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与二人皆侧头看着张良,他雅致隽秀的面孔上笑意跟平日的温润儒雅不太一样,罕见的带了点顽皮之意:“两位师哥好啊,温玉先生好啊。”
伏念看了他一眼,微不可查的轻哼一声,转过头去。颜路无奈的看着他,摇摇头,“你啊。”张良嘴角的笑意也真实了三分,对着颜路轻声道:“谢啦。”
温玉面上四平八稳,心中却啧啧称奇。原来这谋圣张良,年轻时候,也挺顽皮的。想必方才是去做了什么事,需要颜路帮他打掩护。看着这二人配合默契的模样,可以能想象颜路以往怕是没少帮张良打掩护。
此时,伏念方拱手带领众人行礼如仪:“贵客临门,未及远迎,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李斯上前一步,拱手回礼:“哪里,我等不请自来,伏念先生莫怪。”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大人还带来如此多好友,令儒家蓬荜生辉。”
李斯哈哈一笑,接了伏念的话头,将手往右边一引,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名家的公孙先生。”
那穿着青色锦缎的女子拿着面具摇曳生姿向前几步见礼:“小女子公孙玲珑。”
温玉一惊,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出身名家。她曾记得看过太史公评论名家,言谈称名家是“控名指实”,“参伍不失”,其辩论之道又流于“苛察缴绕”,是诡辩的开山祖师,十分难以纠缠。无怪乎那女人口齿犀利,出口便是陷阱。
“公孙家名满天下,公孙先生既然到访,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天底下的男人一见到漂亮女子就心猿意马,儒家既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又说什么非礼勿视,我这不是为你们考虑吗?”公孙玲珑在面具背后娇笑,话锋一转又道,“既然伏念先生强烈要求,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公孙玲珑缓缓拿下了面具,露出了真颜。
然后在场众人一片寂静,秦军甲士甚至有好几个被吓得惊掉了手中长戈,温玉发誓自己绝对还听到了马的叹息声。她悄悄转头看了一眼齐鲁三杰,这三人明显也被公孙玲珑的容颜震到,颇有些反应不过来。
温玉自己也是一阵愕然,原来这公孙玲珑是这般模样,之前被她高高吊起来的胃口猛地摔在了地上,这个反差可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样,是不是被人家说中啦。”公孙玲珑拿着面具左右顾盼,忽而叹了口气,“哎呀,你们这些人呐。”
对面那个白须白发的老者好似被这句话呛到,咳嗽了几声。
被这咳嗽声一提醒,齐鲁三杰终于回过神来。伏念干咳一声,开口道:“公孙先生,的确是,呃.......”伏念想了一会儿,仿佛词穷,终于说出一个词:“非同凡响。”
温玉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却听到旁边也传来张良的轻笑,她转头看张良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明显也是忍不住。这公孙玲珑能把伏念先生都难的哑口无言,一时词穷,也是个奇才。
公孙玲珑目光看向张良,手指微微挥动:“张良先生也真是的,也没有这样直勾勾看着人家的嘛,多不好意思。”
温玉见公孙玲珑将话头转向了张良,笑的双肩都在微微颤抖。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之妙,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张良。她抬眼看了一眼张良,见张良目光落在她身上,颇有些意味深长。温玉挑眉表示回应,旋即调整面部表情,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模样。
张良目光转开,敛去脸上的笑意,做出一个微微抱歉的表情:“失礼了,见谅。”
李斯接下来又介绍那个少年是帝国两大护国法师之一的阴阳家星魂,另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是楚地的贤者楚南公。
温玉又是一惊,不禁打量了这位老者两眼。没想到这是又号称“黄石公”的楚南公,史记曾记载张良为他圯下拾履,得传太公兵书助刘邦安定天下,史称圯下受书。不曾想这黄石公此时竟属于帝国一方,还与那名名叫星魂的少年同出阴阳家。
“这次来的凑巧,正好儒家的齐鲁三杰都在。”李斯满面微笑。
公孙玲珑亦是笑了一声:“可以算是一网打尽了。”
李斯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公孙先生乃是名士风度,说笑了说笑了,伏念先生不要见怪。”
“岂敢岂敢。”伏念亦是好气度回应,表明不放在心上。
公孙玲珑看了一下四周,看向温玉,眼睛中精光一闪,故作惊讶道:“这位妹妹仿佛有些眼熟,好似昨日才见过。”
她此言一出,李斯、星魂、楚南公三人目光皆落在了温玉身上。温玉本站在颜路身后不打眼,此时被公孙玲珑一提,倒成了全场目光中心。
温玉心中虽然不耐公孙玲珑给她找事,然而面上却端出了无懈可击的微笑:“哦?公孙先生可是说昨日曾在桑海相遇之事?”
她坦荡微笑看着公孙玲珑,行事光风霁月,干脆承认了昨日在桑海遇到了此事,倒让公孙玲珑不好继续发作。
至此,李斯一行人也想了起来昨日在桑海遇到的那个穿缥色衣衫的年轻美貌女子,李斯上前一步,打量一下温玉,看向伏念道:“伏念先生,不知这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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