打仗上的事,罗迟没有问过卫丞季,塞北是什么情况,罗迟知晓,担心却也信任他。池夫人是真心把罗迟当作了妹妹,二人关系在说开了以后亲近了不少,六月马上过去,塞北天气干燥,罗迟偶尔会跟她学着做些厨房清新脾胃的吃食,和池夫人一块送去他们商议的地方。
认真的男人真的很好看,罗迟总会一眼看到多个人中最瞩目的他,大家对他们二人的关系门儿清,极其有眼色的给二人留足独处的时间。
卫丞季沉思,她就在一旁陪他坐会,两个人即使不说一句话,空气里也飘荡着缱绻的情意。
罗迟的小日子过的甜蜜又温馨。
时间像抓不住的流水,半个月转瞬即逝,塞北城今夜无人眠,罗迟坐在庭院里,望着漫天的孔明灯出神。
软软带着阿皮在旁边也放了一个,嬉闹过后安静地坐在了罗迟的身边,阿皮低着头在地上拿着小木棍替花草支着架子,竖起耳边听罗迟这边的动静。
“小姐,你明日可是要回去了?”软软明知故问,已经在今天问了罗迟第三次这个问题。
是啊,一个月塞北终于尘埃落定,三个小国二败一降,结束了互相牵制的局面,这段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京城好吗?”软软继续问道。
好吗?罗迟微微思索,不知该如何回答软软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说,“好,人多,新鲜的东西也多,小铺林立,有胭脂水粉,稀罕的小玩意,你念着的水晶肘子……”
软软听得认真,罗迟说的是软软想知道的京城的样子。
她的心里并不觉得京城好,勾奸斗角,尔虞我诈,午夜梦回,不知多少人会被惊醒,也不知高位上的那个人坐的可舒坦,或许杀人杀的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好吧,她其实就是因为卫丞季更加讨厌京城罢了。
恰逢软软喃喃说道,“天子脚下的人,过的真幸福。”
不像他们,多年动乱,刚刚安定下来。
罗迟未回软软的话,不忍心打破软软对京城的念想,这傻姑娘就算觉得京城再好,也不会舍得离开塞北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阿皮手里断了一根枝子,尤为清晰,他转过身看着她,“我以后能去吗?”
孩子眼里有着希翼,罗迟对他笑了笑,“能。”
阿皮不同于软软,塞北困不住他,京城不是个好去处,却是他必定要去的地方。
说是举城欢庆都不为过,卫丞季作为中心人物,难免喝了点酒,但回来的很早,看着罗迟坐在那里,虽带着醉意,眼神却清明,向她走来。
软软阿皮时趣的跑掉了,他从她的背后环住了罗迟,枕在了她的肩膀上,“醉了。”
罗迟知道卫丞季在逗她,松了自己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城中摆了欢送宴,好不热闹,月亮才刚刚挂起来,卫丞季没有在那里呆了太久。
他嗯了一声,静静的抱着她没有动弹,她没去,他就回来找她了,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七月份的塞北,夜晚的风凉热刚好,吹的人带着些倦意,外面庆祝的氛围没有感染到两个人。
罗迟拉了卫丞季一下,让他换了姿势,替他揉捏额头,温热的指尖慢慢地替他驱逐一个月来的倦意。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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