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女郎叫走了欧尔麦特,好巧不巧,病床上的两人几乎先后睁开了眼睛。
正站在床头、仿佛一位巡视考场的监考老师的时音默默地和他们对上了视线。
“……”x3
一时间,空气比较寂静。
“你怎么来了?”
爆豪话出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
时音连忙转身去倒热水,一边回答道:“没有你的消息,我当然会想来看看嘛。”
她倒了两杯,一杯放在绿谷那边的矮柜上,两人对了个视线,时音笑眯眯地轻声嘱咐:“我试着兑了水温,应该可以喝的。”
“啊……谢谢林沼桑。”
绿谷露出感激的笑,虽然他现在并不怎么想喝水,过度劳累后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脑子里还残留有之前他们好不容易从欧尔麦特手下逃生的景象,“总算是……赢了啊……”
他语气感叹,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在安静的房内就颇为引人注目。
喝完水的爆豪闻言蹙眉,眉心跳动了两下,却硬生生忍着没有说话。
时音看出来他是在强忍。
爆豪对绿谷的态度比较奇怪,时音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朋友,后来觉得不像,爆豪对绿谷总是恶声恶气的,但关注度和执念度也是成比上升,挺一言难尽的感觉,说不清。一般时候能怼绿谷的机会爆豪都不会放过,哪怕是三两句,可今天他偏偏是忍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合作从欧尔麦特手下逃出生天了?
将爆豪的水杯放下,时音注意到绿谷趴着的姿势仍然没有改变,猜测道:“绿谷君是伤到腰了吗?”
绿谷可怜兮兮地“嗯”了声,有气无力的。
“那,要喝水吗?”
时音看他挺不方便的,这里又没有其他可以帮助的人。
“不用的……”
绿谷受宠若惊地拒绝着,那边爆豪已经不满地去抓时音的手:“我都快渴死了你还管别人!”
由于治愈女郎个性的后遗症,这一下堪称史上最为虚浮无力,惊得时音都怀疑自己出幻觉了,没有立即如常对爆豪这无理取闹的行为进行回怼,反倒是紧急回头查看小甜心胜己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在时音回首低头的瞬间,爆豪冲着隔壁床的绿谷露出了个挑衅又轻蔑的胜利笑容。
绿谷:“……”
受了伤还要吃狗粮。
行吧。
或许这就是人生。
两人基本上都没什么问题,主要是治愈后的体力大量消耗短时间内会非常疲惫,待了没多久,爆豪就生龙活虎地跳下了床,看得时音心惊胆战,他还笑得恶劣又开怀,伸手去揉时音的脑袋:“胆子怎么这么小?”
时音看似嫌弃地皱了下鼻子:“还不是被你吓的。”
“我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爆豪意气风发,完全望了先前有多么艰难。
他现在心情非常之好。
时音懒得和幼稚鬼爆豪君计较,回身对绿谷摆了摆手:“我们先走啦,绿谷君?”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在,时音在爆豪不满地表情中被拉着手走出去,隐约还能听到两人在斗嘴。
“胜己你走慢点啊。”
“谁让你磨磨蹭蹭的?”
“我磨蹭吗?分明是为了照顾你这位刚好的伤患!”
“我劝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满,嘚瑟的表情给我收回去!”
“你对女朋友真的好凶啊,过分。”
……
听着听着,身为单身狗的绿谷竟然还觉得有一丝欣慰。
——真是不容易。
而已经快把“对女朋友好凶”这句控诉转化为口头禅的时音同学,当下也正在为自己答应的男朋友而感到气闷:“这种醋你都吃噢,爆豪君?”
每次到了这种环节,“爆豪君”这个独特的称呼几乎也是必须要出现的了。
“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把称呼改回去。”
爆豪例行警告完毕,转眼又开始死鸭子嘴硬,“谁说我是吃醋?我是看不惯臭久那家伙!”
“还取外号啊你。”
时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眸色中甚至真假参半地染上了几分失望的色彩,“崽,阿爸对你很失望。”
爆豪:“……”
他“啧”了声,作势要敲时音的额头:“跟谁面前充爸爸呢?”
“崽,阿爸喜欢乖点的好孩子,你不符合阿爸心中男神的形象。”
时音继续演,表情沉痛,玩得还挺带劲。
爆豪冷笑一声,反派本质不经意就显出来了,说是浑然天成都不为过:“什么形象我都能锤个稀碎。”
时音:“……”
她低头轻咳两声,假装无事发生过:“今天天气真好,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
边说边就要迈步继续走,爆豪一手提溜着她的后衣领限制住了时音的行动:“你倒是说说什么形象啊?”
“……”
时音无言地与他对视,心中感慨万千,“至少是分手了都不会把我锤个稀碎的那种。”
爆豪:“……”
爆豪:“我说了要锤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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