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生道:“朱鹮也和你们一样吗?”
“大差不差吧……”梧桐一知半解地摊手,把所剩不多的冥火收起来,“这些就给朱鹮留着。”
谢生颇有些无奈,化出一条扶桑树的根须来,从那一团乱的地下出发,顺着残留的温度往外延伸。
飞速生长的根须左一拐右一晃,完美再现朱鹮脚印的走向。
从地上,洞壁,以及空中残余的余温来看,朱鹮在洞里绕圈奔跑,却处处撞墙。他扇翅膀起飞,又似乎不住地磕头。最后他犹犹豫豫到了洞门口。
朱鹮无数次迈出爪子,又无数次收回来,等根须几乎能绕成一个毛线团的时候,朱鹮下定决心踏了出去。
树根在广阔的洞外蔓延,划过空气,跃过溪流,最后终于在另一处洞府停住。
谢生观察着,隐隐觉得那轮廓有些熟悉。可细雨蒙蒙,他又看不真切。
梧桐问道:“找到他了么,一会儿冥火就不新鲜啦,得赶紧吃!”
谢生道:“找到了,我去带他回来。”
梧桐乖巧道:“那我们快走啊?”
谢生道:“我一个人去就好。”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单纯找鸟那么简单的事,梧桐不适合参与。
梧桐挣扎一番,最后被谢生以守护冥火为由留下。
……
轮廓熟悉的山洞竟然是翩翩和罗子浮的。
谢生不由皱眉,他一路飞来,掠过那些熟悉的花草树木,给他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山洞里住着罗子浮不说,还传来阵阵鸟鸣尖叫。朱鹮一向低声细语,从没叫得那么大声过。
谢生隐匿身形闯进去。
他赫然发现山洞里面,非常难得地生着火,熬着汤。一向吃什么就用树叶变什么的罗子浮竟然做起了饭。
清澈的汤中葱姜蒜末一个不少,气味浓烈又呛鼻。罗子浮还往里面滴着酒。
……这是为煮肉做准备除腥?
谢生往地上看,果然找一只被绳子束缚的大鸟,正是他找不到的朱鹮。
朱鹮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随意地吐了个火球,向谢生打了个招呼。
区区凡人看不见,朱鹮还是可以的。
火球骨碌骨碌滚地滚进柴火堆,温度一下子更热,白汤也咕噜噜地吐着泡泡。
谢生:“……”
这傻朱鹮知不知道自己是要被下锅的?
这时,罗子浮提起朱鹮的绳子,罪恶的手摸上朱鹮羽毛,使劲那么一扯。
可惜羽毛是拔下来了,这羽毛上还带着跳动的小火苗。
罗子浮一下子就被高温烫伤,手背灼热一片,蹿出来不少小水泡。
罗子浮:“……”
他不信邪,忍着痛想再拔一根,这次还没用力,手指尖的羽毛就变成熊熊燃烧的小火苗,直接给罗子浮的掌心烫出一连串的水泡。
罗子浮惊讶地看向朱鹮,朱鹮不客气地朝罗子浮的脸喷火。火光直刺眼睛,逼得罗子浮连连后退,泪流满面。
他总算意识到自己惹不起朱鹮,惊恐地把绑着的鸟扔出洞外。
朱鹮在空中化作一小团火,展翅飞向谢生怀抱。
谢生接住,乐不可支。
朱鹮欢乐地鸣叫一声,而谢生竟然发现自己能听懂。
朱鹮道:“罗子浮好蠢哈哈哈哈!”
谢生抱着朱鹮走出洞,才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到这里来,还被五花大绑?”
朱鹮道:“我吃火球吃多了,来找翩翩仙子帮忙吸收……”
事情的确和梧桐猜的很一样。
朱鹮吃太多火球,纳入太多灵力,一时吸收不了几乎暴走,走着走着,自然来到这片能使人祥和下来的地方——正是翩翩的洞府。
可惜翩翩正巧去看花城娘子家的新生儿,竟不在此处。
被撑到难受的朱鹮无视罗子浮,找了个地方趴着休息,吐吐火球,再吸收吸收。
一不小心,他就在这份舒适中熟睡过去。
再醒来时,朱鹮发现他不仅解决了自己的灵气问题,还能解决一个人的饱腹问题——罗子浮的。
罗子浮日常饮食全靠翩翩剪树叶。树叶大户扶桑树谢生离开后,罗子浮的饮食就愈来愈单调。他观察朱鹮许久,发现这只莫名其妙的大鸟不仅是把自己啄进水的那只,还很肥硕。
看着就很美味,不论炖汤还是烤肉。
罗子浮饿从心生,小心地试探一番后,发现朱鹮睡得香甜,根本吵不醒。
他当机立断,找来粗绳将朱鹮死死绑住。
睡得正美的朱鹮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又无所谓地合上。
罗子浮大喜,觉得朱鹮放弃挣扎选择投降,兴冲冲地搭锅放柴,借着朱鹮吐的火球生了火,美滋滋地等水烧开。
然后就是谢生所看到的。
没脑子的罗子浮根本没去想,会吐火球的朱鹮战斗力有多么惊人。
朱鹮吐吐火就能烧掉绳子,只是觉得和罗子浮抵抗,会浪费自己睡觉时间才没做。
只是谢生来了就尴尬了,他这么一只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的朱鹮,竟然被一个弱鸡凡人五花大绑,说出来简直有辱他威名!
朱鹮立刻开展报复,先用尖叫刺痛罗子浮的耳朵,再以烈火灼烧罗子浮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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