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见势不妙,飞快跑回房里关门掩户,躲在床上把自己抱成一团,还觉得后怕而瑟瑟发抖。白子画(二)回返密室查看后,惊觉子母星河鼎失窃,立即尾随而至。
“小骨,你开门!”
连连敲门,里面充耳不闻,白子画顾不得许多,直接推门入内。
“这是我房间,你别过来!”
花千骨大惊失色,拿起枕头向他扔去。白子画眼明手快接着,趋步上前,把枕头放下,向他伸出一手来,正色道:
“小骨,子母星河鼎可以联通虚空,威力无穷,不是你玩的,快还给我。”
花千骨睁着眼,瞎说道:“什么子母星河鼎,闻所未闻。我的房间里只有熏香的鼎,不信,你只管搜好了。”
白子画未进房门,就已经用神识扫视过了,房内的确没有子母星河鼎,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徒儿将它放进了自己的虚鼎里。仙人的虚鼎最是奇妙,无论修为高低,虚鼎内的物件,却无人看得穿。是以,如李蒙辈,白子画也敢让他,传送神器流光琴给花千骨。
白子画急道:“小骨,我不会怪你的,你先把子母星河鼎从你的虚鼎里拿出来,真的很危险的!”小骨虽然不知道如何使用,但另一端可能随时激活,虚空之力突然冲击之下,小骨……瞬间就会化为虚无。一念及此,白子画鼻尖都开始冒汗。
“没有!我虚鼎里什么都没有!”花千骨只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将错就错,假意双手护住虚鼎,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小骨!”白子画一边轻斥,一边靠着她坐了下来,双目紧张地盯着她的虚鼎,皱起眉来,暗忖:要不要硬夺?
“你想干什么?强取豪夺,这可算非礼啊!”花千骨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吓得把自己抱的更紧,不停地向床内缩去。
“哼!你以前偷我虚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非礼”二字?行大礼不拘小节,为了救你的小命,我还不是被你逼的!”白子画下定了决心,扯住她死抱着不放的被子,一把把她拉出来,将她抱在怀里。花千骨满面含羞坚拒,一头秀发飘洒到他胸前,如波浮动。闻着她发上的香味,白子画心神一荡,揽住她的腰紧贴着自己,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小骨听话,先把鼎拿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
“你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心里却暗叹:万事都有第一次。
趁她力乏喘息之际,白子画冷不防向下探出手去,摸她的虚鼎,也就是脐下三寸之方。
“咔嚓!”
紫晶小盒正好法力耗尽,自动合上。
“尊上!尊上!”东方千刀满怀歉意地对着潭底道:“对不起,我的法器能力有限,只能看到几段画面,不知您可都看清楚了?”
潭底久久没有回音,死一般的沉寂。
第25章 镜花水月
为何?为何会如此?
望着子母星河鼎另一边,心潮如涛,仰天一声长叹,月满无缺,人隔天涯?鼎的那边应有尽有,是他自幼生长,再熟悉不过的云海万里、飘渺仙境,有他爱逾生命的小徒儿。而鼎的这边一无所有,只有几条鱼儿,无忧无虑畅游在他身边。
那一边大事将定,小骨安好,他仿佛成了一个多余之人,若大的天地间已无他一处容身之地?
虽处日丽之春,犹如绝念之冬。心猛地揪痛,白子画(一)忽然感到眼前景物微微晃动,有些许的模糊,右手微微一动,一滴晶莹的水珠滚落在掌心。
这是什么?
掌心传来隐隐温热,他不经意伸手试了试脸颊,触手所及,只是两抹淡淡的光相抵,并无实质。然不知不觉间,不知从何处,又是一滴滚落下来。“我只是元神再次而已?怎么会这样?”
他的心越跳越快,每一下跃动,都在实质的力量撞击着他的胸膛,他猛然低头拉开前襟,淡淡的虚影越来越凝实,玲珑剔透,身上渐渐显现细腻白晰的肌肤 ……
“元神凝晶!”白子画双眼蓦然张开,一对幽黑墨瞳中光芒闪耀不定,顷刻间疑虑尽褪,淡淡白色光雾笼罩全身,一时间整个弥梵天水世界都泛起一层粼粼银光。
白子画从水中慢慢抬起一只手来,修长的指节,晶莹如玉,白皙的肌肤下没有血脉流动,一股彻骨冰寒透体而出。白子画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自己水中的倒影,体态匀称、修长柔美,只是……面目尚模糊不清!
“难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吗?小骨……”
元神凝晶后,就会再次脱胎换骨,重塑仙身,与旧躯再无瓜葛。这本是他给另一个的安排,让他远离六界自立门户,没想到却李代桃僵,他和弥梵天已生息相连,永远被摒弃在六界之外。
白子画只觉得怒海狂潮,抑郁横亘于胸,几次要喷薄而出,却又被一道无形屏障给牢牢封于胸中,不得宣泄。忍不住仰天长啸,整个人化作一道清烟,如彗星逆空而过,惊起海浪滔天,排山倒海呼啸起伏。
世间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任我千般努力,万般小心,我和她!终逃不过镜花水月的天命。
千年寒冰精雕玉琢成的面孔,平淡如水,然眼中满是哀伤,一任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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