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从牙缝里挤出声来:
“师父,我的,我的,谁也休想碰!我的!”
双手运剑如使斧钺,劈、砍、斩、挑,招招狠厉绝凶,剑剑重逾泰山。饶是蛛魔有魔气战甲护体,长腿虽受□□,并未破壳,可这尖啸的锯齿声,着实是另一种折磨。打从出了娘胎,就只有她欺负别人,从未被人欺负过,蛛魔空有凶名,却是一打就服,一服就软,痛哭流涕哀求:
“你……你要干什么?疼啊!疼死我了!放开我!求求你,快点放开我!”
一旁观战的杀阡陌震惊于花千骨盛怒之下,激发的神威潜力,更让吃惊的还有这武功招式,既非师出长留白子画,也不是他杀阡陌教的,而是......而是......好像是.......细切笋丝、滚刀牛肉、糖醋鱼片......杀阡陌已经开始同情起蛛魔。
杀阡陌曾记得白子画和他提起过,花千骨体内的神之血脉潜力,尚未觉醒,只在他中毒受困于卜元鼎,危机之时爆发过一次,威力堪与神器相匹敌。
修炼达到白子画和杀阡陌的境界,各领仙魔两界厮杀对垒千万年,却总给对方留一线生机,所谓何来?六界之界域法则遵循五行相生相克,阴阳相辅相佐,也就是说:没有魔,就没有仙!花千骨若成神,举世无敌,必不容于这六界天下。
这就是为何,白子画一直踌躇不定,既想让花千骨早日突破六重天,可以带她遨游太虚,又担心花千骨未成仙先成神,而龙宫主孱弱尚未孵化成龙,只怕无法克制一位真正的神,引来天地神劫,后果不堪设想。
担心花千骨一鼓作气,就此突破成神,杀阡陌急忙挥手收回绯夜剑,上前劝阻道:
“小不点,好了,好了!别把自己起快乐!”
“别拦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手中绯夜剑凭空消失,花千骨却仍是不依不饶,飞身跃起,咬牙揪着蛛魔头上的触须,举起粉拳使劲砸她的脑袋。
“别打脸,别打脸!”
蛛魔痛哭流涕,声音却又糯又软,娇媚酥麻入骨。听得杀阡陌全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听声辨气,蛛魔压根没受什么伤,□□中暗藏兴奋,贱贱的,一副讨打的死模样。
生怕中计,杀阡陌连忙拦着花千骨,劝道:
“小不点,你别生气,毕竟她是个看果子的,咱们才是偷果子的!”
“哦.........”花千骨慢慢收手,眼中闪过一片迷茫,刚才一时怒极攻心,体内真气神力乱成了一团,又加上中毒在先,其实她早已头晕眼花,软软地靠在杀阡陌肩上,脸色苍白,喘息不止。
此时,被打趴在地上的蛛魔,抽抽搭搭地蜷缩起来,越缩越小,渐渐幻化成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女模样,一头湿漉漉长发遮体,此外通身上下不挂一丝,两条长腿白嫩光滑无暇,不见一丝伤痕,却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边哭边诉:
“奴家此生,以看守镜水生圣树为生,数万从未出过丝毫差错,今日圣果失窃,叫奴家可如何向圣树交代,奴家不活了,不活了......”
这下把花千骨和杀阡陌两个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蛛魔会说出这番话来,活脱脱一个市井小妇人模样,哪里还有半点魔神之王者风范。
若是白子画还醒着,定会疑心蛛魔欲擒故纵,可杀阡陌心思就简单多了,身为妖魔两界圣君,什么奇奇怪怪的妖魔邪怪没见过,懒得费心思研究为什么,只要打服你就行!花千骨一心牵挂白子画安危,更不会去理会蛛魔是真是假,扑过去抱着白子画痛哭: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白子画被蛛网紧紧缠住,侧伏于地,面白如纸,剑眉紧颦,不管花千骨千呼万唤,依旧昏迷不醒。花千骨急忙会过身来,冲着蛛魔大吼道:
“别哭了,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定不饶你!”
蛛魔呜呜咽咽哭道:
“奴家的毒......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花千骨一下子想起了卜元鼎之毒,脑袋“嗡”的一下,情急之下拾起横霜剑,直指蛛魔咽喉,吼道:“我杀了你!”
“别!小不点,别急!”杀阡陌急忙抱住她,死命拦住,他倒不是怕花千骨真伤了蛛魔,而是眼见得花千骨身上那道淡淡的金色神晕已经消散,怕她一剑刺出,显露出真实功力,失去了震慑之威。然后,转头向蛛魔吼道:“没有解药,总有其它解救之法吧?还不快说!”
蛛魔妖娆地嘤咛一声,跪坐起来,柳眉紧蹙地摸着自己的小腿,这种无病呻吟的做作之态,让杀阡陌看了都心里一动,立刻想上去给她两巴掌,想想蛛魔的实力,还真怕惹毛了她,忍了忍没敢动。花千骨可顾不了这么多,被杀阡陌抱住动不了手,还是一个劲地挣扎着喊打喊杀,不依不饶。
又惊又怕又有点小期盼,蛛魔在花千骨的威吓下,粉面含羞低头叹道:“奴家的毒其实也不算什么毒,以他的天人之资,支撑几个时辰没有问题,只要等他苏醒过来,及时发散了就好了。”
“怎么发散?”
花千骨还是一脸懵懂,杀阡陌已经听明白了,边命绯夜帮横霜一起护送白子画回船,边拉着花千骨道:
“姐姐知道怎么做了,听姐姐的就是了,事不宜迟,还是快带你师父回船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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