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没有戴面具,抿着唇,黑色瞳仁中的每一丝情绪都暴露在空气里,没有说话。
带土也沉默着了他一阵,勾起嘴角笑了。
“你决定了不是吗?”他平静地说。
“不过请你原谅我的自私……鼬,今夜过后,剩下来的路,你得自己一个人走了。”
夜里十一点过一刻,暗部里负责值班的五班和六班一起,霸占了空旷的大会议室——打牌。
天藏连输了五把,整张脸都呆木了,果断站起来表示不打了,即使止损。
出了会议室,门一关上,喧哗的声音全部消失,弯弯绕绕的长廊安静的能听到走路的回响,偏偏电压还不太稳定,灯泡闪得天藏心发慌,快步走回六班办公室,“嘭”地把门关上。
卡卡西正窝在椅子里看小说,几个在沙发上睡觉的人也被动静扰得动了动。
“干什么,见鬼了?”
卡卡西懒懒散散的抬了下眼皮子瞟他一眼。
天藏走过去,往了眼那边休息的同僚应该又睡着了,压低声音控诉道:“队长,外面的灯究竟什么时候换啊!”
“……换大概是不可能换,你少看点恐怖故事。”
“我没看!都是夕颜他们非要给我讲的。”
天藏苦恼地捂着耳朵,仿佛又听到了他们在他耳边讲恐怖故事。
“哦,那你多听听,麻木了就好了。”卡卡西把翘着的腿放下去,坐直身子靠近天藏,“比如我就知道一个特别恐怖的,你想不想听?”
天藏一脸惊恐,不明白为什么连看爱情小说的卡卡西队长,也要开始给他讲恐怖故事了。
卡卡西笑了一声,靠回椅背去。“看你那表情……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老爱这么逗你。”
“啊?”
天藏摸了摸脸,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刺耳的警铃声突然在外面走廊里响起,把睡得正熟得部下们全部吓了个激灵,一个个拍着胸口站起来穿鞋找忍具包戴面具。
“大晚上紧急集合什么啊……”
“讲真的这声儿能不能换换,太刺耳了,我总有一天要被吓的心脏猝停。”
“是我忘了吗?今天没接到有紧急集合的演练通知吧?”
“没有通知,是真的紧急集合,难道是哪个村的忍者突然打进来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门被大力打开撞到墙上,聚集在会议室打牌的全部冲刺跑回来了,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找好自己的面具,在队伍末尾站好。
卡卡西瞥了眼旁边的钟,点了三个人的名字。“你们三个慢了,任务回来自己领罚吧。”
“是。”
队伍后面传来三个闷声,天藏忽然很庆幸自己提前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值班的两个班很快抵达行政大楼天台集合,三代目的脸隐藏在斗笠阴影之下,无法看清,然而眼尖的人发现了他竟然没有戴上最爱的烟斗,立刻打着手势和队友交流这个发现,唏嘘这次可能真的是严重事件。
夜色中,隐约看见有另一个队的人也在迅速集结,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奔。卡卡西看向天藏,天藏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那个队出发的位置,是根的基地。
根的人身影完全看不见了,三代目才迟迟宣布朝宇智波族地出发。随着话音落下,面前集结的两队暗部即刻瞬身,三代目转过头,浑圆的月亮挂在半空,照亮了他浑浊的眼眸。
下午,鼬来找过他,提出灰雀曾经帮过他一个忙,现在灰雀的空缺,他可以去填补上。鼬完全不掩盖自己听到了上午他与自来也的对话,这份坦然倒让三代目有几分感慨。
“你确实曾经是我的备选人之一,但眼下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更为迫切。”
“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了,不是吗?”当时鼬如此说到,深沉的语气俨然超出实际年龄,“我会把灰雀的任务继续下去……任务酬劳,我不要钱,只要一个要求。”
彼时三代目对他的说法完全不同意,这个13岁的少年身上背负了太多,他打算等宇智波事情结束后,让他回到正常的生活。但或许是那一刻鼬的眼神太过真切,三代目问:“说吧,什么要求。”
“我希望,您能保证佐助的安全。”
“这一点无需担忧……不管你执行的是什么任务,是暗部还是忍者班成员,木叶的每一个孩子我都会竭力守护。”
那时候,鼬的要求让三代目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鼬说这句话的目的。那个心思深沉、在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就历经了战争的少年,最终选择了以战止战。将一切的臆想,全部在开端之前扼杀。
卡卡西的嗅觉一向很好,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浓重的血腥味夹杂在花香中格外明显。他没有再照顾部下的脚程,感应到自己的术式,在前行的队列中消失。
他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落地。这是带土的书房,没有开灯,黑暗中他看见那张原本该贴在墙上的字帖——“成为火影”,字帖被撕的破碎,又用透明胶带重新黏了起来,放在书桌上。旁边挂着四代目的特质苦无,然后是他们组成小队的第一天拍的照片。
相框下面压着一张符纸,正是卡卡西的飞雷神术式。符纸很旧了,是当初与四代出征绞杀八尾人柱力时,卡卡西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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