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qíng是认识?”见没人说话,白玉堂很欠揍地打破沉默。
我勒个擦的,死白玉堂,死锦毛鼠,知道你小气,你不能这么小气,自己到开封府来找展昭不送礼品,就随便墙头上拎一个完事,我诅咒你一辈子买方便面里面只有方便没有面!
“沙姑娘,”展昭是真的不理解,“方才还好端端的一起同桌吃饭,怎么转眼间,你就到了开封府的墙头上?还穿了这样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
好吧,提到我的袈裟,我多说两句,袈裟是帮众捡来的,千疮百孔,大家群策群力把它给补了,由于财力有限,补的材质各不相同,有绸布的粗布的麻的丝的网纱的蕾丝的皮糙的毛线衣的……请大家绝对不要质疑以上列举的布料,武侠片里穿皮糙蕾丝网纱比基尼的不比我少。
除了材料之外,颜色也趋向于多样化,红橙huáng绿青蓝紫以及各大过度色块,乍一看上去,真特么像一只五彩斑斓的锦毛jī啊。
当然,目前不是去评价我造型的时候,为什么正好端端吃着饭呢,我就到了开封府的墙头上?
这个,该怎么回答?
我清了清嗓子:“吃多了……运动……运动。”
“那沙姑娘千万别说身上这衣服是运动服啊,”展昭很平静,“莫非又是你家屯流行的?莫非沙姑娘来之前就料到会在这里吃多了,所以把运动服给带着了?”
实事求是的说,展昭这话里头,讽刺的意味还是很qiáng的,咱前头说了,咱是个文学才华相当横溢的人,哪里能听不出他的反讽之意?更重要的是,咱是个清高的小文人啊盆友们,文人讲究的是啥?是傲骨!怎么能让人如此奚落呢?就算你长的帅,我也绝对不会弯下我的小蛮腰的!
气愤之下,我忽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我为什么要那么怕展昭呢?完全没有道理嘛,我又没有gān非法的事qíng,从头到尾,我不就借了他二十两,呃不,四十两银子么?
老子甩胳膊不gān了,老子明天就把铺子卖了,卖铺子的钱还展昭,然后老子就深入农间研究瓜的催熟技术,早一天瓜熟早一天解放,管你什么开封府不开封府呢。
于是我严肃地说:“关你什么事啊?”
展昭似是没想到我居然反击了,愣了一下,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
“这是我的个人自由!”我把手边的桌子拍的砰砰响,“大宋哪一条律法规定客人去主人家吃饭不能爬墙头了?我就是喜欢爬墙头,这是我的爱好,我就是喜欢爬墙头上唱歌,怎么了?碍着谁了?”
展昭没说话,四大校尉的嘴巴张的足能塞下一个苹果,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开始夹菜,他倒是懂的抓住时机慰劳自己的胃的。
“还有你!”我嗖地回过头,瞪着一旁吃花生米的白玉堂,白玉堂吓的一激灵,一个花生米卡嗓子眼了,呛得他好一通咳嗽。
“谁允许你随便把扒在墙头上的人当贼了?”我义愤填膺,“扒墙头的都是贼么?还有砌墙的!你凭什么随便把凶器架在人家脖子上,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老板娘,你消……消气……”皮蛋儿没想到我会发这么大脾气,赶紧出来说和,“怎么说也是……展大哥请我们来吃饭……”
呃,这倒是……
怎么说都是展昭好心请我们来吃饭,而且还亲自下厨来着……
我气消了一点,对着皮蛋儿和楚丁丁挥手示意:“走人!”
“沙姑娘。”展昭叫我。
“不要叫了!”我瞪展昭,“不就欠你四十两银子么,还你就是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谁也不欠谁的!”
第43章 临别的信
回到铺子之后,我开始筹划未来一段时间的生计,想了很久,目光落到楚丁丁身上。
“丁儿,你过来!”我的口气无比温柔。
楚丁丁吓的全身汗毛倒竖:“老……老板娘,你……有话好好说。”
“丁儿,你闯dàng江湖也有不少日子了,”我盯着他,“有积蓄么?”
“有!”楚丁丁一下子就猜到我的用意,“老板娘,你是想还展大人四十两银子吧?我有。”
“能暂时借一下么?”我表现的很忧愁,同时心中又有一点点的愧疚,因为楚丁丁这四十两银子,我是不打算还了,我打算熬够了日子之后赶紧回二十一世纪,这四十两就让他烂尾了吧。
“行!”楚丁丁答应的毫不含糊,“老板娘,这么客气gān嘛,我不差钱,你尽管用。”
我感慨万千,看看楚丁丁这觉悟,真是让人感动啊。
我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楚丁丁的手,楚丁丁吓了一跳,脸红的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丁丁啊,这些日子在铺子里打工,委屈你了啊。”我说,“不过好人是会有好报的,你的十九代孙,也就是楚留香,这娃儿不错,将来有出息。”
“老板娘你……”楚丁丁有些忐忑,“怎么忽然说这些啊。”
“因为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我黯然。
“老板娘,怎么好端端的,说这样的话啊,”皮蛋儿也听出不对劲来了,“老板娘,怎么听着像是你要……走啊。”
“不错。”我对皮蛋儿的猜测予以肯定,“蛋儿啊,我离开家屯也很久了,我想,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皮蛋儿松了一口气:“那老板娘你回家看看就是了,看了再回来嘛。”
我呸,我才不回来呢,我都好几个月没上过网了,真是憋死我了!
“总之,你们就别管了。”我说的含糊,“我自有安排。”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心思难以捉摸,这话是对的,加上我火一时水一时的xing格,主意特不定,变的特别快,比如说前几天我还准备培育资本主义萌芽拯救民族危难,一转头我就忘记了;再比如说昨儿我还准备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把老板娘和虚空大师给继续下去,今儿被展昭一通训斥之后,我又觉得无聊了。
盆友们,你说人生在世,自然要图个自在,忙忙活活累的臭死是为了啥啊?我为丐帮如此鞠躬尽瘁,也不见得宋史会记我一笔……
咱就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啊,你管咱是有作为没作为呢……
这双面伊人的日子太考验人了,咱实施起来非常费力,之前咱不是说gān一阵子丐帮帮庙住持的职位之后就要向洪四公提出辞职的么?是时候了……
要辞就辞的彻底,gān脆连老板娘都不要做了。
我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我要飘然而去,静悄悄地退出大家的视线,来如惊鸿去如风,这样很多年后,大家还会记得我这个传奇人物。
就这么办!我要华丽丽地转身,留给大家一个惊艳的背影!
这样,皮蛋儿很多年之后都会记得他的职场领路人,楚丁丁给儿孙讲故事时,会重点提到开封的传奇老板娘,她预见xing地预言了楚留香的江湖之路,希望他不要太过执着于我还欠他四十两银子;至于展昭……
唉……
想起展昭,咱免不了惆怅了一把,要说这猫吧,对我大部分时间不怎么好,气的人牙痒痒,但是某些时候,还是真的挺让人感动的。比如说借钱给我开超市,比如从耶鲁公子手下救了我的小命,再比如说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虽然不是专门为我做只是顺带……
再加上他的确长的很帅,长的帅的人容易被人家原谅……
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展昭这个人,其实还是挺好的。晚上训斥我也训斥的不是很过分,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请人家吃饭,客人吃饱了撑的跑去扒墙头,我也崩溃啊……
走之前,给展大人留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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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个寒风依然凛冽但马上就要让位于chūn风的晚上,皮蛋儿和楚丁丁都睡熟了,我捏着毛笔杆儿,怀着一万分的感慨,给展昭留书。
提笔是这么写的。
Dear Mr Zhan。
我会写的繁体字实在太少了,我也不准备给展昭留一封繁体字的书信,那样的话他看完就扔了,一点价值都没有。我决定给他留一封简体字掺杂英文的,如果必要的话要加几句法文,这样天书一样的留书,他看不懂自然会经常拿出来钻研,一拿出来钻研自然就会想起我——可叹我不能像连彩云一样把血滴在他的心头,那我就留一封哥巴赫猜想般的书信把他折磨到心头滴血吧。
信是这么写的。
Dear Mr Zhan,
How time flies!转眼间,我已经在开封待了半年了,这半年的时间是多么的让人感慨啊!依稀记得我踌躇满志到开封献瓜,你慷慨解囊助我创业,我们携手抓获绣花鞋杀手,并肩保护血云幡,一路追查漂流瓶,大破常青藤杀人联盟……往事历历,如在眼前,怎不让人唏嘘万千!
我知道,在你心中,一定存有疑惑,踏雪无痕一枝花、魔教教主任我跑、毒手农家菜、手眼通天沙长老、虚空大师,究竟哪一个才是我的真面目?你不用猜了,我就是这样一个神秘的存在,你就把我当成一个谜,深深地藏在心底就好。
今天晚上你为我下厨,我很高兴,但是同时也很有压力。展大人,你是赫赫有名的南侠,堂堂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前途无量,只要努力,锦绣的前程就在你脚下铺展开,希望你不要为儿女私qíng困扰,所谓天涯何处无芳糙,何苦单恋一枝花,希望你好好领会我话中的jīng神。
如今我要走了,我要回到联合国屯去了,不要找我,就让我们潇洒地相忘于江湖吧!
落款:花跑菜老师(取我的各大名号的最后一个字)
写完之后,通读了一遍,越读越是哀伤,想了想,又添加了一句。
Ps:能否适当跟白玉堂保持一点距离?
再想了想,又添了一首诗。
【别开封】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的挥手,
作别开封的云彩。
汴河畔的金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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