鲶尾也饿了,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看着手中用卷饼裹着的生菜和炸jī,耐不住诱惑直接咬了一口。
“好,好好吃!”鲶尾惊叹。
“是吧?我昨天听说之后就去买了,超好吃的!”少女也在旁边眼睛发亮地评价,随后嘟着嘴有些不慡,“可是昨天卖炸jī的人不是那讨厌鬼啊……”虽说不慡,但还是捧着卷饼慡快开动起来。
美食在前,没人说话,当少女满足吃完手里的那份炸jī卷时,鲶尾已经把两份都解决完了。
“大满足!”两人同时躺倒在糙坪上,喊出了同样的话。
这不约而同的行径让两人同时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如果真的回不去,就留在现在的主公身边也不错啊。此时的鲶尾一扫沉重,在心头如此想着。
“主公……”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人打断。
“对,就是这里!不要叫我主人啊!”终于想起漏了什么的少女埋怨道,“我毕竟不是你真的主人,而且你总是这么叫,好像在玩主仆PLAY似的,要是让别人听见了会觉得很可疑啊。”
可是你真的是我的主人啊。鲶尾很想再说一遍,奈何知道她肯定是不信的。
“说起来,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啊!抱歉,我忘记向您重新介绍自己了!”少女的话音刚落,鲶尾连忙起身道,“主公,我是鲶尾藤四郎,刀剑的附丧神,本体是这把长胁差。”
说着,他将自己的本体向少女举了举。
少女低头看了看刀,又看了看鲶尾,摸着下巴有些感叹:“虽然我对刀剑什么的一点都不懂啦,不过,明明这么锋利的武器,化出来的人形却意外的秀气啊。”
“是,是吗?”头一次听到自家主公对自己外貌的评价,再想想论坛里的那些留言,鲶尾心头有些无奈,至少秀气已经是个很委婉的词了。
“这是夸你长得好哦,没别的意思哦。”似乎也意识到秀气这个词对男孩子来说也不算好,少女连忙摆手,“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家是住神社的,家里有一个父亲和姐姐,都是神职人员。虽然我也有灵力,不过我没有担任任何神职就是。我的名字……”
“主公,真名不可以说哦!”直接打断她的话,鲶尾一脸严肃地警告,“这对你很危险的!”
少女先是愕然,随后噗哧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是附丧神啊,怎么可能会告诉你真名,但在你回去前总要有个称呼给你吧,不然总被你叫主公多尴尬。你可以叫我……”
“嘀嘀嘀——”书包里的手机伴随着铃声震动了起来,一下子惊动了少女。
“喂?”少女拿出手机先是对鲶尾做了一个呆会儿再说的手势,随后接通了电话,“我说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原来是你。怎么,昨天在游戏里输给我不甘心了?……哈哈,有本事你从冬木市杀过来啊,凛酱!……呵呵,我就得意了,谁让你说猫妖jīng不行,我现在不就用猫妖jīng打败了你这只火妖jīng?……不服?来就来,今晚八点,我们ALO见!”
少女挂断电话时,脸上那小得意的笑意还未散去,察觉到鲶尾在看她赶紧收敛了笑容,有些脸红地咳嗽了两声:“那什么,你知道的,最近这两年潜行游戏很火的,《刀剑神域》那一款听说出事了我也没来得及玩,这次的《妖jīng之舞》……就是ALO啦,我就没错过去玩了,在里面认识了点朋友。刚刚是她打电话过来约战啦,哈哈哈!”
看着眼前好像小秘密被人发现有些尴尬的少女,在今天之前鲶尾从来没想过,自家冷冰冰的主公在失忆之前是这样鲜活明快的存在。她像普通的少女一样会笑会怒会脸红,也会善良得在明知不信任的qíng况下依旧伸手帮助一个陌生的附丧神,处处照顾着他的qíng绪。
她越是这样,鲶尾越觉得难受。
什么样的变故,才让这么温暖的一个人变成那副模样。
“主公,我……”
“都说别叫我主公啦!我们不玩主仆PLAY,不玩不玩!”少女赶紧打断他,“别总把我当成你家主公替代品啊,我跟你说,你现在只准叫……啊……”
正想说一个化名给他,少女却看到对面的附丧神周身都在泛起白光,那是受到召唤即将被牵引的证明。
“主公……!”鲶尾同样感觉到了,他放在怀里主公亲手做的御守正在发烫,即将要回归本丸的这一刻,鲶尾对眼前的少女升起了严重的不舍。
“看来化名也用不着了呀。”他看到少女笑着向他摆手,“Byebye,恭喜你成功回家了。”
时空传送时独有的白光覆盖了眼前,鲶尾却只记住了少女最后留给他的温柔微笑。
主公……
“废物。”一回到本丸,他人还未回神,就被那声冰寒的清冷嗓音吓得一个激灵。
鲶尾整个人条个反she地绷直了身子,正要向主公认错,那边有人比他更抢先地连连说对不起。
“对不起审神者大人,另外五位附丧神大人现在处在特殊区域,我们的召唤之术对他们实在难以起效!”两个狐之助站在一个召唤阵前,对白衣绯袴的少女不断讨饶,“我们也很抱歉,没能完成您的期望,希望您也不要动怒!”
第六十五章 浮于面的伪装
前脚还对着温柔的主公,下一秒打回原形,鲶尾表示他需要时间缓一下。
不过在听到和他失散的其他五把刀都在另一个时空里,他也急了。
而审神者同样对这些政府人员失去了耐xing。
问他们是哪个年代,说不知道。
她yù自己亲自去找,说太危险。
呵呵,这反应蠢成这样她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
“其实您也不必如此动怒,这次的事件虽然我们也很遗憾,但您的本丸已经成形,损失几把刀剑对您来说根本无伤大雅。以您的实力,只要稍加努力很快就能补齐刀账……”
“我知道了,现在从我眼前消失。”
政府对这些偶尔失联的刀剑其实并不在意,没了审神者的灵力支持,这些刀在那些时空里撑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变形,不但如此,它们的形体也比在本丸里腐朽消亡得更快,哪怕日日保养也不管用。只因它们并不是那个时空的产物,不过区区投影,没了力量之源,消散于天地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本就是用于战争的消耗品,始作俑者又怎么会心疼他们。
“审神者大人……”
“别让我说第二遍。”
再跟这些家伙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审神者直接将这些办事无能扯后腿却一流的玩意全赶了出去。
“鲶尾。”她转头看向了一直yù言又止的胁差少年,“把你之前得到的qíng报都告诉我。”
“主公!”鲶尾早就想说了,“我去了有您的时代,然后还见到没失去记忆的您!”
他的话并没有让审神者产生任何波澜,似乎早已预料,但下一句让她稍稍意外。
“那里,是二十一世纪。”
安静的待客室里,审神者打发走了鲶尾藤四郎,独自一人坐于其中。
虽然她早有猜想自己并不是二十三世纪的人,但时间提前两百多年,还真是出处意料。
“活得还挺久……”她如此评价未来的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
本丸里少了一支部队,政府忙活了半天后六把刀就只捞回了一把,其它的表示无能为力,所有刀都炸开锅了。
一次运气bào棚,短期内带回了这么多把稀有刀,如果代价是失去以前的战友,所有刀都表示不能接受。
“主公呢,主公怎么说?”
“主公直接把政府的人都赶出去了。”
“这种事找主公也没办法吧,政府都找不到具体的时空位置,把期望放在主公身上未免过分了。”
失联的五把刀分别是:药研藤四郎,三日月宗近,髭切,日本号,山姥切国广。
这个傍晚注定所有人心不在焉,晚餐被推迟,吃得不慡快,连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一个空间乱流,说是极低概率,却带走了五个同伴,还是直接被判了死刑的,所有人心头都不是滋味。
“我以前挺讨厌三日月的,总觉得他抢了主人的宠爱……”
“我也是,很不喜欢髭切。可是真的没想过他直接一去不回了。”
“我看到膝丸都偷偷哭了好几次,这些天还总是找主公求她想办法。”
“不止是膝丸,一期一振,山伏国广,御手杵,三条派的那些刀们他们都去求了。”
还是那句话,找主公也没什么用,真要说起来,连主公自己都是个没有自由的人。这些刀纯粹找不到办法只能寄望于他们中的最qiáng者,希望他们的主君能引发什么奇迹。
一次次地去找,也不过是得来的意料中的拒绝。
如果仅是这样,本丸里的刀剑还能接受,失去同伴很难过,只是这种不可抗力的意外怨不着任何人。
但让他们心寒的,还是主公的态度。
除了五刃失踪的当天她有动过一次怒之外,之后就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常排兵出阵,照常安排内番,将“死去”的那几把刀留下的空缺完美地填补起来,整个本丸可以说丝毫未受影响,一如既往运转自如。
原来真正发生缺员的qíng况时,主君的反应是这样冷漠的啊。
很多刀失望的同时,心也跟着冷了起来。
“可恶,明明之前还那么宠爱三日月,那不是她的佩刀吗?丢了连心疼一下都没有吗?”
“还有药研也是,不是她的初锻刀吗,很多事不都是他们在一起商量的吗!”
“主公,她的心原来一直都是冷的啊,在发现事不可为后,理智得让人心寒。”
私下里,有很多刀对审神者的态度失望透顶。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希望的,明知道主公就是那样的人却想着她改变,结果才有起色一旦真正遇事便打回原形,到最后伤到的只是自己。
本丸里的氛围一度十分低靡,很多刀就算在照常做事,也找不到平日里的活力。
这一切落在鲶尾眼里,知道以前的主公是什么模样的他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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