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城王冷冷道:“真的只是守着吗?”
觅策眼中泛着泪光看着固城王道:“固城真正的王只有一个,那就是您。觅策愿永远追随王上!”
固城王笑道:“觅策,那我要反,你如何处?”
觅策毫不犹豫道:“觅策誓死相随!”
固城王笑道:“哈哈哈!好!很好!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去禺疆宫把萧萧绑来,扔进固城黑牢,让他清醒清醒。”
觅策心中咯噔一下,但是知道一来是测试自己的真心,二来或许如此,到时候战乱,黑牢可保萧萧一条命,就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兰露送来了陨魔杵。
固城王坐在“固城王”的位置上,看着陨魔杵道:“觅策,你将萧萧放出来。把她扔进去。”
兰露作为锦觅的贴身侍女,在花界的时候日日跟随锦觅身侧,也算是亲眼看到了魔尊是如何事必躬亲,是如何勤政为民,又是如何仁政施德的。
初初她只是为了追随燎原,现在她懂了一点,到底为何燎原要追随如今的魔尊。
因为他有着从前那位大荒出身的魔尊没有的“妇人之仁”。他会尽力去求得两全其美;为了多数人他不会如先魔尊一般果断地便牺牲掉少数人。如果可能他宁愿选择牺牲自己,牺牲自己的心力和时间,牺牲自己的利益,求取的一个两全其美。
虽然她能够懂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魔界苍生牺牲掉一个两个甚至很多个像自己一样的小人物没有什么。只是,她第一次知道会有人顾及一个小刺客的性命,没有立刻杀了他,反而要去感化他,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竟还会有人去信任一个曾经刺杀过自己的人,还留他做贴身侍卫。
她第一次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也会被当做要守护的天下苍生中的一员,被人被守护,被位高权重之人守护。她知道了什么叫做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所以她放弃了刺杀。
从前的萧萧不知,现在和以后的燎原也不会知。同是被固城王收留的孤儿,她作为魔侍中的侍女侍奉固城王左右。第一眼见了萧萧她就倾心了。可是,她知道萧萧和觅策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所以萧萧看不见自己,更看不到自己的心,亦是正常。
后来,她被固城王培养成了暗影,偶尔瞧见萧萧对觅策说他要去禺疆宫刺杀新魔尊。她心中慌乱得很。纠结再三,她决定私自逃出固城暗影的位置,悄悄地跟着萧萧来了禺疆宫。
一心想着如果不能佑他性命,保他平安,至少可以寻着下一个机会刺杀新魔尊,一来可以了了萧萧的遗愿,二来报答固城王多年来的收容之恩。她知道燎原多半是不会成功的,他的修为并不高,也未受过专门的训练,唯有可能完成的只有自己。
然而却没料竟会是如今这样的发展,萧萧竟然没有被处死,反而一步一步成为了魔尊的贴身侍卫。她也慢慢安心下来,安安静静做一个低调的魔侍,安宁度日,偶尔可以遥望萧萧。
因为不喜言辞,所以她被派去做了是弄花草的侍女,最是难弄的苦差事,无人想去。
然而却阴差阳错,被魔后选中做了贴身侍女。
如今,竟然能够常伴燎原左右了!
造化弄人。两个曾经要刺杀魔尊的人现在一个成了他最亲近的贴身侍卫,另一个成了他夫人最亲近的贴身侍女。曾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里,却不曾想过上了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安宁的生活,还能常伴心上人的左右,如同做梦一般。
燎原并不曾记得她曾经是在固城一同侍奉过固城王的侍女。
不过没关系,她曾经有几次暗暗提示自己曾经出身固城,倒也引得燎原多说了好多话,虽然他依旧记不起自己。她不指望他会想起来,也从未渴望过他的爱。他的爱从来都不会属于自己,她是知道的。
那日见燎原十分消沉地坐在议事厅门口,让兰露心中一揪心:好不容易重新燃起了信念和希望,效忠了新的王,却又是这般下场。
兰露鼓起勇气,安慰燎原道:“你这样等待魔尊出关可不行哦?”
燎原头都不抬地回答道:“如何不行?魔尊是不可能再出关了,什么闭关,都是幌子!”
燎原有些愤怒,却不知该对谁愤怒。
兰露宽慰道:“如果连你这个魔尊最亲近、日日侍奉左右的贴身侍卫都不信,魔界还有谁会信?你要相信你自己没有看走眼,没有跟错人。魔尊闭关,你也应当趁此勤加修炼,好让魔尊出关以后对你眼前一亮,觉得你并未在偷懒不是吗?”
燎原眼中一亮,看着兰露问道:“你是说你相信魔尊有一日还会出关?”
兰露道:“当然信啦,魔尊不是这样会随随便便就抛下魔界的人。”
燎原沉思片刻道:“是的是的!魔尊不是这样的人!谢谢指点!”
兰露笑道:“不算指点,不用谢。”
为了让燎原打发时间,兰露常得了空就去找燎原,还教了他暗影的遁术。
让他可以勤加修炼,也抱着这样“一定要练给魔尊看看”的心,让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否则,日日等着一扇门打开,晨起的希望到夜晚的失望,是什么滋味她是知道的。
她长得不好看,极其普通,看了第一眼就不会再看第二眼,扔在人群中就会消失,所以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甚至是优秀的暗影吧。
虽然她不曾真的指望过,却对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和目光,忍不住的会有期许。她这时才真正地羡慕起别人的容貌来。她多么希望此时的自己有着一张让人一见倾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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