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燎原君神情一敛,仿佛没有看到他刚才的举动,沉声道:“回禀陛下,魔尊方才派人来找陛下,似是要商议婚期。”
婚期。
旭凤眼前画面流转,一会儿是她笑语嫣然的样子,一会又是她抱着他的模样,种种画面,最后都汇聚成了她在九霄云殿上的模样。
她一脸冷淡地对他说,他们回不去了。
“陛下?”燎原君担忧地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他,“陛下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适?不若请岐黄仙官来看看?”
“无碍。”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不用再商议了。”
“下个月十五,万物复苏,春花初绽,是个成婚的好日子。”他道,“就这样回复魔尊吧。”
.
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不论是面上带着假意恭贺的众仙,还是带着真实喜悦的友人。
大家无非都是在为一场并不被双方真心接受的婚礼而感到开心罢了。
至于在这次婚礼里,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又有谁曾在乎?为的不过是天魔二界的利益罢了。
他感到心间烦躁,便执起手边的酒盏喝了一口,突然,他感觉到一股视线正牢牢盯着他。
他今天实在是受过太多这样的注视,当即不耐地抬起眼眸,倒要看看是哪方仙魔。
却没想一个陌生的仙人出现在他眼前。
这小仙显然也在状况外,他的眉眼平淡,在天界甚至可以说的上十分普通。
略带迷茫睡意的双眼,以及那脸颊边的红印,都说明他刚才做了什么。
几乎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他就认出了她。
尽管她再改变她的容貌,隐藏气息。
但他还是第一眼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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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打了个盹。
眯了眯眼,假装认真品酒的样子,我却是以袖掩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真的是,太无聊了。
这些年来在天界当夜神,这样的宴会我参加了不知有多少回。虽然每次都是微笑着边缘的角色,但是次数一多,最初的新鲜感也被消磨殆尽了。
天帝大婚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华丽的外在和无聊的内核,仙和魔的结合无非就是利益的相结合。
而他们的对立方便是我。
虽然这次来天界也算是突发奇想,但是我却没有彦佑所说的那样神伤。
否则我也不会因为久久等不到新人就睡着了。
我定了定神,却在上座发现了这场婚礼的主人公,旭凤。
#糟糕我竟是睡过了整个婚礼吗#
冷不丁的,我的眼神和一双熟悉的凤眸对上。
那双往日带着奕奕神采的双眸,如今如同子夜一般,暗沉得让人摸不到他眼里的情绪。
心底暗叫一声不好,神色却是越发带着恭敬。我对自己变化术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他淡淡地看了我几秒,又很快移开视线。
我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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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大婚结束了。
众仙纷纷告辞,或是乘着自己的法器而去,或是被自己的仙侍扶着回了自家洞府。
因为殿上没有我最爱的鸡腿,我只能以酒解闷,一个不小心好像喝多了些,脸上泛着热意。。
殿外的凉风吹到我的脸上,寒意透过衣裳紧贴着皮肤,带来阵阵寒意。
我刚想要离开,眼前却一闪而过一抹熟悉的白色的影子。
是魇兽。
脚下一顿,我转身随着那抹影子而去。
“魇兽,好久不见。”跟了好一阵子,魇兽总算停下了脚步,我蹲下来抹着小兽的脑袋,语气带着歉意,“当初就这么把你丢下了,对不起。”
魇兽哼唧了两声,后蹄不停地踢着地面。
这是它生气时的表现。
于是我更加歉疚了,右手变幻出一颗灵力珠,讨好似地说:“来小白,吃一个水珠子。”
魇兽素爱吃梦,但也喜欢吞些灵力珠当零嘴,它尤爱温和的水灵力。
谁知小家伙这次是打定主意不原谅我,它一转身,用屁股眼儿对着我,尾巴甩啊甩,往前方的殿内走去。
“……”
我刚才是在它眼中看到了鄙视吗?那一定是我的错觉。
不行,今天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抬头看了看璇玑宫三个字,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魇兽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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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没来了,到底是住了上万年的老窝,我闭着眼睛就能找到魇兽常常躲藏的地方。
翻车什么的,一般是不存在的。
我看着原本应该是洞房花烛夜的当今天帝陛下,此时正皱着眉头双眼紧闭地躺在我身前的床上。
该说真不愧是六界公认的第一美男吗?
即使是这样衣衫不整的喝醉的样子,还是透着一股凌乱的美感。
夭寿夭寿,我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不去好好睡觉来我这,啊,来这璇玑宫干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床吧。
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是分外地诚实。
我犹豫了一下,在床边坐了下来,连魇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天帝陛下。”我轻声唤道。
他没有反应。
“旭凤。”我换了个称呼,却并没有想要他回答我。
明明得知他要成婚的消息我也没有很难过,刚才在大殿上看到他也是这样,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是忍不住难过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只是这份难过萦绕在我心间,似将我这段时日来的郁结全部都勾起,千丝万缕缠绕在心间越来越乱,我感觉我是有很多想说的话的,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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