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氏同情的目光中,谢生表示:“我说不定能帮你和离。不过,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犹豫片刻,陈氏给谢生讲起了自己做的梦。
自从某一夜起,她就每天做起了奇怪的梦。
第一夜,她梦见王书生花心,遇上美人鬼挖心,死了。她为了救王书生,饱受屈辱,还吃下乞丐吐出的浓痰,然后王书生就神奇地死而复生。
醒来时陈氏都快被自己给感动了,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妻子。
可每日每夜都做这个梦,她的心态就慢慢发生了变化。
凭什么王书生色欲熏心犯下的错,要她去弥补错误?
凭什么王书生死了她就得受尽折磨把人给救回来?
她怎么就非得做王书生的妻子?
后来梦就慢慢变了。
死而复生的王书生色心不改,依旧是逛青楼、勾搭小姑娘,还瞒得好好的。除了陈氏,谁也不知道王书生的花花肠子。王书生乐不思蜀,陈氏的日子越发苦闷。
梦里突然有个声音道:“和离!”
那声音一遍遍重复,直到陈氏在梦里与王书生和离。她向公婆说明了一切,公婆震惊之下选择不信,她就带着公婆去了青楼,看到说在书房的王书生在环肥燕瘦里嬉笑打闹。她又找来几个与王书生有染的婆娘给自己作证。
公婆终于相信,却说要她忍耐,做妻子的,就不该管丈夫在外边胡闹。
陈氏不依,非要和离,甚至告上公堂。官老爷响木一拍道:“离!”
改天,官老爷的女儿就嫁给王书生。
陈氏震惊之余难免有些犯呕,她觉得自己更加厌恶王书生。和离后的陈氏名声尚可,很快就另有人求娶。虽说有个词叫“从一而终”,但梦里的声音依旧念叨着“嫁”。
陈氏很快就又嫁了出去。
不对比,她就不知道王书生有多糟糕。陈氏的第二个丈夫不偷腥不惹草,每天变着花样讨陈氏开心,陈氏每天都很快乐。偶然间,她听说了王书生的下场,县太爷的女儿是个醋缸子,又不会忍气吞声,所以王书生一花心,就必定少不了一番争吵。
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还没怎么着,王书生倒地不起,一下子没了心跳。
陈氏唏嘘着从梦中醒来,深深觉得的确应该和离。她找人教她写和离书,写好之后就找了过来。
谢生道:“所以,你会和离全是因为你做的梦?”
陈氏点头。
乐娘一脸迷茫:“托梦这种事……鬼干的?”
谢生摇头:“那可不一定。”
谁知道季青临会用什么身份来托梦?
不过来都来了,还躲起来干什么?
谢生打量一下四周,沉吟片刻,光天化日之下开始扒身上的皮。
从后脑勺开始,沿着脖子往下扯,很快就有人投来惊恐又不敢相信的目光。
乐娘也一脸惊悚,完全不知道谢生要干什么。
眼见着谢生活生生地给人们展示“剥皮”之前,一只手及时钳制住他。
一道低沉的声音无奈响起:“你脱衣服干什么?”
原来是脱衣服啊,好奇的行人更加探头探脑地张望。
可谢生早把手放下,捏着成功捕获的猎物,笑道:“引蛇出洞啊。”
季青临不是不主动出现吗?他就想办法把人逼出来。
每天都给陈氏托梦,梦的内容一半是原剧情,另一半是季青临想让陈氏遵从的剧情。季青临简直对王书生的动向一清二楚,明显是时刻关注谢生的。
谢生的重心是放在王书生身上的,季青临则是是放在陈氏身上。现在陈氏受梦影响,如季青临所愿来找王书生和离,季青临没道理不跟过来。
几番思索,谢生愉悦地做了个决定,要是自己在这大街上剥个皮,季青临会不会不忍看到剧情崩乱而出现?
而季青临也果真出现了。
他的确不想看到谢生暴露画皮鬼的身份——不仅是因为身份暴露会引起剧情混乱的问题,更会导致整个故事的走向都奇奇怪怪的好吗?
不过还有一点,他也不想看到谢生在大街上扒人皮,对画皮鬼来说,扒人皮和脱衣服有什么区别?
季青临一下子被抓住,手指难以抑制地颤栗,他无奈道:“你真是胡闹,要是我不出来你怎么办?”
“随便怎么办,”谢生毫不在乎,晃晃季青临的爪子道:“反正你都来了。”
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季青临一阵恍惚,甚至怀疑起眼前的真实性,他不会是自己给自己造了个梦吧?
然而比季青临更加恍惚的是陈氏和乐娘。陈氏目瞪口呆地看着季青临,总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
而乐娘飘来飘去把季青临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
长的挺好看,剑眉深目,五官俊朗又硬气,身材也不错,人高马大的,一见就让人心生欢喜。
那么问题来了,这人是谁,和这画皮鬼又是什么关系?
乐娘晃来晃去也不见两人再说些么,心里跟猫爪子挠一样的痒,她硬生生落在两人中间,好奇地问谢生道:“他是谁?”
乐娘说完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两道幽幽的凝视,尤其身后的凝视有如利剑,裹挟着高山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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