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笙箫默一合折扇,皱眉问道:“怎么是你和玄郎同上长留学艺,我记得他们那一届没有你东方!”
东方千刀忙笑着解释道:“儒尊有所不知,其实我也参加了尊上初登掌门那一届的提前招生考试,可惜我没有通过第二关,被刷了下来,只好回家继续攻读,第二年侥幸考中了状元,成了新登基的蜀国皇帝孟玄郎的天子门生。”
真能拉关系!东方,再怎么说也是你上一辈子的事,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现在是什么身份还真难说。想了想,笙箫默叹了口气,没有再纠结这一层关系,整个长留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都看出了东方的真实身份,可是绝情殿那一尊不肯承认,大家也都三缄其口,不愿多事。
“走吧,我也是来看玄郎的,我们一起去。”笙箫默灿然一笑,用折扇拍了拍东方的脑袋。他心里有底,绝情殿和花千骨两位都各自成了家,如果没有什么人在中间别有用心地撮合,出不了什么事情。所以,最紧要的是盯紧东方千刀就行了。
面对儒尊笙箫默那如能穿透一切的温和眸光,东方千刀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从容笑道:
“儒尊,弟子好不容易下凡一次,还想抽空去一趟东方侯府,悄悄探望一下我的寡母,还望儒尊恩准。”
“哦!”笙箫默一肚子咒骂,你个小滑头,居然想出探望寡母,多有孝心,搞的我不准都得准,可你也休想溜出我的眼皮子底下。脸上去一片赞许之色,点头道:“难得你孝心可嘉,可惜长留仙剑大会在即,你我都不能在凡间多逗留。”然后故作为难地想了想,突然笑道:“这样好了,我让轻水接你母亲进宫,切记你虽是长留杂役弟子,也不可和前世俗家太亲近,远远见上一面,磕个头全了孝心就是了。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说着,儒尊笙箫默就自顾自走下祭坛,向皇宫内廷走去。
“是!”
东方千刀只得快步跟上去,随伺左右不离半步。
销魂殿这一尊似乎总是这样一副嬉皮笑脸的从容模样,长留门规森严等级分明,儒尊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嬉笑怒骂不分尊卑,因此给大多数弟子一种温润平和的错觉,然对于东方千刀来说,长留三尊中最难对付就属这一位。
忽然之间,东方千有种感觉,或许一直以来他都低估了儒尊笙箫默,或者说,长留、乃至整个六界都低估了他。
怎么老天没给儒尊送个生死劫来?东方千刀满心的安排打算,只好都烂在肚子了,无可奈何只好暗自诅咒。
于此同时,花千骨已经走了七天,本该今日一早就到蜀国皇城。可是中途,她去了一趟花莲村拜祭父母,目睹老宅残破不堪,心有凄然,便请来本村村民帮忙翻修了一下,为此足足耽误了两天。如今还在官道匆忙赶路,此地距离京城足有一日的路程,即使快马加鞭,也无法在日落前入城,皇都城门黄昏时分就关闭,四门宵禁。
眼看来不及了,花千骨索性慢慢行来,用心体会阔别多年的尘世浮华。入夜时分,差不多可遥望见远处巍峨城墙,四通八达的官道车马渐稀,因为城门已关,没来得及进城的都各自找地方过夜去了。
花千骨沿途看到三四家客栈,没有进门就被扑鼻而来的汗臭、马粪味给熏了出来,更别说桌脚梁上满是尘埃蛛网。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荒野露宿一夜,偶然间发现离官道尚有三里的小镇上,一面有些破旧的招客旗在风中飘扬着。
“长生客栈”花千骨突然想起了炼妖塔里李蒙夫妻的长留客栈,不仅莞尔一笑,不知不觉被吸引了过去,推门入内,先寻了张空桌坐下。
沿途谨慎小心,深藏不露形迹,如今虽到了皇城根下,花千骨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只是小客栈一眼望得穿内堂后厨,店堂内摆上五六张桌子,却空无一人。客栈内桌椅柜台,油漆多已驳落,看上去很有一些年头了,店小二围着一条油迹斑斑的围裙,从后厨匆匆跑出来,殷情招呼,端茶递水笑容可掬地道:
“客官是住店吗?要不要先用些饭菜?小店菜蔬不多,却有一道叫化鸡,今日刚出炉就被京城聚丰楼来人买去了,剩下一只卖相不太好,却特别入味,保管客官好吃得停不下来。”
花千骨本只想歇歇脚,喝口水就走,看着点头哈腰小的二,活脱脱李蒙的模样,便笑着点头道:“好啊,就来一碟尝尝。”
先上了一样爽口小菜,又添了一壶酒,花千骨凭栏依桌慢慢饮着,笑盈盈地看着客栈门口的蹲在地上玩耍的小孩子们。
天性喜欢孩子的她,成亲多年,却一无所出,怎么说都是一个遗憾。花千骨一直疑惑,据她所知修炼到师父这个境界,虽不是说想要就有,但是有意为之,花点时间总是会有的,东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俩怎会几十年了还没一点动静。白子画却被问得哑口无言,原因他当然知道,只是他不想说出来,他自己都还没完全长成人,子嗣.......至少再等几百年吧!
“好像要个小白白,或是小花花啊!”
有一次花千骨忍不住感慨出声,白子画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道:“行啊,咱们给小东方改个名,就叫东方小白或是东方小花随你选,我没意见,我想他也一定会高兴的。”不顾花千骨横扫过来的怒目,白子画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古籍,佯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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