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下意识的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卡卡西清晰感觉到她的手指很凉,泪水也很凉。
“你现在这么出去,他们看到只会以为是我欺负你……”
可明明等了你这么多年的,是我啊。
隔着一道门,外面的走廊上,上忍们觉得关于要不要进门这件事,比商议任务策略还要艰难,毕竟大多数任务都不需要五个上忍聚在一起商量的。
正在并足雷同提议要不这顿饭就算了吧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露出懒懒散散靠着门框的卡卡西,耷拉着眼皮子问:“你们是去沙忍村兜了一圈,表示完再次结盟的友好后才回来的吗?还是想再拖下去等着吃现成?”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想都不要想。”
安静了两秒,阿斯玛把烟按灭,错身进去坐在玄关脱鞋。“啊?菜还没有洗好吗,我还以为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玄间也十分配合的做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早知道我再去集市溜一段再来了。都是雷同,催什么催。”
“啊?”并足雷同指着自己,“我有催吗?明明是阿凯一直在旁边大喊肚子饿。”
“饭点当然会饿。卡卡西你靠着门框做什么,太不青春了,能不能像我一样精神一点!”
阿凯握拳边喊边勾着卡卡西脖子往里带。
夕日红不禁莞尔,关上门,转身看见刚从洗漱间里出来的弥生,夕日红朝她笑了笑,弥生也向她点了下头,努力扬了下嘴角,很快低下眸去。
阿斯玛带了三瓶酒,然而在座的大多数第二天都还有任务,没有人敢放开了喝,寿喜锅端上桌,一人倒了一小口,边喝边控诉纲手大人对他们的疯狂压榨,怀念着和蔼的三代目,怀念着在大蛇丸袭击事件中牺牲的同僚,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持续多年的战争,笑容阳光温暖的四代目。
谈着谈着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烈酒莫名其妙见了底,阿凯和并足雷同哭得稀里哗啦的抱在一起,阿斯玛好不容易把两个人分开,阿凯又跳起来指着卡卡西喊:“一生的对手哟,来决斗吧!这一次我一定要赢你!”
卡卡西手支着身子懒散的抬眼道:“知道了知道了,来划拳怎么样?”
一切都热闹得像从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再没有人会跳起来,撸起袖子拦着阿凯大喊“我比卡卡西强多了!来和我决斗吧!”。
夜深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阿凯就住在斜对面的那间,雷同住下楼下,另外三人前些年搬去了新修的上忍公寓,但所幸玄间和红都还是清醒的,玄间直接把阿斯玛扛在肩上,和红一起道别。
“你不会喝酒,还跟着他们喝这么多……”
送完还能走路的雷同下楼进屋,弥生回来,看到卡卡西弓着背扶着玄关,额头抵在手背上。
“我没有。我很清醒。”
卡卡西不赞同道。他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弥生试着扶他进去躺下,但走了几步路就开始往旁边倒,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在门口原地坐下,自己去收拾客厅的残局。
卡卡西觉得自己的视线有点没法聚焦,看不清她,站起来想走近一点,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左边偏。
“说了让你原地别动了。”
弥生放下手里的碗,催动查克拉瞬身过去,才在卡卡西与地板亲密接触前托住他的肩膀。
“……我可能是有点喝醉了。”
卡卡西脱力的下巴搁到她的肩上。他想,如果不是喝醉了,为什么刚才会有种错觉,好像弥生只是出去买了趟东西就回来了,而不是离开了整整六年。
“这可怎么办?你明天还有任务。”
弥生有些撑不住卡卡西的重量了,抱着他的肩膀慢慢的蹲下来坐在地上。
“那你陪我?”
他低头,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闻到熟悉的,名为日向弥生的味道。很淡,就像下雨过后的森林,空气中萦绕着浆果和枝叶的气息。
“好……我陪你。如果你清醒了还愿意的话。”
“我一直都很清醒。”他抬起头来,稍微拉远了一点距离,看到她的眼睛,“也不想和你重新来过。”
弥生的眼神有些闪烁,在她想明白卡卡西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前,感觉到他原本搭在肩膀上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耳朵,然后是眼角,脸颊,鼻尖,嘴唇。他干燥粗糙的指腹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摩挲,弥生看不见,但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红透了,从他的手指触碰到开始,她脸上的肌肤就开始无法控制的灼烧。
“明天早上五点出发,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日向族地离这里很远。你不要回去了。”
他又道,低沉的嗓音里说不清到底是央求还是其他意味。
弥生眼睛有些发酸,低眸轻笑一声,捉住他的手腕,轻轻吻了吻,又微微前倾覆上他紧抿的薄唇。
“你以前说……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还能回哪里去?”
回应她的是一个更深的吻,带着寿喜锅淡淡的清甜,和酒精的浓烈。
厚重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的,月色微凉,将黑夜照得很亮。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这是大结局了你们会想打我吗。咳。
这是我写完的第一部小说,太艰难了。
写这个故事的初衷,是很多年前在电视上看见那个银发男人,笑着对佐助说对他重要的人全部都被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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