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无视了祝红正在咯咯作响的牙齿,看了眼大庆:“发短信让林静醒来后就去交警队调取串山路近期的车祸。尤其是双腿被碾压的。我们现在去十字路口查勘现场,找一找怨灵。”
“不用了。”沈巍道:“我刚在几个病房门前分别埋了因果线,色泽殷红,显示因果未了。我想怨灵应该还会来医院的,他的目的,是要了这些人的命。”
沈巍语气平淡,似乎“要了这些人的命”和“来医院探望病人”属于同类词,但赵云澜和大庆却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能一次要了几十人的命,这怨气简直就是铺天盖地。
也就是说,这个怨灵,实力不容小觑。
“布阵吧,在医院。”赵云澜说道:“把老楚喊过来。”
双层四门八卦阵,有进无出生死门。
楚恕之将医院楼顶当做黄纸,洒下满地朱砂画成了一张大符。猎猎北风吹得他脖子上的黑色围巾扬起,旁边站着酒醒后一定要跟着他过来的小跟班——郭长城。
天已大亮,整个医院都被祝红设下的结界所屏障。因此在外人的眼中,住院部这一块只是因为有特殊人物要来而临时封闭了而已。
赵云澜推开十二楼的窗户,在这个角度他还是能看出楼底站在“生门”位置的沈巍抬头冲着他笑了下,而后消失在原地。
“感动不?”赵云澜目不转睛地欣赏:“看人家沈教授,自告奋勇地帮我守住最关键的一道,有句话怎么说的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啧,为了爱情毫不畏惧地为我遮风挡雨……帅气!”
大庆站一旁毫不留情地揭露:“人家本来就是黑袍使好吧。这事儿对他来说都算大材小用了。”
赵云澜:“……闭嘴!死猫。”
大庆喵了声,眼神扫向窗外。
转眼间手中就被赵云澜塞入一个小瓶:“这是沈巍刚从病人腿上弄下的一部分怨气,你给捏碎了,把怨气的主人给招过来。”
大庆毫不迟疑地将瓶子搁上窗台,扒拉一下右手让瓶子落在房内的水泥地面上砸了个粉碎。
赵云澜:“你他妈这样执行领导命令?!”
大庆:“效果都一样,你看,这不来了吗?”
站在楼顶的郭长城只觉得自己被突然而来的阴风给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他踉跄地躲在了楚哥身后,看着刚才PM2.5的晴朗天空瞬间阴云滚滚,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挎包中掏出了一瓶牛眼泪涂在了眼皮上,伸长脖子朝着楼下望去。
果不出所料,他看见大团大团的黑影被阴风挟裹到了楼下,转眼间就汇聚到了一块,合成污浊的黑气冲天而起。就算隔着十几层楼高,郭长城也能感受到那股来势汹汹的怨气。
黑影越来越浓厚,渐渐幻出一个高大的人形。对面楼中守着结界的祝红忍不住朝窗外扔出了一张黄符,随即被黑影裹住吞了个干干净净。
“这不是寻常的阴魂,这是有着极大恶意的怨灵。”楚恕之难得很有耐心地给小郭科普:“平息符也没有用,可见死者在生前应该积聚了很大的怨气。你看我刚在这画了张大符,这就是‘死门’,通俗来说就是给‘网’盖了个盖子,让怨灵没法出去。赵处刚才应该是弄碎了怨气,怨灵正朝他过去。”
“这、这么说,不是朝着我们来的?”郭长城一边颤抖地掏出笔记本一边用绵羊音问道。
“不是。我们守住顶楼就行。”楚恕之回头望了眼郭长城,这小孩进步很大,已经能控制自己不在看见怨灵时晕倒或者尖叫了,甚至还能抽出一点精力来记笔记,但脸上还是浮出了恐惧的苍白。
“赵处会有危险吗?”郭长城又问道。
“赵云澜没那么弱鸡。再说不是有沈教授在吗?”楚恕之忍不住望了眼‘生门’的位置。
“那、沈教授会不会有危险?”
“蠢货!”楚恕之觉得这词简直成了郭长城的专属称呼:“用脑子想一想!八卦阵最关键的一关在于‘生门’,你没看刚才姓沈的一下楼就不偏不倚站在了那个位置?这人绝对是个高手!”
说着话他转头又看了眼楼下,尽管怨气冲天,沈巍刚才凭空消失的“生门”位置却没有沾到一点黑浪。他竟然能够抵御以恶意催动的怨灵,楚恕之不由得皱眉沉思,赵云澜勾搭的到底是哪一号人物?
“楚哥……上来了!”郭长城拽着楚恕之的衣服,抖抖索索地指着楼下。
楚恕之点了点头,看着人形的黑影一步步毫不费力地攀墙而上,在十二楼窗口停住,转而就被甩出的镇魂鞭刷一下拦腰死死绕上。黑影拼命挣扎,阴风随着怒意再次刮起,鞭身蓦然收紧,随着黑雾散开显出一个模糊的人形,淅淅沥沥的鲜血从这个人腿上流出,滴落在墙根蜿蜒出了一个诡异的图形。
“这是怨灵的本体,那些黑雾是他的怨气,靠着恶意催动的。能逼出本体,看来老赵的镇魂鞭还是挺牛逼的。”楚恕之介绍着,莫名感到后背一阵隐痛。
郭长城刚在笔记本上划拉了两笔,就发现楚哥这话说得似乎早了点。不知赵云澜说了什么,这怨灵像是受到了刺激,整张脸扭曲得变形,发出了一声满怀怒意的嘶吼,黑雾重新汇聚,人影迅速胀大了几分,将镇魂鞭弹开,一瞬间排山倒海般地挤进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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