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细读,信中语曰不详,只说是让她五月初五酉时末刻出炼妖塔。片纸上只有寥寥数语,没有落款,但她又怎能认不出,那是师父的笔迹 ……是师父,而不是绝情殿的哪一位。
手持师父的亲笔书信,花千骨喜极而泣,师父终于回来了!是师父回来了!可是,师父他知道我得□□的出去吗?
白子画(一)当然不能未卜先知,但在他看到龙少女,清水出芙蓉那一刻,立即就明白过来了,赶紧转身去准备。
阵阵天旋地转中,隐约有喜乐丝竹传入耳中,还夹杂无数欢歌笑语,花千骨顿时心生疑窦:啊呀!炼妖塔外面好像有很多人,我这是出不出去?
酉时末刻到了,师父的嘱托不敢有违,不得已花千骨只得双臂抱胸,把小身子弓成一只大虾,期期艾艾地从那扇微敞的门缝里,探出小脑袋来,滴溜溜转着大眼,小心向外张望。
一门之隔却是天壤之别,门内阴森可怖,寒气逼人,门外夜凉如水,花香扑鼻,让人神清气爽。花千骨望着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浮岛新宫中,那一抹熟悉的背影,与一位袅袅婷婷的小小新娘,携手并肩而立,一时呆住了。
那……是师父吗?可我还在这里,他身边新娘又是谁?
心神一阵恍惚,忽觉面前掠过一阵清风掠过,一点极淡的身影急速靠近过来。
不等花千骨惊呼出声,那道极淡的身影已经合身扑过来,几乎是蛮横地把她从门缝里拖抱来。
陡然失去了遮掩,暴露在华灯月色之下,只依靠那人环抱过来的风衣蔽体,花千骨不由伸出双手抱紧了那人的腰,紧闭双眼,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生怕不小心叫出声来,忍人回顾。
一顿足冲天而起,耳边只闻呼啸而过的风声,可是在那人怀中却又感到极为舒缓,宛若云端漫步。好温柔而熟悉的感觉!心头的隐忧暗去,紧蹙的眉尖也为之一松,随即花千骨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使劲向上从风衣内冒出头来,想看看抱着她的人,可是她朝思暮想,写信约她出来的那一位?
从紧裹的风衣内,悄悄冒出半个小脑袋,裸露的胳膊也攀上了那人的脖颈,羞涩地抬起头来,透过长长的睫毛偷眼往上看。
那人也正低头望向怀中的小人儿,见她抬头望过来,四目一对,电光火石间,他随即撇过脸去,眼眸低低垂下。
只是一瞥,花千骨立即瞪圆了大眼,小嘴张成一个鸟蛋状。然后使劲眨眨眼睛,似乎不太相信,慢慢地……她那初成无俦的小脸上,慢慢地挂起一丝难掩的笑意,正对上他那双薄怒微嗔的眼眸,赶紧咬着指头把那声轻笑咽回去。
只这样一个掩口浅笑,白子画(一)数月来的顾影自怨,患得患失顿一扫而空,咫尺间顿化作春江月升。
小脑袋整个探了出来,微凉的脸颊紧贴上他的肩颈,发丝蹭在他的脸颊上,带来一阵撩拨到心尖上的微痒。灼热的呼吸,带着浓郁的花香,渐逼渐近……白子画白皙的面颊闪过一抹微绯,心神为之一荡。
颊畔涌来一阵淡淡的幽香,随后耳边响起销魂荡魄的喃语:
“师父,你这模样真可爱,不如多保留几天,别变回去了。”
白子画一愕,立即会意过来,原来小徒儿还以为这是他的幻形,腆然一笑道:
“小骨喜欢就好。”
两个含笑对望一瞬,足下与他俩都心意相通的断念,很识趣地猛然一晃,紧接着一个温软的身体猛然撞入白子画怀中。他赶紧伸臂揽住了她的腰,隔着薄薄一层中衣,触手皆是柔腻润滑的感觉,和那令人窒息的峰岚起伏。
刚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些,花千骨却已趁势搂着他的脖子攀身而上,樱唇就在他唇上如蜻蜓点水般划过,只一下,白子画的脸就红透到耳根。
偷香得逞,花千骨内心无比得意。师父虽然对自己有情,可平日里总是那么清远淡漠,让人敬畏而难以亲近。如今变成这副羞涩的少年模样,惹人爱怜,便把年来的相思,顿化作了春潮,恨不得立即将他整个儿淹没吞噬。
唔!鲜嫩可口!还要!还要……
万想不到小徒儿变得如此大胆,白子画既恼且羞,连白皙的颈项都透出粉色来,不由分说一把把她的小脑袋摁回了风衣内,收拢裹紧。嗔道:
“别乱动!”
虽然他也是睡里梦里都想她,想她的眼、她的唇、无邪的笑靥、柔嫩的肌肤……她的一切,但总不能在这光天化日、云里雾里吧。
受惊的花千骨把整个小身子,卷成一只小猫,紧紧窝在他胸口。安份了一会儿,也就一会儿,一双小小手就开始不老实地探入他的衣襟内,抚摸他紧致的肌肤……从胸口画着圈圈,一点一点慢慢向下……
白子画淡淡一笑,由着她去调皮,等一会儿到了,再去教训她。他素以道心坚定而自傲,这些小儿女间的游戏,小骨在七杀殿时就和他玩过,何曾搅乱他的心神分毫?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越跳越快,冰凉如玉的身子也渐渐温润起来……天哪!这具初成的少年之躯,怎会如此敏感?
白子画(一)双臂一紧,将她牢牢箍住,让他俩的身体始终保在一寸之距。然鼻息间暖玉生香,竟有微醺之意,心念一动,足下频频催动法力,瞬息间就携着小徒儿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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