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地,唐三藏拉过孙悟空的手,带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孙悟空不太明白,朝她摇了摇头,“你说什么?”
唐三藏无法,又带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孙悟空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赶紧将手缩了回来。不过唐三藏的意思,孙悟空倒是明白了。打个响指,唐三藏身上的紧声咒立刻被破解。
“太好了,终于可以说话了。”唐三藏舒口气后,又走到孙悟空身边,替他将绑在脸上的布条解开了。
感觉有风吹过,孙悟空不自觉地躲了躲,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流了。
“赶紧坐下,让我看看。”唐三藏拉孙悟空坐下后,从怀中拿出手帕,用手帕沾了溪水,一点一点地替孙悟空擦拭红肿的双眼。
孙悟空难得乖巧地任她作为,既不反抗也没多嘴呛人。
溪水微凉,缚在脸上渐渐缓解了痛楚,耳边是唐三藏絮絮叨叨的话语声,“想不到你天不怕地不怕,竟怕烟。”
“当年被老君关在炼丹炉里,这一双眼睛被烟熏坏了,落了眼疾。”孙悟空出声解释。
孙悟空说话的同时,唐三藏已经撑开他的眼睛,轻轻地朝他的眼睛吹了口气。
孙悟空止不住震了震,“你干什么?”
“别动,一会就好。”唐三藏安抚过孙悟空,细细替他将眼里的烟尘吹出,又用溪水替他敷了好一阵,孙悟空终于能重新睁开眼睛了。
一睁眼便看到唐三藏对他笑得温柔,一身红衣更衬得美人娇艳,“舒服些了吗,悟空?”
孙悟空不自在地将脸别过,低声嘟囔,“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会如此狼狈?”
“是。”唐三藏止不住笑,“多谢你救我,悟空。不过,你跟红孩儿到底有什么恩怨呀?他怎么口口声声要杀了你?”
“怎么?”孙悟空将脸转回来瞪她,“你不会又想收他做徒弟吧?就那两个蠢货还不够我受的吗?”
“悟空。”唐三藏正了神色,严肃地跟他说话,“你该学会尊重八戒和悟净,不要总是打骂他们。还有,我说过了,我只能收三个徒弟,不能再收徒了。”
“不收就好。”孙悟空诺诺地应了声。
“悟空。”唐三藏却有些不满意,“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哼!”孙悟空将头别开。
“悟空……”
两人正说着,突然头顶一阵祥瑞。抬眼望去,竟是观音下凡。唐三藏赶紧整了衣裙,恭敬下拜,“弟子拜见观音大士。”
孙悟空也换上了一脸嬉笑,正要跟观音打招呼的时候突然看见观音云上居然坐了个红孩儿,顿时乐了,“观音,这小崽子怎么落到你手上的?”
观音微笑着将目光移到红孩儿身上,“四海之内,还没有敢冒充我的妖怪。我还在考虑,该怎么让他晓得我的慈悲为怀。”
“哈哈哈哈,”孙悟空笑得幸灾乐祸,“好得很!这个臭小子就是缺乏管教!”
“孙悟空!”红孩儿被金箍定住动弹不得,也就剩下一张嘴能逞强了,“你等着!等我甩开这个臭娘们,我还来找你算账!”
“还有狐狸精!”红孩儿转向唐三藏,未语先红了脸,“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唐三藏听到这话直蹙眉,望向观音,“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为什么一直唤我狐狸精?”
观音回她一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哦!”观音说完,拎起红孩儿就驾云走了。
唐三藏于是将脸转向孙悟空,“悟空,你同红孩儿到底有什么恩怨?”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孙悟空敷衍地回了句,很快岔开话题,“八戒还在火云洞,我们去救他出来吧。”
这到底是在瞒着她什么事情?唐三藏疑惑地想了一阵,却很快将问题抛到脑后。算了,悟空既然不肯说,自有他的道理。
两人回了火云洞,救下猪八戒,又寻回沙悟净和白马,重新踏上西行的路不提。
行了数日,众人被一条澄清的河水拦住了去路。
面前河水湛蓝清澈,沿着蜿蜒的河岸流淌,更衬得两岸风光旖旎,倒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没一会走到河岸,孙悟空看见河对岸便几间茅屋隐在林荫之间,猜测是摆渡的人家,于是朝河对岸喊了声,“摆渡的,我们要过河!”
连喊了几声,那林荫之中缓缓划出一条小船。小船摇摇晃晃地在河面轻摇,好一会终于靠岸停下。到得近前,一行人这才发现,撑船的是个布衣女子。那女子见着四人,目光在唐三藏身上驻了许久后才问,“长老们可是要过河?”
唐三藏赶紧回礼答话,“正是。还请施主渡我们过河。”
女子笑着将船板放下,招呼众人,“还请上船。”
众人依言上船,将行李和马匹安置下来。女子只等众人放好行李,也不多话,自去船尾撑船。
师徒几个坐在船头,难得惬意,悠闲地赏起沿途风光来。
猪八戒见那河水清澈,从行李拿出紫金钵,先盛了一碗喝了一口,而后讨好地给唐三藏另盛了一碗,笑着对她,“师父,这水好甜,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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