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重点不在这里,他刚才问我为什么鬼叫,这个问题显而易见。
“利……兵长,我必须严肃地告诉你,那不是鬼叫。”我一本正经地站正,没差点行个心脏礼,额前的刘海立马散下来遮住我的眼睛,我迅速抬手将刘海撩在耳后,“我在树林里捡到宪兵的徽章,之后看见了一个刻意避开我们的男人,所以我自然而然联想到他会不会是所谓的‘兵团内鬼’。并且当时只有我和蕾拉,我格斗术本来就差,万一动起手来我根本打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好吗?况且……最近是兵长在夜巡吧,这些工作以前应该不需要你亲自操劳的。”
看他微微颔首,我补充道:“兵长夜巡应该是为了抓住兵团内鬼,而这件事似乎没有声张,所以我猜测团长和兵长应该不想打草惊蛇……但那个时候我已经看见那个男人了,我怕我和蕾拉的出现让他有所警觉,恰好兵团最近不是传闻闹鬼吗?所以情况紧急下我才故意大声喊出来说是‘有鬼’。”接下来事情不必多说,我想以利威尔男神聪明的头脑不难理解我的解释与猜测。
我敢肯定那个男人一定是知道兵团闹鬼的传闻,毕竟从他有机会翻找埃尔文团长办公室这点来看,他已经潜伏在兵团一段时间了。我假装出撞鬼并且很害怕的样子,恰好可以令他认为自己还没有暴露,我想之前兵团的闹鬼传闻应该是和那个“内鬼”有关,借着恐怖传闻掩饰自己的行踪。
这么分析下来一切都理通了,我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然后微笑地看着利威尔一脸求表扬的谄媚模样,心里正怒赞自己太有做侦探的天赋,另一边利威尔却抛了个鄙夷的眼神过来。
“你说的不错,但骄傲自满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咸不淡先扬后抑地丢出一句话,瞬间破灭掉我所有的幻想。我的脸色瞬间垮了,随即露出自认为凄惨的表情:“好歹给点面子吧兵长大人,你这样子令我感觉自己是个纯粹的笨蛋,好丢人啊。”
我哭丧着脸做出一副要扑倒在地的样子,兵长皱眉后退两步,我本以为他又被我蠢到了,没想到他忽然伸出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搭在我的头上,随即用力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过关于‘打不过就跑’这一点,勉强能说明你的智商比奇行种还是高那么一点,毕竟急着去送死的家伙最为愚蠢。”
我只感觉一股麻麻的热流从头顶瞬间灌输到全身,下一秒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面瘫脸,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他是表扬我还是贬我?诶诶欸这不是重点吧?
——重点是啊啊啊他摸了我的头他摸了我的头啊!
——卧槽怎么像是在摸一只小狗狗嗷嗷嗷!
“行了到此为止,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利威尔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重新将手放下来环胸,尔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现在回兵舍去,今晚的事情不许对外声张。”
“偷听长官谈话的事情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但明天晚上你的训练必须加倍,这个星期兵团的厕所卫生也由你承包,我会亲自监督检查,下不为例。”
我的大脑仍然当机,内心的浪潮早已汹涌澎湃,利威尔也不等我回答,转身便离去了。
“卧槽……”看着他离去的娇小背影,我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狂风暴雨,愣是爆了一句粗口。
“啧。”我似乎听见兵长不爽的声音。
月明风清,绿玻璃窗上映照着树叶的剪影,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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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活着做什么,赶紧去死吧,从楼上跳下去!”
“别在这里跳,省的害人害己!”
“那你去死吧,活着也是浪费我的钱!”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不顾一切地爬上楼顶,身后站着的是生我养我的人,那个我称作父亲的男人此时面目狰狞地瞪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像曾经那样咒骂我去死。
只不过这次我真的走上了阳台。
我流着泪,眼里却是恶狠狠的凶光,他无视我的悲愤,口吻只有憎恶:“养了你这么多年却养出一头白眼狼,活着浪费我的米饭……还读读读读个屁的书,早点滚出去打工家里早就供出一套房子了废物!”
我的心凉飕飕的,就像是猛然间被人浸入凉水后瞬间窒息,这种感觉曾经也有过,但每次我都想只要自己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父亲就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也不会将我当做累赘,我很想证明给他们看我也可以有出息,像隔壁家学习成绩优异被保送出国的女孩子一样。就这样我每每将自己的心重新捂热,结果下一次便会被当头一锤,砸的我疼痛不已。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工人,一个月的收入刚好可以补贴家用也实在没什么存款,仅仅如此就算了,但他们偏偏有个不良嗜好,那就是赌博,每次赌钱都会亏损,接下来心情烦躁的他们就会相互辱骂甚至大打出手。我从来都不敢上去劝阻,因为我怕他们会把我当做出气筒。从小到大我天天看他们为钱争执,这些年着实没怎么理会我,除了爷爷奶奶偶尔会打电话关心我。而其他时间我只会一心一意好好读书,想着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将来让家里摆脱现在缺钱而争吵不休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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