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孩子!
白谷下意识的抬手覆上小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里头有团温热的灵气不属于自己,那应该就是她的孩子。
沉睡被强制唤醒,白谷的脑子就跟重启了一样,起初一片空白,之后过往的记忆便如潮水般的向她涌来。
思维恢复正常,白谷第一时间爬出土坑,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里?”柳尚在她背后急急出声。
白谷记得她临睡之前已经决定好了,睡醒就去找齐天,然后一家三口好好地过日子,管他什么孙悟空还是齐天的,他现在只有唯二两个身份,一是她男人,二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回家,找我男人!”
白谷笑的纯粹,一觉醒来她就好像大彻大悟般的看开了许多以前看不开的纠结,然而柳尚却不想放过她。
开什么玩笑,巴巴儿的过来找她,找到之后还喂了一嘴的沙,这人醒了就要走,连声谢谢都没有,这不是卸磨杀……呸!
这不是明显的过河拆桥嘛!
柳尚表示不服,于是就有了恶作剧的念头。
白谷满脸期待的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脸丧气的柳尚拦住。
“你棵老柳树,干嘛挡我去路?”白谷看着柳尚,只觉莫名其妙:“你喊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回去?干吗还要拦我?”
“回去?”
柳尚不愧是当红流量小生,长得帅不说,演技当然也不会是盖的,他看见白谷面带疑惑的瞅着他,他就忽然一下悲从中来,眼眶微红:“你回哪儿去?”
“当然是回我家啊。”白谷答得理所当然:“齐天还在等我呢,我要回去。”
“呵,齐天?”
别看这短短一个‘呵’字,只有八个笔画,却硬生生被柳尚演出了不下十种情绪,嘲弄,讽刺,苦笑,悲伤,哀痛,低落,愤怒……
柳尚每变一次眼神,白谷的心都跟着轻颤一下:“对啊,齐天,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提起齐天?!”柳尚指着白谷,痛心疾首:“你还有脸提齐天,你当初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你可知道齐天为了找你付出了多少心力,多少劳力?!现如今你就想要回去了?我告诉你!晚了!”
“晚了?什么晚了?”
白谷有些摸不着头绪,难不成齐天他见异思迁变心了?
心头一揪,白谷本能的拒绝这个可能,那又是因为什么才说晚了?
柳尚见白谷已经被他的情绪感染,所以刻意将声线压低,面上一副扼腕的样子。
“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多久?”白谷想了一下道:“没多久啊,我这才刚睡下就被你给弄醒了,能有多久?”
“五十年啊!整整五十年啊!”柳尚夸张地哀叹一声,还将手掌伸到白谷眼前比了个五。
五十年?!
白谷有些迷,她这眼一闭一睁五十年就过去了,是快进乘了N吗?
五十年……
白谷心里一慌:“那齐天呢?五十年过去了,齐天如何?
“哎。”柳尚叹息着摇了摇头:“齐天早就死了。”
骤然听闻齐天的死讯,白谷的脸色唰的就白了,心底不断抽痛,嘴唇也有些哆嗦:“死……死了?”
“是啊,死了。”柳尚看了白谷一眼,见她脸色青白面如死灰,跟着又再添了把火:“就在你离开的第二年。”
‘吧嗒’一下,一滴眼泪从白谷的眼角滑落:“怎么死的?”
柳尚见她落泪,突然间就有些不忍心了,但是戏才唱到一半,烂尾可不是他的风格。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柳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忧郁万分。
柳尚演的认真,也就没注意白谷的脸色,已经从悲伤变成了木然。
“自从你在齐天面前突然消失,他当场就急火攻心的吐了血,接着身体就这么垮了,再往后的日子,他一面要管理齐氏集团的业务,一边还要遍天下的四处找你,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点灯熬油似的熬着,结果到了第二年,就积郁成疾外加过分操劳,就这么撒手而去了。”
白谷心地冷笑不断,后槽牙磨得吱吱响。
柳尚情到深处,探手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不过你放心,他是猝死,死前并没有受多大的罪,他就是想你……啊!!!”
白谷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大棒子,劈头盖脸对着柳尚一通乱打。
“没受多大的罪?!”打!
“猝死?!”再打!
“大雪纷飞?!”还打!
“点灯熬油?!”继续打!
“啊!!你干嘛打我?”柳尚边躲边问:“是你自己贪睡,这怨不得我!”
“呵~贪睡?”
白谷此刻的‘呵’就没有柳尚之前演的那么复杂了,就是单纯在冷冷的嘲笑柳尚这个二傻子罢了。
开什么玩笑?
要是早些时候说齐天死了,她说不定还真就信了柳尚的这套说辞,什么积郁成疾,劳累过度她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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