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转过头来, 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很明白欧尔麦特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样的含义:“站在那里干什么?过去啊?晶子姐给你治疗啊?”
言下之意,你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难不成现在讳疾忌医了?
接着一方通行就在欧尔麦特的脸上看到了某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来。
……你真的是想要给我治疗而不是想要就在这里把我杀死吗?!
饶是欧尔麦特,看着与谢野晶子肩膀上面扛着的那一柄半个人高的又宽又厚的柴刀都不免的有些瑟缩。
对方不是敌人。
但就是因为不是敌人所以者才会显得更加恐怖了啊!
欧尔麦特甚至都已经开始在心底里面暗暗地反省自己, 是不是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开罪到了一方通行, 不然的话为什么对方要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但是一方通行却是全然没有察觉到欧尔麦特拿一根纤弱的神经, 或者说因为接受了与谢野晶子的能力是这样的形式, 所以一方通行也就没有考虑过, 这种方式对于其他不明真相的人来说究竟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又或者是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说真的, 就算手中握着举世皆惊的强大力量,但是真的要论起为人处世来说的话他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小孩子。
就比如说现在, 最后之作挺身而出, 及时的挽救了这一种困境。
“晶子姐姐是要帮你治疗的!御坂御坂认真的解释!”
欧尔麦特脸都要绿了。
这真的是治疗不是谋杀吗……
但是他之前那样子也就是说说而已, 欧尔麦特对于一方通行有信心, 相信对方不会谋害自己。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之感,朝着与谢野晶子走了过去。
“请开始吧!”
就算是当日要去赶赴同AFO的战场, 也不过如此了。
那一扇门在众人的眼前缓缓地合上,紧接着,从门里面传来了一阵阵闷闷的低哼声,就好像是有什么人虽然疼到了极致,但是还是死命的压迫着自己不要发出什么声音来,于是就只能隔着门缝听到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声音。
“那个是日本第一的职业英雄欧尔麦特吧。”
依旧厚着脸皮留在侦探社里面白兰端过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水喝了一口,眯着眼睛轻笑着问。
“嗯,是啊。”
一方通行语气平淡的回答着,手上却是在不紧不慢的削着苹果皮。他的刀工极其漂亮,那一整条的苹果皮就没有断裂过,整整齐齐的码着。
等到削完之后,一方通行顺手就将苹果投喂给了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童话书的最后之作。
“啊呜!”
最后之作头都没有抬,张口咬了一口送到自己的嘴边的苹果,头顶的呆毛在主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颤动着,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投注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恍惚间像是什么人用最最温暖的笔触画出来的一副温馨祥和的油画。
不过有的人看着这一幕,表情可就不怎么好了。
白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觉得一方通行那放在最后之作的脸颊旁边的手莫名的有些碍眼。更进一步来说的话应该是那个小姑娘整个都有些碍眼了。他的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打算站起身来,但是这个动作却被其他的什么人呢率先的察觉到了。
穿着沙色的风衣,脸上的笑容显得人畜无害的青年伸出一条长腿来,好巧不巧的挡住了白兰前进的动作。当白兰望过去的时候,对方甚至还有余韵的可以笑眯眯的朝着他露出带着些许警告意味的笑。
我惹到他了?
白兰在心底寻思了一圈都没有能够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当然惹到他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看着一方通行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条饿了大半个月的狼看见了一只落单的小羊羔一样的吗?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那牧羊犬怎么可能不对着你露出警惕的獠牙来啊。
又或者说,当自己家里面乖巧可爱的孩子被一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小混混给缠上了,作为监护人怎么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吧?
但是还不等白兰想清楚其中的关键,旁边医疗室的门就已经被推开。走在前面的自然是与谢野晶子小姐,脸上挂着明媚的微笑,如果不去看她白嫩的脸颊上面溅上的那一点点血迹的话,还真的是一个灿烂的美人。
而她的身后则是跟着幽魂一样的欧尔麦特,晃晃悠悠的飘了出来。当看见一方通行的那一刻,从老父亲的眼中几乎要留下了因为重见天日而感动不已的泪水。
“一方少年……”
“好了吧。”
一方通行走上前去,一把掀起了他的衣服下摆。曾经在腹部的那一个狰狞可怕的伤口已经彻底的不见踪影,尽管依旧是骨瘦如柴,但是周围的皮肤却是光洁如新。就好像是那一个曾经困扰了他长达数年的伤口其实不曾存在过,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噩梦罢了。
一方通行伸出手去,微凉的指肚按在了欧尔麦特腹部的皮肤上面。表皮之下血液的流动、身体内部各个器官的运作全部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了一方通行的感知里面,随后回馈给自己的主人的是“良好”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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