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长篇,把轻水和舞青萝听得云里雾里,她们对于花千骨“神”的身份并不了解,不过总算抓住了关键的一句,“彼此原谅”,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千骨还是爱着尊上,问题就在于,尊上爱不爱千骨呢?事关尊上,舞青萝是长留弟子,不敢问得太放肆。轻水却不管那么多,刨根问底道:“千骨,那尊上他呢?你醒来之后,尊上待你难道还和以前一样吗?”
这一问,正是花千骨的困惑之处,支吾了好久才道:“这个……我也很困惑……师父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轻水拍着手,笑道:“这就对了,过去的是是非非,就让我来说句公道话,你们俩谁也别怪谁。尊上他的确太过冷酷无情,他活该惹你怨恨。可是你毁天灭地,拿我们六界苍生的小命去逼他,尊上没被你逼疯都已经是万幸,和过去有点不一样,实属正常!实属正常 !”
花千骨想想也对,顿时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耷拉下小脑袋。轻水突然喜滋滋地凑了过去,咬着耳朵问道:“千骨,那你倒说说看,尊上……他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没等花千骨反应过来,就搂她入怀,亲亲她的小脸蛋笑道:“尊上他有没有对你这样啊?”
花千骨被她揉捏得浑身不自然,使劲挣脱开来,故作嗔道:“轻水你想哪里去了,我们还师徒呢?”
“咦” 轻水不甘心地拉过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道:“那这样呢,这样总该有吧?”花千骨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把手抽回。轻水却硬拉着不放,非要她说才肯松手。
两人正在玩闹,舞青萝轻咳一声,突然插进嘴来:“轻水,你就别问千骨了,问她也没用。尊上对她怎样,长留上下早就看出端倪,只是不愿说破而已,最后就连世尊都起了疑心,特意拿绝情池水去试探尊上。这件事从头至尾,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就是我们的傻千骨。”
“绝情池水?”轻水和花千骨几乎同时惊呼,轻水是真的不知道此事,花千骨则疑惑舞青萝怎么知道,当时七杀殿内只有他们师徒俩,连竹染都不知道此事。
舞青萝一时口快,脱口而出,咬了咬唇后悔已经来不及,只好从实招来:“就在,妖神大战之前,尊上从七杀殿回到长留时,手上鲜血直流,当时长留大殿上除了世尊、儒尊还有我和火夕在场,尊上亲口告诉我们这是绝情池水的伤疤,被他亲手挖掉了。后来我从师父那里听说,是世尊担心普通池水对尊上无效,特意去三神兽源头拿来最纯的神水,当作不小心洒到尊上手臂上的,留下的疤痕永不消除,除非心变了。”
轻水恍然大悟,道:“千骨,恭喜你了。”又笑道:“千骨,你和尊上既然两情相悦,何不早点成亲,我也好讨杯喜酒喝,再过几年,你们青春依旧,我可能就老得眼花耳聋,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下,花千骨为难得不知该,怎么说好,师父没提,她怎好意思开口呢?
看出了她的犹豫,舞青萝以过来人的身份,道:“千骨,天上的神仙,大多清心寡欲,就算偶尔动情,也最多春风一度,过后淡忘了。神仙之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延续香火的必要,很少会去谈婚论嫁。”
轻水在长留跟着桃翁师父,没学别的光学了一肚子天庭秘辛,终于有机会卖弄一下,插进来道:“连天庭玉帝家的七仙女、织女,都不得不下凡寻找夫婿,可见神仙要结成眷侣有多难。”
一句话,正说道花千骨心坎上,不仅愁上心头,师父可不是普通神仙,上仙之躯,不要说春风一度,怕只怕他是春风不度玉门关。
舞青萝继续耐心开导道:“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这个道理天上人间都一样。神仙只要结成眷侣,名分一定,为人夫之责,就属于天道,而非人欲。哪怕是牛郎织女,如此悖逆的仙凡结合,王母娘娘也得让他们一年见一次。所以,小骨,师徒就是师徒,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有结为夫妻,两情才能真正长久!”
一番肺腑之言,花千骨如同醍醐灌顶,面露难色道:“婚姻大事啊,师父他不开口,我怎么跟他说呢?”
这下舞青萝也黔驴技穷,对啊,尊上的身份地位在,他若是不肯,谁也逼不了,劝不了,即使师父儒尊出面都没有。为难地问道:“千骨,难道尊上就对你从来没有承诺过、或暗示过吗?”
爱给你!人给你!
我带你走,去哪儿都行。
你要什么,开口就是了,我都给你。
只是不要离开我!
花千骨咽了咽口水,犹豫了半天,道:“我快要魂飞魄散时……好像隐隐约约听师父说,不要离开我。只是离得太远,没听太清。”这么一大段羞人的话,怎么好意思说给别人听,自己想想都脸红。
轻水毕竟经验吩咐,眨眨眼计上心来,道:“有了!尊上不是让你试着恢复记忆吗?不如,你去告诉他,什么都没想起来,就想起刚才那句话了。接下来,就看尊上如何处置了。”
“绝妙好计啊!轻水,你简直是女诸葛!”
舞青萝压着嗓子,拍手叫好,花千骨也顿觉柳暗花明,忧愁全消。添酒回灯,三人畅快痛饮,共醉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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