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月亮雾蒙蒙地却是衬着周围的星星极亮,这般宁静悠闲的夜,一股凉爽的风吹来便是什么烦恼都能云霄云散了。
尔晴索性躺在了甲板上好好欣赏着这夜幕,只是刚躺下不久她便听到了衣袂划过风的声音,只见一块东西横空落了下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覆盖在了自己身上。
尔晴从甲板上坐起来定睛一看,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件暗青色武服,虽然一眼看过去与普通武服没什么两样,但是细瞧就能看出那布料上一品阁手艺高超绣女精心缝上的祥云暗纹。
这般的武服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一看便知是傅恒的。
尔晴顺着衣服飞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傅恒正站在那儿。
见着她望过来,傅恒直接走了过来在她身旁躺了下来,声音淡淡地责怪:“夜里风凉,也不知晓带件衣服出来。”
他使了计将自己骗上船,如今又是这般坦荡的模样,自己倒是丢了好大一个人。
尔晴早上遗留的羞恼一下子就又涌了上来,一声不吭地就想从甲板上爬起来。
却是听见傅恒一句“怎么,还在生气?”,尔晴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若是因为此事跟他置气,也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尔晴硬着声音,“没有。”
随即又躺了下来,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借口太冷了溜走。
只是那武服内里还缝制了狐狸毛,盖在身上暖烘烘地还带着傅恒身上的气息。
这个借口说起来太勉强了,就在尔晴绞尽脑汁想着借口溜的时候,他却是突然出声,“你便是这般不情愿与我一道去山西?”
尔晴咬了下唇,倒也不是不情愿……可若是说情愿又怪怪。
她只得说,“你这样办太不妥帖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交代酒楼呢。”
“哦——”傅恒拉长了声音有些意味深长,“原来你这么关心酒楼的事。”
“那是,我可是要赚大钱的。”尔晴顺势说了下去。
“赚了大钱然后呢?”
当然是养面首。
“当然是……”尔晴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回答忙咽了回去,有些后怕地赶忙编出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维护世界和平。”
“是吗?”
尔晴听出傅恒语气不对,扭了头却见他眼神古怪,她颇有些心虚,“当然了。”
却听他轻哼了一声,“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三十一章
尔晴不得不承认,这大概是她二十余年人生里为数不多最慌的经历了。
毕竟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她可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便是连袁春望都没有,这会儿却是陡然被自己名义丈夫知晓。
怪不得他连夜便改了主意,把自己给骗上了船。
尔晴咽了下口水,试图解释道:“傅恒,酒后说的都是混账话不算数的。”
傅恒眼眸微眯,瞧着她这般紧张的神情反倒更细细打量起她。
半晌方才悠悠说道:“我才疏学浅只知道一句,酒后吐真言,想必酒后之时说的话才更真。”
在这般灼热的注视下,他的鼻息离自己不过一指之距。
尔晴的心跳不由加快,脸的温度也开始升高起来。
尔晴扭过头试图清醒些,一阵清凉的风吹来却是愈显得她滚烫,脑子像浆糊一般什么由头解释都想不出来。
她心头一阵烦闷,倒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对,与你和离后,我就是要养面首!”
反正和离后傅恒一扭头准去找璎珞,她和离之后可就没男人愿意娶她了,还不准她养养面首逗个乐了?
她有什么好怕的,总归傅恒是要和她和离娶璎珞的,若他拿出什么教条主义来谴责她的话……她、她就拿璎珞来堵他!
傅恒脸一下子就黑了,从齿间挤出话来,“……养面首?”
她这话刺得他心头厉害,只是他分辨不出来究竟是“和离”这字眼刺得深还是“养面首”深。
尔晴在心头都给自己打好气了,可瞧着傅恒这副模样还是不由蔫了。
她准备好的满腔言辞顿时化为乌有,只结结巴巴地装腔作势道:“怎、怎么了?你这叫‘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只许他天天想璎珞,还不许她肖想养个面首了!
傅恒冷笑一声,不由气急反问道:“喜塔拉尔晴,我今日倒要问问你,究竟谁放火了?”
他顿了顿更是生气,“你这是点灯?我看你这是要火烧城门!”
尔晴方才一直在心虚没缓过劲来,这下子被他这般反问瞬间就回过味来了。
“你在诈我?!”傅恒这生气程度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听见。
傅恒气得牙痒痒,“你若不心怀鬼胎,我便是诈你也诈不出来什么。”
他想起昨夜眉儿和嬷嬷一同扶着尔晴往房内走着艰难,索性便让她趴在了自己肩头,一步一步地背着她回到了房内。
她纵使醉了,唇间还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话。
尔晴的唇靠他极近,呼吸间的暖风就在耳侧,就连她的话也一同随着暖风卷了进耳,“袁、袁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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