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心下一动, 不由想到……如果在自从个性出现之后的这几十年近百年之中, 威兹曼都是这样, 因为心态的缘故, 一年比一年来的颓丧的话,即便是这样长长久久的活着, 想来最终也不过是一种折磨, 直到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在这人世间吧?
“不变”的威能何其可怕, 即便是同为王权者的无色之王占据了他的身体, 灵魂也不曾受到压制,反而是可以另觅一条出路。不变不变,自然便是万古不变, 九霄恒一。除非是属于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陨落,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损到白银之王的根基,乃至于是致他于死地呢?
可是,自从德累斯顿石板被毁,这世间又哪里有什么王权者,更遑论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了。一方通行的那一柄剑,说不得便是唯一的一把了。
而一方通行自然是没有可能让自己的剑落下来的。不如说,在定义了这个世界是包含着【达摩克利斯之剑】这样的矢量之后,一方通行的剑想要落下也是一种痴人说梦一般的玩笑罢了。
因为这样的缘故,威兹曼一天的情况比一天糟糕,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听到了一方通行的声音,威兹曼转过头来此前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十束多多良和周防尊的身上,看着那王与自己的氏族之间的相处,眸间有着明明灭灭的光不断的闪过,倒像是就此陷入了只有自己才知晓的某种幻境之中。眼下被一方通行这一声唤醒,方才意识回转过来。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只是听说你回来了,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有想到,倒是可以在这里见到赤之王。”威兹曼勉强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声音里面便是带上了些许的试探之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们……”
“是本大爷从过去带回来的。”
一方通行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威兹曼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飞快的黯淡下来。显然他也知道,这种从过去将已逝之人带回来的事情,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到的。更何况依他与一方通行之间的交情,自然也不可能要求他将自己亲近之人一同带回来。
更何况……
就算是带回来了,又能做什么呢?逝者已逝,还是不奥去打扰他们的梦了吧。这样想着的威兹曼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太宰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笑眯眯的将一方通行朝着一遍推了过去。
“老师?”
一方通行有些不理解他这样做是想要干什么。虽然说他的老师一天到晚也尽在干他人看不懂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显得荒诞而又作死也就是了。
“啊呀,自从你之前失踪之后,我可是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威兹曼先生了呢。”太宰治合掌而笑,“你先去和Last Order玩一会儿,我想要和这位威兹曼先生多聊聊呢。”
“作为老师,想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子也是应该的对吧?”
一方通行皱起眉来,直觉这家伙想要做的肯定不止这些。但是他自然是看不透太宰治的心机的,所以尽管知道这其中应该是有着什么暗地里面的计较,但也只能哼了一声,还是遂了太宰治的意思,去了别的隔间里面了。
而等一方通行一走,太宰治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那一双鸢色的眸子瞧过去就像是深渊一样的漆黑而深不见底,哪怕是多与之对视片刻,都会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那黑色的旋涡给吞噬进去一样。就连他脸上的笑容,也都像是某种黑暗的物质据记载一起凝结出来的,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善意”的表情。
如果有人说太宰治可以洗白的话,那绝对是一个笑话。能够被洗白的只有那一张做给人看的履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内里完全可以说是黑的一塌糊涂。如果没有当年织田作之助给他划下的那一条“线”,他会成为什么样也还尚未可知。
而一方通行同理。
如果没有最后之作这一条他心甘情愿的套在了自己的颈项之上的枷锁,而是任由他再像是从前一般的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线上游走的话,最终会成为什么样子还尚未可知,便是就此堕入深渊万劫不复都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至少现在,威兹曼看着太宰治的那一个笑容,心头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就像是自己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顶上了一样。
好在太宰治其实并没有打算对威兹曼做什么,而只是拉开了威兹曼对面的椅子,在上面坐下了。
“威兹曼先生……啊呀,我是可以这么叫你的吧?”
“嗯,请便。”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太宰治眸光一沉,“威兹曼先生如今,却是想要一心求死的么?”
威兹曼先是呼吸一窒,继而苦笑起来。
“不错。”他坦率的回答了太宰治的问题。
“哦……”太宰治手中把玩着放在桌子上面的杯子,眼睛并没有看着威兹曼,就好像这只是一场稀松平常的问话一样,“虽说如此,但是对于你来说,想要死亡,大抵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
那一双透亮的眸子望过来,却像是足以看透人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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