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这次实习的时间并不长,但也没有白白浪费的必要,于是就出现了如此不尴不尬的状况。
时音认真地看着他:“新年的时候,一起去神社参拜吧?”
爆豪连思考都没有:“行啊。”
时音错愕了一下:“你直接就答应了啊。”
“不然呢?”
“噗。”
时音往前一倒,靠在他肩上,“好好加油啊。”
“知道了。”
爆豪手放在她后背,怕她不小心摔下去,“倒是你,注意安全吧。”
-
时音身上带着学校特制的信号发射器,藏在爆豪送给她的项链里,极其微小的芯片,有定位和报警等功能。她圣诞节的约会对象当然是五月,作为没有男朋友的一员,五月对时音这天的空闲可谓是半是欢喜半是忧愁。
欢喜当然是因为好姐妹能和自己一起出来玩,忧愁则是——
“现在就这样了,时音你以后和爆豪君的日子是不是更艰难了啊?”五月早早地开始为她操心打算,显得很是难受,“聚少离多……这也离得太多了啊。”
时音偏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可是我竟然也没有觉得特别难受,五月,你说我是真的就这样,还是其实……”
就和爆豪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不安那样,并没有那么浓厚对等的感情。
否则为什么好像身边所有人都会对经常性的分别感到沉重,在她这里却显得不那么明显呢?
五月:“其实什么?”
时音顿了顿,改口:“你说,胜己为什么不选择和他一样的英雄预备役呢?”
五月:“啊?”
五月:“诶……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
“如果是那样的话,会不会更有共同话题一点?”时音皱了皱眉,认真挑选着词句,“而且,只是从这方面去比较,会不会显得我特别的弱……没办法共进退,是不是有点糟糕?”
五月以惊悚的眼神看了时音大概五秒,将时音看得都一脸疑问时,她才艰难地松了口气,说出的话却吞吞吐吐:“你、你是时音吗?你现在是在——怀疑自己吗?”
时音一怔。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你现在难不成是……”五月倒抽了一口凉气,“开始反省自己对于爆豪君的适配度了吗?”
“说不上是反省,只是觉得或许那样对于胜己来说可能会比较适合。”
时音顿了顿,“实话说我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状态是不是对的,所以……也不知道对于对方来说,会让他时常感觉到不安的关系是不是正确的。”
五月:“……”
五月:“你好哲理。”
她已经有点听不懂了。
消化了一会儿,五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总结,只是从另一个角度,另辟蹊径地下手:“你说你在考虑这段关系的正确性……我是不太清楚你们理智派的人是不是习惯这样,可是时音,你从来没有一次在我面前说过这样的话,这是第一次,而且是为了爆豪君说出来的——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对你确实已经很重要了?”
“……”
“既然如此,没有顾忌那么多的必要了吧。不论是适配度,还是不安,任何一段关系中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在爆发之前就止损,不论怎么想都不划算啊。”
五月随口胡诌,把能想到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注意到时音的脸色在最后有所变化,不禁凑近了,语带关切:“时音?”
“……刚刚那句话,让我想起点什么了。”
脑海中闪过上次闹别扭时爆豪生气的场面,以及“止损”这个词语的熟悉度,如同什么时候从自己嘴里亲口说出来过。
时音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某个忽视的点。
“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啊??”
五月完全懵逼,有点跟不上节奏。
时音声音低下去:“自大地试图测算未来的趋势和走向,然后做出自认为是正确的决定,实际上可能我完全就错了,或许我只是在自以为会那么发展。”
所以错失了些什么。
确实是从触手可及的地方溜走了。
五月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
夜间通电话时,爆豪一下就察觉到了时音的不对劲。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这句话问出来的瞬息,时音就愣住了:她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不知道爆豪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尤其还是隔着手机。
她一时没说话,爆豪就急了:“说话!出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那架势,就像是下一秒她吐出一个名字,爆豪分分钟就能飞到对方家里将其夷为平地。
“没有被欺负。”
时音无可奈何地解释,“我只是在思考,我是不是太……固执了。”
她都不好意思说是坚持,只好用偏贬义一点的中性词来形容。
“怎么?”
爆豪的反应仍然很激烈,“谁骂你了?”
“……没人欺负我啦!”
时音忍不住稍稍放大了声音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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