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孟姚的社会关系非常单纯。
她自小父母离世,和奶奶相依为命。学习优异、性格乖巧,去世那一年考上了师范大学,可以预见她将来会是一名安安静静的中学教师。却不曾想在暑假遇上了车祸。留下了饱含痛苦的奶奶在家里度过风烛残年。
近几年,有人总是以义工的名义出入陈孟姚家,帮忙照顾陈孟姚的奶奶。不,那不是热心市民郭长城,而是一名叫做程历的男人。
会有人日复一日不图所报地帮助一个没有关系的人吗?赵云澜觉得这事儿值得商榷。
通过骨灰柜上残留的指纹对比,果然就是程历盗了陈孟姚的骨灰。
程历刚被带入特调处,楚恕之就面色阴沉地迎上去,抬手给了那人俩大耳刮子。
就在楚恕之伸出手就要扼住程历喉咙时,赵云澜发话:“够了。”
一面坐在了审讯台对面的椅子上:“老楚,你出去。”
楚恕之掐住了程历的喉咙。
赵云澜抬了抬眼皮:“我叫不动你了是吧?”
楚恕之置若罔闻,将人一把摁在了墙上,郭长城盯着那人渐渐被抬高的双脚,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刷一下,赵云澜手中飞出一道长鞭,抽上了楚恕之的手臂。鞭稍就势缠绕上手腕,赵云澜一收鞭,程历就扑通一下落在了地上,死里逃生地不停咳嗽着。
长鞭化作了一道令符,慢慢飘入了赵云澜袖内。
“作什么作?这是你闹事的地儿?给我滚出去!”
郭长城发现楚恕之手臂突兀地浮出一道红中带紫的鞭痕,他担心地看了楚哥一眼,心底为他吃痛了起来。
但楚恕之根本不在意受伤的手腕,只是狠狠瞪了赵云澜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郭长城非常担心:“赵处,楚哥没事吧……”
“反了他了。敢搁领导面前撒野!”赵云澜沉着脸接了句,终究还是扫了门外一眼:“小郭,送他回家。别让他犯浑。”
郭长城立马出了门,继续一副小媳妇样儿紧跟在楚恕之身后。
“姓名年龄职业。”赵云澜看着窗外的天色,琢磨着能不能在天黑前结了案子回家。
“程历……37岁。花店老板。”那人咳得脸色潮红,被扶上椅子时还在不停喘气。
“给他杯水。”赵云澜对大庆说道。
“我说你拿人骨灰有啥用?”他又问道。
程历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气来:“我喜欢她。”
赵云澜看了眼人,觉得喜欢一个已死去的人这事儿真特么有点不正常。再转念一想自己不也喜欢上了黑袍使大人,立马就换上一副理解万岁的表情。
“刨人骨灰也太不地道了。我那兄弟最忌讳这事儿。实话说,你这俩巴掌挨得不冤。”
程历没有说话。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你弄人骨灰回家供起来也就算了,还收了魂魄,打算自个在家跳大神?”
程历捏紧了水杯:“你污蔑!”
赵云澜摊开了手,手心中一角颜色晦暗的黄纸。
“不收魂魄你在家烧什么招魂纸?”
程历的父母在街口开了间小小的花店,住街尾的陈孟姚出生时,程历15岁 。可以说,程历是看着陈孟姚慢慢长大的,当陈孟姚高中毕业时,街口花店的老板是32岁的程历。
“你有默默地喜欢过一个人吗?就那种一直远望、一直守护,却不敢去接近。唯恐自己亵渎了她。”
赵云澜听着程历的话,很难得的叹了口气。
“在孟姚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后来她上了中学、上了高中……傍晚时我坐在花店里,能够遥遥地看到她迎着夕阳回家,我那一天都会特别开心。我总是想着,等她长大了,再大一点,大到能够接受我了,我就向他表白。但是……我等不到了。”
“有一类人会非常痴迷于暗恋一个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反正我是这样的。我痴迷于她的一个背影,一声招呼、一次突然的在我店前的顿足。她去世后,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她家,帮忙照顾她的奶奶,可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集邮。懂不?我今生再也看不到她了。我要她接触过的每一点痕迹,接生她的医院、她每天打招呼的学校门卫、卖水果的老板、殡仪馆最后将她送入焚化炉的师傅……有了他们的魂魄,我才能感觉到孟姚还在我身边。呵,我只恨时间太长了,她接触过的人我不能一个个地都给找到!”
程历的骨节在水杯上捏得泛白,最后一句话简直从牙缝中挤出来,刮在沉静的审讯室内阴森又恐惧。大庆低低地喵了一声。
赵云澜轻笑。
“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集齐三魂七魄就够了。”
程历猛地抬头看着赵云澜。
“炼魂术。用于召唤已进入轮回的灵魂。集齐死者由生至死相接触过的生灵的三魂七魄,加上死者的一缕骨灰,放入炼魂鼎中,以自己的鲜血为媒、四魄为介,炼出轮回之前的灵魂。”赵云澜牙疼般地揉了揉腮帮子:“你打算把自己的三魂三魄给孟姚,又拿出四魄来炼魂,你他妈自己准备干嘛?灰飞烟灭啊!那就算炼出了你那心上人,她还听得到你的表白吗?我这真想也甩你俩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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