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摇摇头,天明这小子虽然在武学上很有天分,可惜招式学的不精,杂乱无章。且对敌经验太少,在她眼里看来处处是破绽。
温玉铺出一个疏影横斜,场地中立刻出现了六个一模一样的她。天明看的一阵傻眼,不知道该打哪个才好。而每一个温玉都抱着琴,弹出五音六律,大大限制了天明的行动。天明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干脆闭上眼睛听声辩位。他仔细分辨着场上每一个温玉的动静,忽然提剑冲向了东南方。
温玉立刻弹奏,身影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另一处,天明的攻击扑了个空。她轻轻“咦”了一声,倒没想到天明竟还能分辨出这一层。惊讶间天明又向她冲了过来,温玉一式冲秋冥击退天明远远又拉开了距离。
少羽越看越心惊,温先生武功简直是深藏不露。而且天明再努力也靠近不了她,反而被一次次击退。若是闭上眼睛,只听这琴音舒缓,恍如高山流水般令人忘俗,倒是半点看不出是在比武切磋。
眼见得温玉忽然铺下了一个巨大的音域,少羽在场外看着还不觉得什么,天明感到自己速度又被限制了,并且半点内力用不出来。温玉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式,轻巧优美的跃上半空,冲他微微一笑,不知道弹奏了什么,天明只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路朝着相反的方向冲出去,“砰”一声撞在了院中的树上。
少羽:“.....撞得还挺端正。”
“好,切磋结束,子明你觉得弹琴怎么样?”
温玉一说切磋结束,天明立刻感觉到身体可以被自己控制了,他被反震之力撞得跌坐在地,右手揉着脑袋有些呆愣。
“太、太厉害了。”
天明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每每靠近温玉,就被莫名其妙击退、身形变得滞涩。要不就是她迅速从原地消失,不知道去了哪个方位。
“我今日与你切磋,是想让你知道,任何事并不像表面那样。你说你听不懂课上在讲什么,那么课下你询问过同窗吗?自己试着去学习过吗?”温玉轻飘飘落地,衣裙旋转出美妙的弧度,反问天明。
“没有,好像我都是在玩。”天明也不禁红了脸。
“子明,你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你喜欢做什么事就能做什么事。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仅靠着玩耍便能有所成就,你所看到的世界也就不是这般了。”
“温先生,我知道了。”天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之中也有了一点坚定的意味。
“温先生似乎很懂得这个道理。”张良在旁观战半天,终于慢悠悠出声。
“我少时也是这般贪玩。”温玉接过天明手里的墨石剑,插回琴槽。“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便懂得了这个道理而已。”
“哦?不知先生可愿讲讲往事?听先生一席话倒是收益良多。”
“其实也并甚特别,不过我门中有两种心法。修习莫问琴意可仗剑侠义,行走天下;修习相知剑意可悬壶济世,医治世人。我少时因不喜相知剑意,便修习的不认真。恰逢战乱爆发,我父母殉国而死。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将相知剑意修习到精深就能救回父母。那时我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做。”
天明睁大了眼睛,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此时方才明白,为何温玉对于他的不爱学习那么的震怒。真的就只是,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个中感受。
“温先生,抱歉。”张良语气中带了微微歉意。
“无妨,而我后来也明白相知剑意并不是我一个年幼的孩童能学会的,这件事我已经放了。”温玉似笑非笑,“听闻齐鲁三杰文武兼修,若张先生真觉得抱歉,不如我们切磋一把如何?”
天明:“?”
少羽:“?”
两个少年没想到话题一转,又是切磋?
“好,请温先生赐教了。”张良缓缓拔出凌虚。
“方才我与子明以琴心切磋,此番与张先生切磋便用剑胆。”温玉拔出墨石剑,弹了一下剑身,有清亮声音响起。
张良不觉叹道:“温先生这把剑果真是一把绝世名剑,剑身亮如秋水,剑音明如清音。”
“先生这把剑秀丽颀长,剑芒晶莹夺目,也不是凡品,不知此剑名为何?”
“空谷临风,逸世凌虚。此剑名唤凌虚。”
“那张先生可要小心我手中的墨石剑了。”
温玉弃琴不用,拔剑迎战,倒让天明少羽惊讶了,毕竟方才她还一把古琴用的出神入化,将天明打趴的起不来。不等这二人反应过来,温玉已率先攻了上去。
温玉速度极快,挽了个剑花,向着张良而去。张良凌虚一横,身体后退,躲开了温玉的攻势。温玉以快打快,攻势密不透风,不过几瞬二人便交手了好几招。甫一交手,便又分开,剑身相击的清脆声远远荡开。
温玉挑眉,没想到史书中记载张良病弱,倒不确实,反倒是剑术精深。张良身法剑招皆是飘逸无比,如他的那把剑一般仙气盎然。二人片刻间已是拆了几十招,一时间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温玉加快攻势,身影迅捷绕到张良背后,手腕一抖,墨石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攻了过去。张良也是反应敏捷,手掌一翻,凌虚斜斜挡在背后,以一招苏秦负剑妙到毫巅的化解了这一剑。旋即一横,凌虚带着墨石剑挑上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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