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苏沐秋的情况,叶修回家的行程一拖再拖,最后在叶秋冷笑着打电话到苏沐秋的手机里,吼出『你再敢不回家不接我电话,我就让老头给你找人相亲生接班人!』的留言后凶狠挂断,让叶修终究在圣诞节前收拾行李被送上了飞机。
全明星周末时叶修是直接到G市找苏沐秋会合,苏沐秋的情况似乎又变得严重了些,夜里喃喃说着梦话睡不安稳。叶修听得模糊,只能把人搂紧了,将这件事情搁在心上。
三天的时间匆匆一过,叶修又风风火火地赶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紧接着的春节时段叶修跑不了。
叶修说家里来了不少人拜年,政商名流都有,十几年来与宴的都只有叶秋,他难得露脸一次,不少客人到现在还没想通怎么叶家少爷一会儿在前厅里看到,转眼又换到了另一个角落去。
他商量着跟叶秋换身份骗人,却被弟弟用着鄙视的口吻骂幼稚。他问苏沐秋要不要干脆伪装一下到家里来见他──他想念苏沐秋但又跑不了,要是客客气气提着年礼上门的话,应该不至于让老头轰出去──苏沐秋没答应,笑着又把话题带到一旁。
叶修没有问苏沐秋的情况,反正就算问了苏沐秋也只会报喜不报忧。
苏沐橙过年后似乎想通不少。除夕那晚冯宇弄了一桌菜,陈果很不好意思地跟着上桌围炉,却没忘记以老板兼粉丝的身分给苏沐橙兄妹一个大红包。整晚边吃边喝没两下姑娘们便醉得晕乎,陈果推说不能再喝就自己爬回房间,苏沐秋带苏沐橙回房时被拖着一起躺床上,苏沐橙吃吃笑着抱他的手臂说话撒娇,提到一开始她其实挺怕哥哥不再像哥哥,却又不敢多说。
不过搬到新楼后,跟另外三个人格相处的机会多了,渐渐地就觉得好像多了三个家人一样……换成这个角度想后,感觉好像也就没那么糟……
苏沐橙抓着苏沐秋醉语呢喃地说到睡着,那模样还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苏沐秋哄睡了苏沐橙后才回房,因为相对无言,身为兄长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他喝得不多,但不知为何酒精似乎全作用在瑞比身上,一整晚在脑海里又哭又嚎地发酒疯,不管塞在多深处都阻绝不了魔音传脑。半夏揉着额头努力克制自己掐死他的冲动,转头就吼苏沐秋以后绝对不许再碰酒,让苏沐秋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笑完还不忘把这件事情告诉叶修,叶修在脑海中模拟那个场面,只觉得既好笑又心疼──好笑的是半夏隐忍的表情,心疼的是苏沐秋被噪音折磨没能好好休息。
苏沐秋呵呵表示幸好半夏的注意力此刻不在这里,不然估计叶修得为如此偏心的发言付出相对应的弥补──代价很凶残──叶修哼了声,想起之前被两人折腾到没能好好休息的回忆就来气,转头就把那些心疼扔大街。
将琐事细碎地说着,两个人终究还是靠游戏跟电话的联系聊慰相思,借着忙里偷闲的短暂片刻捱过早已不冷的季冬。
年过的时候叶修在叶秋的帮助下找上国内的精神科权威──叶修永远都记得当他对叶秋提出这件事情时,自家弟弟俯身从抽屉里拿出名片本,抽出一张写着电话的纸片给他,一脸写满『现在才想到这件事你果然是废材哥哥』的嫌弃表情。
叶修让叶秋帮忙瞒着家里,独自和医生碰面,不得不说托关系才找来的权威果然不是小诊所的古板老头能比,叶修只大略地提了下苏沐秋的事及他这段时间观察到的细节,医生就能把苏沐秋的情况推测得七七八八,最后挂着知性的笑容问叶修两人的关系。
叶修虽然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如实以告。
医生思考了会儿后,告诉叶修,如果要想苏沐秋的病况好转,达到之前在瑞士时的稳定程度,那么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待在苏沐秋的身边。
叶修挑了挑眉没说话,医师看出了他的迟疑也不恼,笑着解释了理由。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还有陌生的生活方式──即便当事人不觉得自己受到影响,但对于解离症患者来说,大多数的解离症病因,都是其在潜意识里想要逃离生活中的某种情况所引起。日常中每个细节的改变都存在造成压力的可能,亲人虽然对患者本身能起到不小的安抚作用,但越是亲近之人,病人对他们的情绪变化越敏感──因此,有个能够任性倾吐的人在身边陪伴很重要。
叶修想起了他每次见到苏沐秋时,对方那似乎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松一口气般的反应。他记住了医生说的话,却不打算让苏沐秋知道。
医师说了,适度地让解离症的病患觉得到自己受信任,建立即使失败也无妨的信心──病患会无意识地在勉强自己抵抗压力的过程中,给自己增添无谓的心理负担。
身边有个能够协助疏导情绪的人存在,也是治疗很重要的一环。
叶修并不打算把跟医生对谈的结果告诉苏沐橙,毕竟苏家两兄妹都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如果姑娘知道了自己是造成兄长病情恶化的原因之一,肯定会伤心得不知所措。
叶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是沉默,叶修其实没对他开口要求什么,只是把医生的话详细交待了一遍,就摸着鼻子回到岗位上去处理延宕了半天的工作。
苏沐橙生日的时候叶修又回了趟兴欣,带了叶秋的爱心──一满包能迭出半个蛋糕厚的文件。叶修进房间把东西一甩就哼哼哀哀地缠着苏沐秋求安慰,把自家弟弟形容得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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