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还挺好玩的。
我在街上转来转去,避开和人相穿。虽然世界被隔绝,但是我却并不害怕。
果然种族变了一个心态也会改变吗?因为没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孤独了一点,但是也有好处——可以光明正大地观察别人。别想多,光明正大地看怎么能算作是偷窥呢。
我算是死了吗?可是我依旧存在着。
你们怎么样呢?我的身体是死亡还是处于植物人状态?还是…有另一个「白石纯真」在代替我继续「活着」呢?
我内心有一瞬间的落寞,正想着忽然眼前黑影一闪,我下意识刹住车。
从巷子里走出一帮社会青少年,还好还好,没有穿人。
为什么说这帮人是“社会青少年”呢?大概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些上课逃学拉帮结派聚众斗殴的不良少年形象吧。国籍可不会影响第一印象的判断,总之这群人就很社会的样子。
他们用意呆利语低骂出粗鄙的语言,这群人似乎刚刚是吃了败仗。
我好奇地探头望去,看见巷子里面还站着一个人。金色的头发染着血污,深巷尽头阴影笼罩着他,站立着,浑身浴血。
哇,铁血硬汉啊!?
“……”他轻声低语了一声,我没有听清楚,低着头导致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脸,加上昏暗的光线我也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内心暗暗赞叹了一声这位看起来不怎么壮但是面对刚刚那群社会青少年们还能站着让他们挫败地走了的实际上应该很猛的兄弟,我转身就要离开。
“请等一下。”
我愣了一下,声音挺好听,但是叫我?那一刻我身为「人」的「心」所产生的理智动摇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现在是个「鬼」了。哦,那就不是叫我。
我继续走,后面的声音急切了一些:“请等一下…!这位小姐…!”
?!?
我内心卧槽地转了过去,同时脑海内一群学名羊驼俗称草泥马的动物狂奔而过。
虽然我现在脚沾着地,和人确实没什么两样,不过你居然能看见我???见鬼了吧???
诶不对,是真的见鬼了。
我瞬间就有些同情这位大兄弟,是不是人之将死,弥留之际能够看见阴阳之间的什么东西。
转身望过去,我没想到他此时靠着他身后的墙壁已经滑坐下去,很没形象地摊在地上。
果然如此,我的同情之心又深切了一些。如果这位大兄弟也能成鬼,或许我们可以作伴聊一聊。
尴尬地停顿了两秒,空气中只有对方不太平稳的喘息声。这就更尴尬了。
“你在和我说话吗?”我也不急,并不抱期待地开口。
我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睛,愣了一下。
似乎十年前,也曾有那么一幕。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吧,小姐。” 眼前人的声音似是有些无奈。
我眨了眨眼,决定不告诉他我是个鬼。有人说话总是好的。而且这个人……
是我初代男神。
是的,神奇的脑内识人机制帮我判断出了他是Giotto。
确实和十年后的阿纲很像啊。不,应该说是阿纲像他吧。
“抱歉……虽然我想说你不应该来这个地方,但是我这个情况……可以请你帮助我吗?”他询问道。
我站着,他坐着,背景是一条幽深的小巷深处,我衣着还是死前那套,干干净净,而他浑身是血,本应狼狈不堪,却有种独特的气质。
……别不是我粉丝滤镜开太厚了吧。
我观察了一下,他这副样子大概还能撑住,死不了。于是我向前走了两步,边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呢?”
其实我并不确定我能不能碰到他,要是穿过去了……吓死了可能还要我负责。但是鬼可是负不了责任的。
他眨了眨眼:“直觉吧。”
我在他面前蹲下,他并未有动作,而我只是伸出手,碰到了他的衣袖。嗯,有衣服的触感,这把稳得住。
确定没问题之后,我架起他撑着站了起来。
我眼前的Giotto置于少年和青年的年纪,带着一分稚气,更多的是温和与沉稳的感觉。
他身上的血还没干,蹭到我的衣服上,我并没有介意,让他靠在我的身上。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他说,又尽力想自己站着,不把自己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体上。
没等他说出下一句,我开口打断了他:“你别乱动,绅士风度可不是这时候该展现的,先生。”
然后他就闭嘴了,等真正撑着他走了两步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街上的人都看不见我,如果我们这样走出去,以路人的视角,Giotto现在奇葩的姿势分分钟引人侧目。
他看我停下来,转了转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没说话,重新撑他往街道上走。他见我不回答,也不继续问。艰难地走到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我又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很稳又迅速地将他的胳膊从我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我扶着他:“我再送你两步,之后你向街上的其他人求助吧,先生。”
我拉着他往前走,以第三人视角不那么诡异的姿势。
他似乎不明所以,但是我也不好向他解释。
“等……?!”
让他在街边的墙上靠着,一身血吸引了行人的目光,我麻溜地放下手退了一步,然后抬手朝他挥了挥,笑道:“祝你好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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