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将诗以戏腔唱了出来,听着像是临时改编,倒是还不错,可玄瑀无心欣赏,他不觉得她是真的疯了才把他当成赑风隼,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包括这酗酒也是假象,除了那最初相遇的一日,她何尝真正醉过?
喝醉了就有理由发疯,发疯了就有理由宣泄,心中难过至极还不能去死,可不就只剩下耍酒疯这一条路了吗。
玄瑀没学过心理学,他是瞎猜的,不过……
红药忽而将手中酒坛掷出,紧擦着他的脸而飞过,落入另一人手中——
是差一点,被那人躲开了。
尖锐的碎裂声骤然响起,玄瑀转身,面前是一个模糊了面容的人。
红冕七元。
这几乎是一道送分题,鬼方赤命被困,赪手奎章已经是千玉屑,赦天琴箕取代弱水琴姬,氐首赨梦与赯子虚澹远在妖市,赮毕钵罗从来是自己的模样,那这个人就只能是……
极轻的脚步声由身后而来,红药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推至自己身后,抬眼淡淡道:“你来做什么,赩。”
就说她根本没醉!
“来看看你在做什么,竟不再去寻赤命,吾还以为你也被人夺舍了。”
看似嘲讽实则关心,但红药已经没有精力去细思,她眉头一蹙:“你不懂。”
她当然没疯,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赑风隼再度而来,向着赤命复仇而来,正因为如此她才暂缓了去寻赤命的脚步。
选择,选择。如何选,如何择。如果选择的本身从来与她无关,那也便是赑风隼所说的选或不选又有什么区别。
“外面情况如何?”她问道。
“黑后与天地蝱围杀阎王失败,现在阎王已与玄同会和,至于天疆那边牧神已经见过素还真,但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吾不知晓。”
“赪手奎章呢?”
“协助黑后。”
“哼。”
“你想再去寻他不是不可,但此人……”赩翼苍鸆指向玄瑀,“已经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玄瑀当时就惊了,别闹好吗,不就是夺舍转生吗,再过几集这点儿破事儿你就都主动抖落给玄同了,怎么到他这儿就跟什么惊天机密一样?
红药不为所动:“他的处置吾自有评断,你无需担心吾会手下留情。”
“那样最好。”他说完便离开了。
红药阴测测的看向玄瑀:“吾要前往森狱,需要你的相助。”
“你刚刚当着我的面说要杀我,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
“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玄瑀:“回森狱是不可能回森狱的,这辈子不可能回森狱的。争权夺利又不会争,只有靠着苟且才能维持生活这个样子,进红冕边城感觉像回家一样,在这里的感觉比家里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
第11章 第十一章
“生不如死?”玄瑀甚至一点也不害怕,好像他回到森狱后就不会生不如死一样,她未免也太不了解他了。
“放心,吾从不用刑,甚至会好生招待你。”
玄瑀微微皱眉,她要做什么?
“千刀万剐固然痛,但只是痛在身上,终究只是皮外伤,人生至痛你知道是什么吗?”她靠近他的耳边,“是心痛。”
温凉的气息轻轻吹着他的耳朵,他蓦地打了个寒颤。
“世间唯有心痛无可遗忘、无药可医,杀死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并非折磨肉体,而是要他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着他所在乎的一切被摧毁殆尽,所谓杀人莫不如诛心。”她后退几步,“你若是不配合,玄同便会因你而死。”
玄瑀感到莫名其妙,她拿玄同威胁他?开什么玩笑,他会在乎吗!?
“玄同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就凭你也想杀他?”
“就凭吾。”一阵阴风忽起,不如她的语调薄凉:“论武,吾尚有自信,你要试吗。”
“不可能,玄同的实力不输阎王……”
“要试吗。”
咄咄逼人的话语打断了他的自我辩证,女子依旧没有一点气势,一如初见时的美丽单薄,一个漂亮的瓷娃娃,易碎而无用,这是森狱对她的评价,但玄瑀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的杀意。
红药拂袖转身:“来人,照顾好贵客,待吾归来。”
“等等!”
她的脚步一停。
“说吧,要我怎么做?”玄瑀气急败坏地说道。
……
“红冕七元乃是昔日妖市被献刑的死刑犯,于深海中遭逢异象得以转生而来,以夺舍他人方能彻底复活……你有在听吗?”红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听着呢,只是有点不好接受。”玄瑀连连点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自己明明早就知道还得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真的很累啊……
“久远前赤命突然失去踪影,吾多方调查后发现森狱之内有蹊跷,便前往黑海找到了已经夺舍了千玉屑的赪手奎章。”
“什么!国相是红冕七元?!”看看这感叹号。
“嗯,然而他们在夺舍的过程中极容易受到被夺舍对象的情感影响,赪手奎章便是没有及时斩断过往所以对若叶家族有了感情,故而收养了小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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