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谛凤翎。
旭凤,你为何总是这般执迷不悟。
润玉合上盖子,将盒子递给了邝露。
“邝露,给二殿下送回去吧,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是。”
依言将润玉的意思传达给了听之后,了听木然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璇玑宫。
了听过了彩虹桥,一道胭脂红的身影挡在了了听的面前,自了听手中拿过木盒,取走了放在里面的寰谛凤翎,收入袖中,抬手点在了了听的眉间。
“记住,你今天没有见过我。”
“……是。”了听浑浑噩噩的应了。
遣走了了听,那人自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来看,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一如它的主人一般恣意飞扬。
“若君心似吾心,定不负相思意,天阻逆天,神挡堕神,敢问君心否,仅以凤翎表吾心意,今夜子时,留梓池畔相侯。”
一双涂着朱红丹蔻的手缓缓把手中的书信撕成碎片,任由风将其卷走,直至消散无踪。
“去告诉姨母,请她安心便是。”
清风明月长相守,一壶清酒寄相思。
旭凤不喜欢夜晚,因为夜晚是那样的寒冷,那样的孤寂。
他不喜欢孤寂,他也从来不知道孤寂是什么感觉,他的栖梧宫从来没有寂寞过。
润玉同样是寂寞的,可他偏偏爱了,还爱的这般不可自拔。
了听带回的木盒里什么都没有,润玉收下了书信和寰谛凤翎,那一刻,旭凤简直欣喜若狂,这是不是代表着,润玉对他并非无意,他并非一厢情愿。
一会儿润玉来了,他一定要告诉他,他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天界容不下他们,那他便反下天去,六界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那他便寻一处僻静之所,清风野鹤,淡水流云,逍遥一世。
“表哥。”来人是穗禾。
“你来做什么。”旭凤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感觉到旭凤的冷漠,穗禾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忍着心痛,强颜欢笑。
“表哥,你是在等润玉吗?”
“跟你无关。”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他不会来了。”旭凤突然出手掐住了穗禾的脖子,“你把他怎么了!”
“我……我能……把他……怎么着,我……亲眼……看到他把这个……扔了……”
看清穗禾手里握着的东西,旭凤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蒙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寰谛凤翎,是鸟族至宝,一只凤凰一生只有一只,是凤凰最珍贵的东西,表哥,从小,我就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把它送给我,可是,你把它给了润玉,而润玉,扔了它。”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旭凤双眼赤红,神色已经有点癫狂。
“我亲眼看到的,亲手把它从璇玑宫门外捡回来的,还能有假吗?旭凤,你清醒一点吧,好不好。”穗禾美目含泪,扑上去抱住了旭凤。
“你被天帝禁足在栖梧宫这么久,他可曾来看过你?”
“那是父帝不许。”
“如果他真的有心,这种程度的结界能拦得住的他吗?旭凤,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润玉为什么不来,因为他忙着筹备和锦觅的婚礼,因为他忙着收复那五方天将!”
穗禾抱着旭凤,她感觉到旭凤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微微的颤抖。
“原来,我什么都留不住……”
一声轻叹,堙灭在了风中。
一滴清泪,没入穗禾发间。
隐隐约约,穗禾似乎听到了一句耳语,“错的……是我还是他。”
世间不曾有旭凤惧怕之物,可是他也会伤,也会痛。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旭凤太重情,而润玉太无情。
旭凤拉开了穗禾,拿过穗禾手中的寰谛凤翎,插入穗禾发间,“你喜欢,那它便是你的了。”
穗禾敏锐的发觉,旭凤眼底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任何波澜。
“夜深了,回去吧。”
不待穗禾回答,旭凤转身离开了,走的决绝,毫不留恋,徒留穗禾一人在留梓池畔站着。
穗禾突然升起一阵心慌,看着旭凤的背影,她恍惚觉得他就要这般的走出她的生命,再不回头。
太微的意思是婚礼定在三年之后,可是锦觅却是十分的着急,一直闹着,让洛霖去和天帝说说,婚礼什么的,越快越好,一切,从简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看她那架势,要不是碍着水神风神的颜面,婚礼都不用了,她都能直接把自己的家当连带自己一股脑的搬到璇玑宫去。
锦觅仙子恨嫁的传闻,传遍了整个天界。
当女儿的这么想,当爹的可不这么想,锦觅是自己和梓芬的宝贝女儿,她的婚姻大事怎么能草率呢,不仅要谨慎,还得相当的隆重,所以不管锦觅怎么卖乖,讨好,洛霖就是不松口。
“小鱼仙倌,你说爹爹怎么那么死板啊,婚书一签不就得了嘛,干嘛这么麻烦啊。”锦觅蹲在璇玑宫的角落里,死命的折腾魇兽,魇兽小可怜眼泪汪汪的看着润玉的方向,希望主人能够拯救它出魔掌,不过很可惜,它的主人,扔给它一个忍着的眼神,就不理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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