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接过他的寰缔凤翎欣喜若狂,这些日子以来的患得患失终于不再,她娇笑着道:“凤凰可是吃醋了?”
方才见润玉对锦觅关怀备至,他的确心中酸涩,回想紫方云宫中润玉舍身为锦觅挡下母神的琉璃净火,他更是酸楚。然而此番所言,他想的却是怕润玉没有了逆鳞护身,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难保性命。
他自然不能道出实情,只在锦觅欣喜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凤凰,我好开心啊,你还是在意我的!我会找个机会把逆鳞还给夜神,你别吃醋了呀!”锦觅扑进他的怀中,喜极而泣。
他环抱着锦觅,眼中满是迷茫。
他应当还是爱着她的,可是与她在一起再无从前的欢喜快乐,只余下愧疚与不耐。
不耐……他竟对自己所爱的人产生这般情绪,他痛恨有这样卑劣想法的自己。
此后旭凤日日前往璇玑宫照料润玉,而锦觅,虽然伤势并未痊愈,她也日日陪着旭凤,并于其中一日将润玉的逆鳞还给了对方。
“小鱼仙倌,凤凰把他的寰缔凤翎又给了我,以后它会保护我,你的逆鳞我还给你。”
“好。”润玉瞧着她头上化作玉簪的寰缔凤翎,笑着接过锦觅手中的逆鳞。
又过了数日,润玉的伤势终于大好,却被天帝召唤进了九霄云殿。
原来是魔界听闻天后入狱,又开始蠢蠢欲动,天帝召他与旭凤前去商量对策。
二人一同认为该派兵前往忘川镇守,以往这领兵之人必然是旭凤,这回天帝却派了润玉从旁辅佐。
下了九霄云殿,旭凤下意识地去扶润玉,被润玉避开。他怔怔地收回手,噌怪道:“父帝也真是的,兄长的伤还没好全,竟派你去那凶险之地。”
润玉淡淡地回道:“不要妄议父帝,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二人正说话间,得了消息的锦觅跑了过来,道:“我也要去魔界!”
“胡闹!”旭凤皱眉轻斥道,“你法力低微,去了只会添乱!到时若是出了动乱,我可无法分神保护你!”
锦觅噘着嘴,委屈道:“你上回把我从花界带上来时,不也带我去了魔界威慑那魔尊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屯兵多少,是何意图呢!”锦觅还想反驳,却被旭凤不耐地喝止道,“好了!你不必多言!你要是觉得在天界无聊,大可回花界去。等我回来了,就去花界找你。”
“哦。”锦觅失望地低下了头,然而她却并未死心,打算偷偷跟去。
这一日,她难得没有跟在旭凤后头,而是去了姻缘府。她有了烦恼委屈,最爱找丹朱倾诉。
她揪着手里的红线,开口道:“狐狸仙,我觉得凤凰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
“哎呀,你多想了,傻葡萄!我家凤娃爱你还来不及,怎会对你不耐烦呢?我看啊,是他一直在照顾玉娃,分去了他的心神,这才怠慢了你。”
“是吗?”她将信将疑,又有些茫然道,“这些日子,我努力地迁就他迎合他,可总觉得他的心离我越来越远了。”
“你啊,典型的恋爱中的女人爱多想!你要是怕他被魔界的小魔女勾去心魂,你就偷偷跟去,看他有没有偷腥呀!”
“我正有此意!”
丹朱望着锦觅坚定的面容,心中冷笑道,呵,机会来了。
☆、十六
旭凤盘坐在行军帐内的塌上拨弄着凤首箜篌,乐声缠绵似娇娘向梦郎倾诉爱意。
润玉坐在塌旁的木桌前,支着头闭眼感受着这曼妙乐声。
这几日,他们领兵在忘川边境安营扎寨,对岸的迷雾森林中有魔兵活动的气息,却无一个魔兵现身。故而,他们不妄动,也不敢掉以轻心,每日派兵轮回巡视,操练士兵。歇下来时,他们二人便在这行军帐中弄些娱乐打发时间。
一曲作罢,旭凤将凤首箜篌放置一旁,抬起袖子皱着眉闻了闻胳膊提议道:“兄长,来这魔界后你我就没沐浴过,我这身上是恶臭难当了。我知晓一处山泉,很是幽静清澈,不如我们一同去洗洗这满身污秽?”
润玉略一沉思,便点了点头应允道:“好。”
二人以法术卸去身上战甲,着一身素白的袍子,掐诀离去。
锦觅头上戴着旭凤的寰缔凤翎,躲在暗处的她稍稍施法,便循着旭凤的气息跟了去。
原本候了几天,见旭凤整日呆在这忘川边界,无甚可担忧的,这地方又甚为无聊,她便打算返回天界。怎料她正要动身,却发现旭凤与润玉二人悄悄从行军帐中离去,想也没想她便跟了过去。
魔界终日不见阳光,以极光照明,旭凤领着润玉来到的这处山泉,在幽暗之中叮咚作响,听来徒生鬼魅之气。
幸而,他们乃是仙人,不惧鬼魅,二人脱下衣衫走进水中。
锦觅毕竟是女子,陡见男子脱衣,捂住差点惊叫的嘴背过身去,盘算着自己是否该就此离去。
然而,旭凤发出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
“兄长……”旭凤望着润玉莹白光洁的背捂住热意上涌的鼻子颤声道。
润玉闻声疑惑地转过身看向他,道:“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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