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堆低等魔出没,她没怎么在意,那天魔有意隐匿着自己的气息,所以一时没能察觉。
“我想是我连累了你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她唇角微微下撇,暗暗道着这好好的兴致都快没了。
既然如此,她直接出手了,省得这些低等魔碍眼,接下来就直接解决天魔。
这个辟邪摩拳擦掌起来:“大人,我帮你!”
虽说以他的实力对付不了天魔那种级别,但解决烦人的下等魔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必,看我的。”身处阵法之中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再打得被压制可就说不过去。
趁着那股气息还没彻底出现但已然在光明野之上,她即刻以灵力调动起四周的山石林木流水,足够将它们尽数拔起转换位置。
辟邪有点儿讶异,怎么大人武器都不拿?
听着她嘴里念叨什么阴阳,乾坤等,他一点儿都听不懂,然后最后一声:“变。”之后发生的场景惊得他差点儿没变作原身,一溜烟跑走。
光明野的大阵在她的操控下由防御阵法瞬时变成极具杀伤力的阵,她就是阵眼,以灵力为基,阵法为辅,化灵力为飞羽尽数绞杀眼前的所有的魔物。
湛柳就站在那儿似乎一动都不动,眼神淡漠无比。
下等魔顷刻灭去,天魔的魔气无处藏身一下就被湛柳捕捉到。
她挽着长弓并未搭箭,而是挥手将阵法内的所有灵力全部包围那只隐匿的天魔。
“什么鬼东西。”魔族中很多都不屑于人族的阵法,认为那是弱者才会使用的,这个年轻的天魔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但那扑面而来的能让他灰飞烟灭的力量还是震慑的他发颤。
这个天魔和上次那个不一样,没有用原身打,而是拿着武器。
他勉勉强强躲开了这一击,长剑直指颤抖:“人,用你的武器好好打一场。”
“好。”对方竟然对阵法轻视,那她也用剑,在剑法上打败他。
只是她没带剑,她也没有剑,唯一的太岁剑还在墓中沉眠等待着它的主人。
她瞥了眼辟邪:“借你的剑。”
掌风轻拂,辟邪身上佩着的剑就直冲空中,又引入她的手中。
那个年轻的天魔不等她拔剑,就一剑劈斩过来,她浑身的力量包笼全身抵住剑尖不能前进半分。
偷袭?很好。
她长剑拔出鞘的刹那,杀气四溢,浑身的气场与当初的缙云竟有些相似。论世间谁与缙云最密切,那定然是她,相处久了,自会如此。
与此同时天鹿城的王上也领着护卫队赶到了光明野,望着失去平和变得肃杀的光明野,护卫队的辟邪吃惊道:“王上,光明野的阵法怎么会!”
兵器相接的声音传入他们耳朵,王上手持王剑天鹿匆匆赶去,他察觉到了天魔的魔气和另外一股不知名的强大力量。
盯着战斗不息的湛柳和天魔,有只辟邪说道:“那位姑娘的剑法和天鹿城的剑法有些相似。”
“不要过去。”王上阻止了他们的前进,那儿是那一人一魔的战场,过去就是被波及,而他先看看情况。
湛柳轻呵一声:“你见过最厉害的剑法么?我的剑却是使不出他的万一。”她随心所欲挥出了最后一剑,直取对方的首级,不躲不闪天魔的攻击。
那迸发出的气势吓得天魔的动作顿滞不少,她的剑更快更狠。
一场战斗消弭无踪,湛柳还剑入鞘用灵力托举着天魔核,和上次一样捏得粉碎。
“不好意思,没经过你同意就用了剑,阵法我会恢复如初的。”她小心将剑递还给身边呆若木鸡的辟邪。
随后施展了之前完全相反的法子,光明野又恢复了原本灿烂光明的模样。
从刚刚震撼人心的战斗中脱离出来,那只辟邪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夸赞湛柳结果就见到了自家王上,于是赶紧过去拜见。
“颍和拜见王上。”
湛柳也顺着声音望去,不过不是看王辟邪,而是看那把天鹿,婆烨大师铸造的手法她认了出来。
王上问道:“这位姑娘是?”
颍和激动得都结巴了:“王上,她是湛柳大人!那位传授天鹿城射箭之术的大人!”
“是她。”王上微微蹙眉。
人再强也是人族,如何能活得这么久。
不等他多想,湛柳走上前也施了一礼:“在下湛柳。你不必疑惑,我比较特殊,所以寿命极为长久。方才不好意思,改变了大阵,为你们造成不变。”
王上并不怀疑她的说辞,这人很强,那一手惊艳的阵法与相比较而言略有些失色的剑术都能证明她的身份。
“原来您就是湛柳大人!”护卫队们好奇望着,像是看见什么国宝一般。
王上说道:“湛柳大人,您与先祖奎有旧,于天鹿城有授业之恩,不妨入城一叙。”
从却邪之门踏入便是天鹿城,湛柳只见眼前景色大变,高耸的房屋错落有致,阵法有序落在各处。
她感慨万千,眼中氤氲着雾气:“大阵的手法真熟悉,是师父布下的吧。”
她死得太早了,也不知师父之后是怎么过的,然而那种时候身为族长,身为轩辕丘的领导者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如何过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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