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刘麒抬起头,瞧见昭阳笑着站在门口,有些慌乱地放下笔站了起来:“主上。”
“打扰你了。”
“没有……我只是……”刘麒受宠若惊,“主上,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昭阳走到桌前,余光瞥见还摊着的奏章。刘麒写的一手好字,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不像她,都写了那么多年了,还是练不好。
不过,昭阳望向刘麒:“你的字看着不像是你写出来的,谁教你的?”都说看一个人写的字就能看出他的性格。如果两者不符,很大的可能就是后天刻意模仿。
“是……”刘麒仅说了一个字就又低下头沉默了。
是助露峰啊,难怪会写出这样的字,昭阳了然,也没再逼问下去,提议道:“要出去走走么?”
刘麒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把几个宫逛下来,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刘麒,一起用膳吧。”昭阳说道,“一个人吃孤零零的,也就你能陪陪我。”麒麟和王并不在一起用膳,他们有各自的寝宫,也有各自的司裘和宫侍,吃饭都是分开来的。以前一个人吃饭也没觉得什么,可如今坐在空旷的长桌上就觉得格外寂寞。
刘麒从来都不会拒绝昭阳,乖乖地应下了。
傍晚时分,凌云山的一处府邸中,大司寇渊雅得到手下查来的消息。他想的果然没错,他们的这个王就是六年前杀人逃逸的罪犯。他刚知道王的名字的时候,就莫名地觉得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今天瑛庚面见王之前翻了案库,他身为大司寇自然是知晓的。王刻意绕过他召见一个小小的司典不能不让他起疑,于是就派了手下去查了备案,这一查就让他一下子想起来了。
今日之事别人可能看不出端倪来,但他却能,因为六年前正是他给昭阳加的刑。那个时候,他也是偶然听均州候说起这件事。
这种行为不是妄图启用大辟,公然违逆父王的意愿还能是什么,他怎么能容忍。当下就赶回芝草,在朝议上提起了这件事,可他连名字都没说到,就被冢宰以“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案子”为由给驳回了。父王看着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他比任何人都更想要维护父王的辛苦构建起来的律法体制,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不抓起来严惩,将来就可能带动更多的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后来他又私底下找父王说了好几回,父王终于松了口,说了一句“随你吧。”只是没想到,竟然让她逃出了柳国,六年音讯全无。
怪不得王要找瑛庚,她这是想掩藏自己的罪名,渊雅一拍桌子气愤道:“一个罪犯怎么有资格成为我们柳国的王。”不行,明□□议上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决不能让一个罪犯坐在玉座上!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朝着渊雅一礼:“大人请稍安勿躁,她即已经成为了王,我们现在就算说出来也拿她没办法。不如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件事弄大,对我们才更有利。”
作者有话要说:
渊雅是个无主见的人,把他父亲的想法当做自己的想法,就算是错的,也会一直坚持,被称为刘王以上的刘王。
这几天被开题报告给弄的根本没时间码字,天天看文献。好在总算弄完了,开心~
继续码字去了错别字明天再改~
第26章 黑夜降临
清晨,天还暗着,昭阳就准时的睁开眼睛了,这是她做小官时养成的习惯。盯着床顶看了一会,算算这会司裘们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昭阳坐了起来。今天是她上朝的第一天,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害怕,也没有激动。总觉得接受玉座后,这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过多久,司裘们就捧着衣服敲门进来了,见昭阳已经起来了,叩拜后抖开衣服替昭阳穿上,接着服侍昭阳坐到梳妆台前。
为首的司裘清露一边梳着昭阳如墨的长发一边说:“主上,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前两天昭阳就算醒了,也会躺在床上装睡直到她们来叫她起床,昭阳看着镜中的清露开口说道:“我以前在玄英宫做小官,已经习惯早起了,既然睡不着也就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清露挑了几支素淡的簪子插在昭阳的发髻上:“主上,这样可好?”
清露的眼光其实很好,昭阳更适合淡雅的妆容,显得她更有气质,不过就是看起来太柔弱了,昭阳指了指梳妆台上另外几支看起来更绚丽的簪子:“用那几支吧,以前用不了,现在能用了,总要过过瘾。”
清露没说什么,替昭阳重新挽好发。就这样,昭阳顶着着一头明晃晃的发饰,穿着厚重的华服在众人的叩拜下一步步走向玉座。
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昭阳懒洋洋地开口:“起吧。”百官是跪坐在玉座之下的,距离玉座又有些距离,昭阳一眼看过去,只能看清前三排人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还要提着气,也不嫌累得慌。
冢宰长夷闻声抬头就见昭阳以一种极为懒散的坐姿坐在玉座上,一点都没有一个王该有的威严。反观台辅倒是腰杆笔直,站如松柏。冢宰轻微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王对于柳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把所有事情交给他不说,还把连带的权利都交了出来。
虽然有些王在一段时间后也会对政事感到厌烦,但好歹也是认真的处理过几天,可昭阳连试都不想试,整天要不就是呆在房间里,要不就是带着一帮人在王宫闲逛看风景。他私底下求见过昭阳,结果昭阳只让女官带了一句“冢宰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听起来很敷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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