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开封志怪_尾鱼【完结+番外】(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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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那位朋友……”不知为什么,公孙策有些不安,“他没有封神?”

  端木翠的笑渐渐隐去,缓缓摇头道:“没有,封神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即便是我,封神榜上也是没有的……还是尚父弃了上界神位,一心保我登仙……至于他,不知道在轮回第几世了……”

  那么,也说不准他就投生在当世……

  公孙策心中打了个咯噔,正思忖时,忽听身后步声过来,转头看时,却是展昭。

  “里面就快好了,”展昭微笑,“依你所言,庄内布置了好几十口瓮缸,里头也贮满了水……端木,你何时作法?”

  “就现在吧,”端木翠向义庄方向看去,“让他们都远远避开,地气一起,他们的身子决扛不住。”

  “那你……”展昭迟疑。

  “你们也避开,忙自己的事就是。这边好了之后,我便去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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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着诸人走远,端木翠才转身掩上义庄的门。

  依着她昨日吩咐,庄中院内已经起出三丈三尺深的土坑,坑边横七竖八散落着锹铲。稍远一些的地方,几十口瓮缸分三列排开,漾得满满的清水与缸口齐沿。

  端木翠沿着坑边走了一圈,边沿的土有些疏松,脚步稍放的重些,便不断有土块滚落下去。

  “想来也没什么难的,”端木翠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意地扫一眼坑底,“就是要烧上许久,无聊的紧。”

  说话间,眸光一冷,右手虚指,坑底中央之处忽的滚水般上下沸腾不休,紧接着迅速四下蔓延开来。俄顷就听轰的一声,底面huáng土四下崩散,一道巨大的黑色雾柱喷she而出,不待端木翠反应过来,已将她冲翻在地。

  端木翠先时想当然的以为:既是地气,自然如蒸汽般慢慢氤氲,上下都迟缓的老态龙钟,哪里料到会这般激烈?暗下里叫苦不迭,袍袖一挥,几十口瓮缸瞬间飞临土坑上空,呈圆环状绕转一回,一并缸口侧倾水柱下泻,登时便将那雾柱的上腾之势压伏下来。

  端木翠心中稍安,这才觉得双目刺痛,口鼻处又是难受又是痛痒,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下咳得厉害,只觉胸腔处的恶疫之气四下撞突不休,再咳的狠些,只怕心肺都要咳将出来。

  不过,饶是咳的要死,心中却想:好在将公孙策他们远远支开了去,否则让他们撞见自己出师不利,岂不是大大丢脸?栽了跟头不要紧,堕了上仙的威名可是大大不妙。

  于是乎一边厢咳个不停,一边厢暗自庆幸,运起三昧真火,道道火蛇嘶鸣般盘旋而去,在雾柱倾水间若隐若现,所到之处,不断泛起嗤嗤白烟。

  第51章 【地下三丈三】-七

  展昭和公孙策依着端木翠所言,尽量避得开些,守在远处等候,哪知尚未见端木翠作法,何三贵反急急奔了来,满脸惶急,一开口便哽了声。

  一问之下,才知何三贵的爹早起踩空,在炕下摔了一跤,先时还没事,过不久竟脸歪嘴斜口齿不清浑身抽搐,何三贵这才着了慌,急急出来寻医。

  “糟了,可别是中风。”公孙策脸色突变,拉起何三贵便yù走,展昭下意识地也想跟上,公孙策急阻住他道:“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留在这等端木姑娘,她若有事,你也好策应。”

  展昭迟疑了一下,还想向何三贵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后者已急拉着公孙策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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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先头猝不及防被地气冲撞的够呛之外,端木翠其它地方还都预测的差不离:也没什么难的,就是烧的久些。

  若是烧地气能离得了人也就罢了,大可撒手出去遛弯,烧的差不多了再回来拾掇场子——偏三昧真火离不了端木翠的法力维持,必须一直在旁候着。

  这场景,放在别人眼里,没准还挺动人的。

  你想啊,一年轻的姑娘,还是九天仙女下凡尘级别的,一身白衫衣袂飘飘,长发微扬,眼神迷离,唇角带笑,淡定非常的单手外推,掌心三昧真火如丝如缕络绎不绝,与那黑恶疫气盘错jiāo缠,斗得个你死我活……

  【离题cha入一】带大家解读一下关键词

  ——九天仙女下凡尘级别的:这不是chuī啊,这是事实啊,谁让人本来就是仙女呢,就算人长的形同嫫母你也不能抹煞人家是仙女的事实不是?

  ——一身白衫衣袂飘飘:其实当事人自己好像还挺嫌弃这身衣服的,人不是说了么,土里来地里去的,已经脏的不行了,早上还朝展昭拉赞助了,希望南侠友qíng支援几套……

  ——眼神迷离:那是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唇角带笑:笑也有苦的。

  以上只是为了婉转而浅显地道出一个道理:眼睛看到的,往往只是表象……

  【离题cha入二】用更加贴近现代生活的事例帮助大家体会端木翠的感受——套句大白话来说,家里烧煤气的,能离得了煤气罐么?没了煤气罐那火还闹腾地起来么?所以端木姑娘很不幸的充当了煤气罐的角色——gān瞪着眼在一边站着,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煤气……呃不,是法力输将出去。家里用煤气管道代替煤气罐的,你们也可以把端木姑娘等同于煤气管道,只是个人以为,端木姑娘杵在一旁目光呆滞的形象,跟煤气罐更贴近一些,毕竟煤气罐是立着的,煤气管道是趴着的……

  咳咳,歪文了,言归正传。

  这一烧,便烧到了日落西山。

  眼见得最后一丝黑色疫气在火舌吞吐间渐渐隐去,端木翠长吁一口气,止住三昧真火决。

  俯身看时,坑底焦黑一片,鼻端焦气不绝,好在恶臭之气已然无存。

  心下一宽,袍袖轻举,早间挖在一旁的huáng土如雨般自行覆向坑底,不多时便将土坑填满,再伸手微微作下压状,huáng土已然夯实,与周遭严丝合fèng,再好目力,也瞧不出此地曾经开掘过。

  “剩下的,便jiāo给李掌柜的他们去收拾,”端木翠喃喃,“做了一天的烧火丫头,我足够意思。”

  转身迈步,腿上一麻,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身边一口瓮缸。

  端木翠俯身去揉站得僵直的小腿,忍不住又小声嘀咕:“怪道涂山氏女日夜盼夫站成了望夫石,我站上这半天,也跟石头差不多了……人家是望夫,我这般折腾也不知为的谁。”

  末了一声长叹:罢了,谁叫你是神仙,认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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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一声推开门扇,东倒西歪出来,适才在里头待久了,习惯了疫气味道,乍闻到外间气味,反有些不适,嗓子一痒,又咳嗽起来,加上倦极,脑子昏昏沉沉,上下眼皮直打架,忽地有人从旁扶住,轻轻帮她拍背。

  鼻端闻到淡淡的糙药气息,知道来的是展昭,索xing把脸埋在展昭臂间,含含糊糊道:“展昭,我乏的很,我要回去……睡觉。”

  “也好,我先送你回去歇着,晚间再带衣服给你。”

  “衣服,什么衣服?”端木翠不解地抬头。

  “早间你提过的,自己反忘了?”展昭眼中笑意愈深,“现下你身上又是土又是水,不买也不行了。”

  “这样啊,”端木翠恍然,想了想叹口气,qiáng打jīng神,“那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你买的一定不好看。”

  “谁说的?”没来由被鄙视了一把,展昭哭笑不得。

  “看你自己穿衣就晓得啦,”说话间,还很是不屑地拈起展昭衣角摇摇晃晃,“不是蓝的就是红的,想来你也知道自己不会挑衣,穿来穿去都是这几件……”

  展昭忽得便起了顽闹的心xing,故意慢吞吞道:“小时候,我娘跟我说,我穿什么都好看。”

  展昭毕竟是展昭,虽说偶尔的促狭心起,但终究不是这样的xing子,话一出口,面上便觉发热,再一想,又觉好笑。

  端木翠没笑,非但没笑,看上去还很严肃。

  非但很严肃,目中还饱含着同qíng之色。

  “小时候,我娘也跟我说,对于某些特殊的孩子,一定要多夸夸他们,长的再难看也要说的好看,”说到“再难看”的时候,狠狠加重了一下语气,“那时候,我就常夸别人说,你真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展昭,你娘用心良苦,你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语毕,重重拍了拍展昭的肩,以示展昭肩上的担子沉重。

  以前,展昭觉得下雨天洗衣服下雪天晒太阳是很làng费生命的事,现在,他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最làng费生命的事,莫过于去跟端木翠抬杠。

  跟她较真什么呢,反正怎么说也说不过她,说轻了她听不进去,说重了她要恼,说得再重些她就遁地跑,找都没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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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着前几日入城时的模糊印象,再加上一路打听,果然寻到了一家尚在开门迎客的衣坊。

  坊内没有掌灯,想来这时节谁都没有当真做生意的心思。饶是如此,见有客上门,帮工还是赶紧上前招呼,一边厢点起灯烛,一边厢请客人稍等,言说马上就从后头将成衣拿上来——却原来为着时下生意清淡,连原本挂在四壁的样衣都撤下了。

  衣裳送过来也没花什么功夫,帮工捧到端木翠面前却傻眼了,直拿眼看展昭,展昭微感讶异,看端木翠时,不由一愣。

  方才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她已伏在案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暗影。

  “客官……”帮工的刚开口便被展昭以眼神止住,不由犯了难:这下还怎生挑衣裳?

  展昭尽量轻的起身,用手指了指角落处,帮工会意,轻手轻脚的捧了衣服过去,展昭看了看端木翠,微微一笑,执起桌上烛台,也跟了过去。

  端木翠睡的极浅,期间不知怎的惊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屋子角落处烛光氤氲,帮工举着件衣服,展昭正低头比划jiāo代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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