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运昌隆?”
“那我走啦——”背对着她挥手,一如既往的轻松模样。
少年的背影在她深色的眼眸中倒映出鲜艳的色彩,晕染出层层瑰丽的光芒。
随后她便回到自己的公寓,行李都基本打包完成。毕竟不是搬家,她的东西也就两件,一个双肩包和一个行李箱。和本家那边约定好的时间是两点,星枝便给自己倒了杯茶。
在热茶氤氲的雾气中,她盯着面前用来遮灰的桌布的纹路,开始放空。
手工绣着的简单花纹弯弯折折,在她脑海里一瞬间过去了无数个画面。
说得不好听些,就是如同传说中走马灯一般的画面。
也不在意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过去了多少时间,直到她的思路被门铃打断。
“大小姐——”
门外传来的懒懒的女声,有些意料之外的星枝开门的手一顿。
“……雪莉?”狐疑地从门缝里探出头,她眯起眼睛,“你怎么来了?”
“来拿你的行李啊。”耸了耸肩,已经变回原来发色的雪莉打了个哈欠,“算是个好差事了啊。”
“喏,要签字的文件。”递过来的是一个文件袋。
随手在门边的杂物篮里抓过一只水笔,星枝侧身让雪莉进屋,一面签字一面问道:“就你一个人?”
她低头看了看身旁自己的行李,虽然不算多也不是很重,但是毕竟是一个姑娘诶。
本家的男丁都怎么了??怕不是决心单身一辈子。
“不止哦,还有一个。”闻言,正在把她的箱子往后备箱里塞到雪莉指了指轿车的后座,“放心不下的兄长大人——”
看着逐渐下摇的车窗,星枝果断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伤病患者就别冒险吹风啦。”将手里的包往座位上一丢,顺手把后座的窗户按了上去,星枝瞥了眼一旁的拐杖,“在那边复健得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不错哦,所以从轮椅换成拐杖了。”对着星枝略显单薄的外套皱了下眉,星明果断地将手里的围巾绕到那个探出的脑袋上,“再坐着不动动我可能是要发霉了。”
“!!”颇为嫌弃地看了眼过长的围巾,少女将它一圈圈绕了在脖子上,布料一直堆到盖住她的鼻子,然后眼镜上就成功地被她呼出的气带起了一层薄雾。
并不犹豫地,星枝摘了眼镜塞进了口袋,继续着对话:“一野呢?”
“和你一样,最近忙着考试呢。”
算了算时间的确是考试的时候,她也不追问更多,将手里签好的文件袋递还给雪莉。
“大小姐再不下去,我就连包带人一起开回京都咯?”坐进驾驶位的雪莉发动了车子,开始倒车。
“诶你倒是给个机会跳车啊?”连忙恢复成正常坐姿,随后星枝转了转眼睛,“算了,往城市边缘开啊。下次我就不用乘新干线回来了。”
最后雪莉还是停了车,她也迅速地开了门下去。
“那就到时候再见啦。”
反正大约再过一周,她也要回去参加那边学校的入学考试了。
入学考试过后,就是逃不掉的分别的时刻了。
明明是永远都做不完准备的一件事,现在却已经近在咫尺了。
一周后,星枝回到筱原本家差不多已经是傍晚了。
被来迎接她的一野告知说是阿姨在屋里接待客人时,她并没有觉得和自己有多大关系。
然而毕竟挂着代理家主的头衔,还是要去探一探究竟的。
觉得等等换成正装再去也不迟的星枝,却被一野不由分说地半拉半推地到了和室的门口。
这样的动作令她推测出里面并非是那群老顽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重要人物。
“……一野你还是我亲弟弟吗?”
对上她几乎怀疑人生的视线,一野倒是笑得不行。
“是哦,如假包换。”
然后一手替她拉开纸门,一手将她往前推了推,送进房间里。
“失礼了——”
满头问号的星枝顺势在榻榻米上跪坐好,再一抬头她算是明白了一野的反应和那一脸笑是怎么回事。
坐着的少年举起手:“哟,打扰啦——”
“……业君??”她抬手按住自己抽搐的眼角。
放下茶杯,和久凑到她旁边和她咬耳朵:“星枝也真是回来得晚啊,人家可是坐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哦?”
“阿姨您别……!”被刺激得一下弹了开去,星枝做出双手合十的跪拜状,“请放过我这个明天考试的人谢谢。”
看到她这反应,和久也不再有别的动作,笑着出去算是放过了她。
呼出一口气,星枝目光转向另外一边。
那厢正在把已经被分成几块的点心放进嘴里。
看这悠闲的样子,完全是主客倒置。
自己明明才是主人,倒拘谨得和个客人似的。
这么想着她也放开了手脚,拿过一旁的茶灌了几口。
“你怎么来了啊?”从托盘里摸了几个橘子剥开丢过去,她托着下巴问道,“杀老师那边真的不要紧吗?”
“他啊?”回想了下请假的时候杀老师的反应,赤羽业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没事啊,反正明天他不是说要来给你送考的吗。”
“哇,老师那个……”露出无奈的苦笑,星枝咽下嘴里的橘瓣,“上次把周围补课班的老师吓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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