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张嘴,一声孽畜还没到嗓子眼,就先蹿上头颅。韦老爷只觉脑袋一阵热流涌过,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晃几下,轰然倒地。
“老爷!!!”“老爷!”众人忙上前手忙脚乱地照看,扶人的扶人、请郎中的请郎中,神色焦急、脚步匆匆,一时也无人再顾得上处理韦公子那些破事。
本是寂静的黑夜,韦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万幸的是,郎中诊治不就,给韦老爷扎上两针,韦老爷就挣扎着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一下子就浑浊起来,毫无生气。
郎中小心开药,疑惑道:“韦老爷是一时怒气上涌,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韦老夫人满脸难色,闭口不言。
郎中便也不再询问,开好药方只吩咐道:“韦老爷年岁已高,不可再轻易动怒,再有这……”接下来的话不好说出口,郎中闭上嘴,用饱含担忧的眼神示意。
韦老夫人刚松口气,就又忧起心。
不能再动怒,那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才不会再让韦老爷动怒?这样一个荒唐的败坏门楣的儿子,要怎样处置才不会再气到韦老爷?
韦老夫人毫无思绪,听到门外又是一声吵闹。她起身去看,见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穿好衣服打理整齐,满脸急色地要闯进来,口中直嚷嚷:“爹,你可别死啊爹!”
韦公子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守在门外,此时不知道情况,自然是伸手阻拦韦公子,这才闹出声响。
“够了!”韦老夫人不怒自威,院内直接噤声收手,她面色沉沉道:“你们便先回去罢!老爷此刻需要静养。”
其余几人忧色不变,唯有韦公子,似乎还沉浸在醉酒中没有清醒,一脸的喜意连声道好。韦老夫人又狠狠瞪一眼韦公子,才慢慢走回屋内。
果然是下贱人生出来的儿子,这么悉心教导三十多年,还是这么一副荒唐样!
说起来,韦公子的生母,不过是一个青楼的妓子,自认深情,给那韦老爷产下一子。
结果呢?
年轻的韦老爷欢欢喜喜地抱着自己的儿子回去,想给自己那只生下女儿的正牌夫人看一看。不过当时年轻的韦老夫人,还只是笑着逗弄一番那孩子。晚上韦老爷就受家规处置,被关起来再没能去那青楼,那孩子也被分到韦老夫人名下。
待韦老爷有缘再去时,那妓子早因为苦等无果,捱不过生活另寻恩客,一时贪财选了个好虐待的,早早死在了那床上。
韦老夫人面上对韦公子视同己出,关爱有加,其实不管不顾,由着韦公子胡闹。浪荡的韦公子年少便只顾胡闹,连个功名都考不出来。
后来韦公子的叔叔看不下去,便管教起韦公子来,督促着韦公子读书,韦公子这才收敛起性子,还做上个不大不小的官。没想这监督一松懈,韦公子完全暴露本性不说,还放荡成这个样子?!
韦老夫人那颗本沉寂的心又蠢蠢欲动,她现在是不是可以……以此为由把这个韦公子彻底赶出去?
只是看着深情恍惚的韦老爷,这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还没等她想出一个更合理的理由呢,谢生就送了一个过来。
“这些日子打扰了。”谢生拉着美娘,一脸抱歉,身后还跟着罗慧卿和道士,罗慧卿此刻清醒过来,也是一脸的糟心。
“这种事情如此不堪……”谢生苦笑道,“不如跟别人讲我们只是认错亲人罢。”
这样子,听上去就没有那么背德,不过韦公子的那些个事迹,依旧很荒唐。
韦老夫人心道这理由倒也行,叹气着问:“那你们有何打算?”
“自然是离开这里。”谢生微微一笑,等这韦老夫人让韦公子玩完,自然是说走就走。
美娘却一脸认真道:“如果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韦公子的话,我们愿意为您效劳。”
说这话的时候,美娘轻飘飘地拿眼神瞟愣着的谢生一眼,谢生回以玩味的微笑。
韦老夫人沉思着点了点头。
隔天,以为自己只是挨顿毒打就躲过的韦公子,早上哎呦着哼哼醒过来,还没对自己的小厮发脾气,就见自己的小厮哭丧着脸道:“爷……您的官职,没了。”
“什么?!”
官职怎么就没了?
“有人弹劾,说您浪荡不成体统,不配为官。”小厮继续悲伤,眼中却又带上那一丝笑意“不仅如此,您还被韦家除了名,您的万贯家财,也没了。”
“不可能!”韦公子瞠目欲裂,韦家可是他享受的资本,这么多年在怎么荒唐都过来了,他还等着用千金睡遍天下名妓,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可书童完全不理会韦公子,说着说着噗嗤一笑:“韦爷,哦不,现在你也担不起这韦爷的名了,快收拾收拾起来,别再这床上睡了,韦老爷说了,等你一醒,就把你赶出去。”
刚王身上套着衣服的韦公子又是一愣,手也顿住了。书童嘻嘻一笑:“怎么,韦爷不想穿,要奴来伺候?”他也是韦公子床上常客,平时甜蜜蜜的话,这种时候听起来却格外不舒坦。
韦公子还没发脾气,就被手脚麻利的小厮扒掉那锦衣绸缎。
“这些啊,你以后也穿不了,还是穿这个。”说着,书童从身后拿出早准备好的下人衣服,不由分说给韦公子套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韦公子的皮肤,他一个不爽正要发怒,就被小厮甩上一个大嘴巴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水顽 系统流 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