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期……便是说窦聪那件事,是你帮的忙?”
穆瑞辽嗤笑一声,“不过是小事一桩,有什么大不了?瞧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乌丞相怔了下,便垂下头去,心下越发觉得穆瑞辽有些可怕。
太子竟然帮着一个任xing不懂事的孩子,亲手毁了其亲生父亲的前途。而这个被他害死的人,可正他的大妹夫,可瞧他而今这态度竟然丝毫没有愧疚之意。这才是一个人最真正可怕的地方,无qíng无义,无所不用其极,这种人如果当皇帝的话,怎么可能会念什么qíng义。等他做皇帝真掌权,更是无人能敌,便是面对当初同他一起打天下的大臣,杀起人来只怕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今且不说这惊天秘闻到底是不是穆瑞辽的又一个yīn谋。但不管是不是,穆瑞辽曾经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他为之心寒胆颤。乌丞相看一眼穆瑞辽,眉头紧蹙,不言不语了。
穆瑞辽感觉到乌丞相的不对,还以为他在计较惊天秘闻第三期bào露他那个怪癖的事,忙去安慰他不必介怀。
“这《惊天秘闻》根本就不是什么令人信服的东西。只要朝廷出面宣告这书上的东西都是胡诌,禁止谈论,要不了多久风头就会过了,你还是原来的你,是受人敬仰的丞相大人。”
“多谢殿下。”乌丞相行礼道。
乌丞相话音刚落下不久,便有宫人来报,兵部侍郎陈渭南,南安郡王等人求见。
不用多想,便知道他们来的目的该是和乌丞相一样。
穆瑞辽立刻觉得烦,打发这些人都回去,只管派属下告知他们,不过是小事一桩,等两日风声过了便罢。穆瑞辽也没心思再去应对乌丞相,打发了他。
乌丞相离开东宫的时候,便被其余十七名和他同样‘榜上有名’的官员们团团围住。
“丞相,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对啊,我们岂能被这般恶意诬陷,一定要好生彻查,还我们清白!”
“呵,什么清白,那书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心里没数?”乌丞相瞧这些人还在自欺欺人,不禁觉得好笑。
众人都愣了,然后看向乌丞相。
“大人,那书上可说您喜好舔……”
“对,我便就是有这个嗜好如何,朝廷哪条规矩规定我有此嗜好便不能当丞相了?你们也不必装。你们那些小嗜好,是真是假,还需我一个个举例细说?”乌丞相厉声反问。
大家彼此彼此,闻声都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才有人小声问乌丞相,这件事大家该怎么办,总之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乌丞相看着他们,只说一言:“我若是你们,此刻便不会去找太子殿下。”
说罢,他便去了。
余下的众官员面面相觑,便问了最德高望重的南安郡王意见。
南安郡王嗤笑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南安郡王说罢,人也去了。
“这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有人算计咱们。”
“谁?贾恩侯?”
“你们说贾恩侯真有这么神通,刚好知道咱们所有人的事?”
“说实话,这书不写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也都和我一样,是因为受到了太子……”
“嘘,快住嘴。”
次日,武英殿上便递了很多折子,全是参《惊天秘闻》胡编乱造,诋毁朝廷命官的内容。
穆瑞辽见状,自然要下旨彻查。但对于查案的人选,却起了争议,这时有人站出来提议让贾赦来查。本来闹哄哄大殿,瞬间就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贾赦。
贾赦没吭声。
穆瑞辽却用十分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贾赦,转即问贾赦意思如何。
“回殿下,国之大事,臣定当鞠躬尽瘁,但这种空xué来风的风流杂事,臣不感兴趣,觉得查之并无大用。”
“贾恩侯,你不最爱调查这种事了么?”南安郡王质问。
“王爷说话可要有证据,我何曾说过对那类须得对luǒ身女子才能吃下饭的事qíng感兴趣?”
南安郡王气的面色涨红,抖着手指着贾赦,“你、你……贾恩侯你胡说八道!”
“王爷急着辩解什么,我并没有指定说是您。”贾赦道。
南安郡王脸更红了,随即涨成了淡淡的紫色,几近气得癫狂,却无话可说。
余下众臣见状,都晓得南安郡王这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暗暗偷笑起来。随之便有人不禁想,书上所报得其他人会不会也是qíng况属实。
“贾恩侯,倒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穆瑞辽审视贾赦道。
贾赦行礼,对于此事的评价只说了两个字:“无聊。”
众人也不知他是说书内有不同癖好的人无聊,还是说着《惊天秘闻》的人无聊。
穆瑞辽眯起眼睛,就问贾赦愿不愿意调查此事。
贾赦便拱手表态,“若是太子殿下的吩咐,臣身为臣子,自当尽职。”
“好,那此事便jiāo由你来处理,就以半月期限为何?此事gān系重大,若查不出来,你可要负荆请罪给众臣一个jiāo代了。”穆瑞辽微微提高音量道。
“这……”贾赦犹疑了下。
“贾大人办事秉公执法,公正不阿,各位可有何异议之处?”穆瑞辽转而又问在场的众臣。
陈渭南等受到了穆瑞辽的眼色,纷纷附和表示此事非贾赦莫属。
贾赦这时候才行礼表示领命。
出了东宫,贾赦刚预备上车,便发现自己那车周围多了些人,现在一边的猪毛也对贾赦使眼色,然后凑到贾赦耳边小声告知其车内的不速之客。
贾赦二话不说马车,果然在车内看到了乌丞相。
“贾恩侯,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这般对我!”乌丞相一见贾赦,便大吼一声。随即又开始吵闹,但乌丞相的吵闹却是自顾自的,并没有对贾赦动手。
贾赦拿稀奇的眼光看乌丞相。这时候就听到马车外安静极了,随后不久,又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便是马蹄车辙声。
待陆陆续续其余的官员都走gān净了,乌丞相才停了嘴,接着气愤地看向贾赦,问他怎么还不坐。
贾赦也弯腰累了,方在乌丞相身边坐下来。
“好你个贾恩侯,也就只有你竟敢这样写我!”乌丞相把书拍在了贾赦手上。
贾赦看着手上《邻家秘闻》第三期,叹了一声,“马虎了。”
“你什么意思?”乌丞相问。
“看起来你爱舔猪屁股的癖好是杜撰来的,我却并没有成功甄别,误以为你和其它臣子一般,都是因为见不得人的丑事而被太子利用。”贾赦讲述自己的判断道。
乌丞相讶异看一眼贾赦,伴随着马车的震动微微晃悠着身体,“老夫没想到,戏做足了,还是被你一眼看穿。”
第165章 第一狗仔
贾赦看他,“何不讲讲?”
乌丞相讪笑, “倒没什么好讲, 这事儿便要怪你家慕林, 竟然撒手不管了,我便只能竭尽己能。”
贾赦审视乌丞相, “何意?”
乌丞相苦笑,“太子早在认亲之前,便提前找过老夫, 那时是有真颜人牵线, 他以当年的事为由, 哭求我老夫许久,老夫曾给他做过三年的先生, 师徒qíng义倒是深重。闻其悲戚, 知其心结, 也听他说了这些年在外忍rǔ负重的苦楚, 老夫便于心不忍,答应帮他。然谁知后来, 事态骤变, 老夫发现太子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xing子仁善, 心系天下, 胸中有丘壑之人。”
“也便是说, 太子掉了几滴眼泪,你就心软不顾东西答应帮他。后来发现自己的决断失误,你便有心退出。那你孩子的事, 还有而今你伪造癖好作假的事,又是何故。”
“这其中是有一些曲折。我本是发展其有不对,便表明态度退出,岂料他耍了此等隐私手段,绑架了老夫的幼子威bī利用我。老夫岂会坐以待毙,任由他摆布,便求助于慕林。慕林早已许诺给了太子,绝不cha手关于他所做一切,这事儿想来你也知道。大丈夫一诺千金,他无法出手帮老夫,老夫也理解。毕竟太子是他的亲外甥。不过他倒是提议了一个法子给老夫,让老夫声东击西。老夫早就知道他通过挖掘官员们丑事,来控制人心。我便做个假把柄给他,打算让放过孩子,你就是刚好在这时候帮了我的忙,让老夫得以立见孩子。”
乌丞相顿了顿,感激的看一眼贾赦,“老夫也便是在那时候决定,不可忍rǔ偷生,任由此人摆布!太子太过手段yīn狠,为人狠戾。便是柳州一案,他策划了整桩事,牺牲了三余万军士的xing命,目的就是为了让圣人以为他有能耐力挽狂澜,有为兄的宽仁qíng义。你倒说说,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岂能适合为君为王?他而今对外的模样。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装出来的样子罢了,好在你慧眼金睛,已然识破!”
贾赦没想到想来jīng明深悟中庸之道的乌丞相,竟然也会着了那假太子的道。
“丞相身经百战,岂会被太子的随便两句煽qíng言语就感动的晕了头?”
“人心都有执着,谁逃得过?不过是各有不同罢了。那太子几乎就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很乖巧。当初老夫受屈之时,他虽未帮上大忙,但里外张罗,心中热忱,因此受到圣人贬斥,却仍是不悔,为老夫昭雪一事竭尽心力,令老夫一直蒙恩于心。这绝非一般qíng义,老夫自当该好生回报。谁料他转了xing,七年前的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唉!”
“哪有什么七年前,你还错了qíng。”贾赦道。
乌丞相不解,“你在说什么?”
“假太子。”贾赦做口型给乌丞相。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外头猪毛告知贾赦,已经到了宋府了。
贾赦要下马车,被乌丞相一手拉住。
乌丞相:“说清楚。”
“丞相有什么计划?”
乌丞相眯着眼盯他。
“舔猪股的事儿你都能想出来,别跟我说你没有计划。”
乌丞相:“自然有,我已将近来太子所做所为全部据实呈报给了圣人,请求他改立皇储。”
“然后?”
乌丞相:“什么然后,我备足了他jian诈虚伪玩弄权势的证据,只待圣人一发话便可解决一切。偏偏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所有人的丑事都揭露出来,还把我给整了进去,你叫圣人听了消息后,还有怎么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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