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狐狸二狗子轻轻一跃,落在了床头,公狐狸狗蛋也不甘示弱,迈着小长腿,趴在了床位。
黄药师忍不住笑道:“说来也怪,这两只小家伙倒是与沈校长格外亲近,我过去曾在老顽童处见过它们,却从未见它们对人这么亲近过,就连瑛姑和老顽童也不例外。”
西门吹雪眉间微微一颤,黄药师就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往下说:“都说九尾灵狐是天生灵物,一向比人要敏感不少,莫非他们是察觉到了什么?”
像是有意配合着黄药师,两只小狐狸一齐“呜呜”的叫了起来,二狗子还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沈青屏裸露在被子外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被二狗子给舔醒还是被吵醒,病床上沈青屏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还不等黄药师放下手机,西门吹雪已经一个箭步地窜了出去。
沈青屏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二狗子那张被放大好几倍的狐狸脸。
沈青屏:“……”
目光一移,很快就看到被二狗子和狗蛋挡在身后的西门吹雪。
一股暖意涌上沈青屏胸口,他的嘴角一扯,低声道:“师父。”
声音有点沙哑。
西门吹雪递给他一杯清水,低低道:“喝点水润润嗓子。”
沈青屏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那杯水,又把被子递回给西门吹雪,语气里不自觉染上些许撒娇的意味:“师父,我还要。”
真奇怪,不就是一杯普普通通的凉白开吗,他怎么就像跟喝了蜜水一样。
西门吹雪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接过杯子,又倒了一杯热水,只不过没有立刻递给他,而是用内力将稍嫌烫的水降温,等降到适宜的温度后,才把水杯送到沈青屏手里。
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是一气呵成,两个当事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一旁围观的黄药师微微挑起了眉头。
喝饱了水,沈青屏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有点不对劲,看了看在床前闹得欢腾的小狐狸,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黄药师,他犹豫着问西门吹雪:“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碧山寺的藏剑阁前才对,怎么一睁眼,就到自己学校的医务室了。
“你晕了。”西门吹雪惜字如金。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西门吹雪的下文,沈青屏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西门吹雪不语,倒是黄药师替他回答的:“然后西门老弟就把你送碧山寺给带回来了。”
“坐车?”沈青屏眼皮一跳,只觉得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轻功。”黄药师轻笑,饶有兴致地瞥了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一眼,补充道,“碧山寺提出要开车送你们回来,被西门老弟给拒绝了,说是开车太慢,不如轻功迅速。”
说到这里,就连黄药师也忍不住对西门吹雪侧目。从碧山寺到江湖武术学校的距离就算他没体验过也听说过,西门吹雪用轻功在两地间穿梭,还带着一个成年男性,就算他功夫了得,也需要耗不小的体力。
西门吹雪表情依然淡淡的,似乎黄药师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纵使沈青屏接触武功时间不长,但也知道施展轻功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再加上还是带着他这样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就更是麻烦了。他没想到,为了他西门吹雪竟然放弃更舒适的选择,只为能早一步将他送回来医治。
“师父……”沈青屏眼眶有点湿漉漉的。
西门吹雪不自然地别过头,耳朵的颜色变得粉粉的,轻咳一声,说:“你若是出事,一整个学校就无人管理了。”
黄药师:“……”啧啧啧,他今个儿可算是见到什么叫做口嫌体正直了。
沈青屏倒是相信了西门吹雪的话,不知为何心里头有些失落,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消沉,就连两只玩得正欢的九尾灵狐也一致停下动作,歪着脑袋看了看沈青屏,又看了看西门吹雪。
还是黄药师率先打破沉默,问沈青屏,他昏迷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也好对症下药。“虽说校长你没有大碍,但突然晕倒毕竟也不是件小事,如果能找到诱因是最好的。”
“我……我也不太清楚。”沈青屏目光有些躲闪,语焉不详。
黄药师把他的细微表情捕捉在眼里,眼珠一转,又道:“那,昏迷时你有什么感觉吗?比如说,有没有做梦,又梦到了什么?”
黄药师一向博学多才,来到现代社会以后,更是阅读了不少当代中西方著作,近来他正好在看弗洛伊德,对《梦的解析》颇感兴趣。
弗氏说,梦是本我潜意识的泄露,从梦的内容里,也许能发现些线索。
哪知沈青屏也很机警,立刻道:“没、没有。”
他回答的是很迅速没错,可正因为太过于迅速了,反倒让人更加怀疑。
——一般人被问到有没有做梦时,难道不应该先回忆一下,才能给出个答案吗?
沈青屏这样,倒像是在可以隐瞒些什么东西……
不说黄药师,就连西门吹雪也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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