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左手抓紧刀刃,右手反向击打对方肩膀,掌心爆发查克拉尽数灌入关键穴道,云忍闷哼一声,整只手臂顿时麻痹,松了刀柄。
“我也抓住你了。”
日向弥生毫不犹豫拔出长刀,反手割喉。
一瞬之间鲜血喷涌而出,云忍跪倒在地,抽搐片刻,没了动静。弥生啐了一口,也不知吐的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血。
上忍见自己同伴被杀,低吼一声扑了过来,弥生浑身因失血而僵硬麻痹,她料定自己是无法躲开了,迅速结印与那个死去的云忍互换位置,将将喘息一口气,抬眼见上忍一击重拳直接贯穿了那个云忍的腹部,顿时渗出一背冷汗。
一击不中,云忍上忍开始结印,其印的复杂程度让弥生彻底失去了再挣扎一下的念头。
来不及了。她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什么都没有发生,寂静的森林之中,狂风凭空乍现在她耳边呼啸。弥生倏然睁眼,如同溺水者重新获得空气一般大口喘息。她被包裹在飓风中心,风墙之外雷电轰鸣,却不能伤及她半分。
或许是因为缺血,弥生的大脑有些无法思考发生了什么,待风势消散,四个戴有奇怪动物面具,身着黑衣黑斗篷的忍者出现在她眼前。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是那个上忍。
狐狸面具上前一步,在她面前蹲下:“这次我认得你的气息了,弥生前辈。”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日向弥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从忍者学校毕业,还很喜欢笑。每天念着放学后吃什么,也想悄悄多看会儿小说晚点再睡觉,一有空就跑去跟日差前辈撒娇,闹着一定要让他做自己毕业后的责任上忍,然后被妈妈揪回来笑着骂没大没小。
下一个瞬间,却是藏匿在灌木丛里,清一的幻术为她提供了一个安全的屏障。弥生蹲在其中一动也不敢动,左手捂着怀中的卷轴,右手捂着嘴,泪水从指尖缝隙渗进嘴里,浑身发抖。
她就那么蹲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清一和莲被追赶上来的敌方忍者杀害,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她多想冲出去,和他们死在一起也好。可是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拼死换来的情报,还在她的怀里。
情报传递回营地后,她睡了很久,再睁眼看到的却是明晃晃的手术灯,她被打了麻药,或许是用量不够,让弥生意识清醒了过来,她看见几个带着口罩的人围在两侧,有个人迟疑了一下,问:“她醒了,要加麻药剂量吗?”,另一个人回:“不用,她还动不了。”
于是日向弥生就这么清醒的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被切开,血肉被划破,清醒的听到他们在讨论要打开她的颅骨。
无数次的在疼痛中昏迷过去,又在疼痛中醒来,行尸走肉一般被绑在病床上,任人宰割。她摸清了看守所的地形,这对一个拥有白眼的日向来说轻而易举,而无数次的逃离计划均已失败告终。
最初她还尚存一丝希望,也许下一次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戴着木叶护额的忍者出现,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别等了,花这么大的力气闯进来救一个中忍?”房间里,另一个被囚禁的人这么告诉她。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宛如置身寒窖,日向弥生终于切身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
“弥生前辈……”
“弥生前辈……”
“日向弥生!”
日向弥生惊醒过来,睁眼的瞬间,戴面罩的银发少年占据了她全部的视野。
她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白色的病床,吊起的输液瓶,穿着白大褂来回走动的医生,和梦里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捆住她的铁链,也没有囚禁的牢房。
是边境驻地的病房。
她试着动了动,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湿透。
“真是的……”卡卡西似是松了口气,“你突然开始发抖,说这些听不清是什么的胡话。”
弥生还未完全从梦里巨大的绝望感中抽离,她想倾诉些什么,嘴巴张了张,最终平静下来,缓缓道:“抱歉,做了个噩梦。”
一个再也不想回忆的噩梦。
“啊……”卡卡西不擅长安慰人,僵硬道,“梦都是假的,没事的弥生前辈。”
“是啊。”弥生喃喃道,“都是假的。”
“……”卡卡西微妙的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转移话题道,“前辈饿不饿,吃东西吗?”
“不用。”
弥生侧过头,看着坐在病床旁边的银发少年,他的狐狸面具反扣在后脑勺上,没有穿斗篷,背心式的制服勾勒出肌肉线条,左手大臂上纹有鲜红的火焰。
他加入暗部了。弥生后知后觉的发现。
“今天多谢你了。”弥生道谢。
她记不清最后发生了什么事,倒是清晰的记得那个狐狸面具。
“没什么。”卡卡西不太在意,想了想,又道,“你不必担心那两个孩子,都是些外伤,现在大概已经活蹦乱跳了。”
弥生有点想笑。第一次经历那样的事,怎么可能活蹦乱跳。一个蹩脚的安慰。
“真的谢谢你了,旗木上忍。”她再次道,“你们没赶来的话,那个云忍解决我之后,两个孩子也是无法逃脱的。”
“唔。”卡卡西挠了挠脸颊,“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弥生前辈。不必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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