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参加比赛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精神,反倒是沈青屏一直忙着应付各路记者,忙得不可开交,脸色都白了。
陈悦好心地递上一块巧克力:“校长,刚刚买的,吃一点补充补充体力。”
沈青屏道了声谢,正想从她手中接过巧克力,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直直射在自己脸上,他抬头一看,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并没人看他。
大概是错觉吧……沈青屏挠挠脑袋,暗笑自己过于多心。
接过巧克力后,沈青屏径直朝着校车最后走去——早上他差点儿睡过头了,匆匆赶到时前面已经没有位置,只有最后一排空着,西门吹雪在窗边坐着。显然,没人敢坐在他旁边。
此刻西门吹雪正抱着剑假寐。这把剑是沈青屏特意给他定制的短剑,心想他去哪儿都剑不离身,未免引人注目,干脆就找人给他打了一把短的,平时出门藏在袖子里也没什么人能看到,倒是方便不少。
听见沈青屏的脚步,西门吹雪眼睛抬起一条缝,见他过来,视线往下,在他手中停留半秒,又闭上眼睛,同时往旁边挪了挪。
其实最后一排阔绰得很,西门吹雪就算横着躺也绰绰有余,他这么做倒是让沈青屏有些尴尬,顿了顿,在西门吹雪对面的窗边坐下了。
回去明显比来的时候要安静了许多,大家忙着喊加油都喊累了,校车在宽阔的外环路上静静行驶着,车厢内流动着古典的钢琴曲,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没睡着的也在默默玩手机。
沈青屏身体很困,但脑子里却很兴奋,不断回想着前面刘昌富找他说的那番话。
刘昌富神秘兮兮告诉他说,上头格外重视这次比赛,为了能让人积极参与,除了事先就定好的的丰厚的奖金和奖励外,还透露说获得全国大赛前三甲的选手将有机会代表我国,参加国际比赛!
“国际比赛”四个字有如一颗重磅炸|弹,“砰”的一声在沈青屏的脑子里炸开了。他惊讶地看着刘昌富,半天才听到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可、可是外国有传武吗?”
刘昌富笑了,笑得老奸巨猾:“没错,国外的确没有我们的传统武术,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功夫嘛。”
“什么意思?”沈青屏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刘昌富话里有话。
刘昌富说,这个国际比赛是一场世界性的武术盛会,每两年举行一次,至今为止已经顺利举办了14届了。比赛不限武术路数,不管你使的是泰拳太极拳还是螳螂拳,不管是跆拳道空手道还是无间道,比赛规则只有一个:只要能打败对手,那就是最后的赢家。
“真是任性啊……”沈青屏喃喃自语。
可不是任性是什么?全天下武术有那么多流派,每种流派下面又有武术分支,有的注重进攻,有的偏向于防守,这样全都混在一起打成一团,那那些偏向攻击的功夫岂不是占了大大的便宜了吗?
对此,刘昌富心有同感,苦笑道:“谁知道国际武协的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呢?”
沈青屏见刘昌富满脸无奈,眼珠一转,问道:“刘局长,那我们国家过去在这个比赛上……”
他的话只说了半截,但刘昌富已经明白他想问什么了。轻轻一叹,刘昌富弹了弹指尖燃烧了一半的香烟,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实话和你说,我国的选手在这个比赛上最好的名次是小组赛第二。”
小组赛第二,实在不是一个值得夸耀的名次。
仔细一想也不觉得很奇怪,毕竟中华国当前最厉害进攻性最强的武术就是散打了,然而散打一大半都是借鉴了西方武术,从国外学来的东西,又怎么能比得上人家的原装货呢?
刘昌富见沈青屏若有所思的样子,补充道:“我估摸着,上面这回举行这个传武大赛也是想另辟蹊径,看看能不能在民间发掘出好苗子出来。”散打眼瞧着三年五载暂时是没多少希望了,还不如转向被冷落已久的传统武术碰碰运气。
“方才三位教练的比赛我都看了,照这个趋势下去,很有希望。”见沈青屏低头深思,刘昌富笑了,拍了拍沈青屏的肩膀,“加油,不要让我们失望。”
沈青屏知道刘昌富是将夺冠的希望寄托在西门吹雪三人身上了,可见刘昌富对他们有多么信任,忙道:“刘局,我一定会好好跟他们说,让他们千万要努力。”
“不仅是努力,更要尽力才行。”刘昌富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沈青屏心头一跳,心想刘昌富这话里有话的样子,莫非是知道他们特意藏拙了?一时他也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好,只得讪讪的赔着笑。
刘昌富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再缓缓吐出:“开始阶段的确也用不着那样拼命,只是越到后来越要认真对待啊。”
沈青屏面上一凛,点头道:“刘局,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
这回比赛不仅是西门吹雪有放水,郭靖和黄蓉也都只用了三分力,一来这只是海选赛没必要浪费精力,二来也是沈青屏故意让他们造成一种假象,好让对手放松警惕,到时候出奇制胜。
虽然沈青屏也觉得这世上恐怕没多少人能胜过他们,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指不定从哪个山疙瘩里冒出一个绝顶高手来,到时候哭都没地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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