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贪狼武曲等一应武将再按捺不住,持剑起身,拥立在天帝身侧,振臂疾呼:“雷霆雨露,尽出天门!天帝一怒,十方俱灭!”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描写应龙虚影部分:“应龙之翔,云雾滃然而从,震风薄怒,万空不约而号。”出自《新唐书·列传第十三》。
特此说明。
第11章 三界
天帝接受了众仙朝拜便急赴立政殿议事,立政殿正殿玉案之上堆叠的奏折已被上元仙子分门别类安置妥当,润玉在案后坐定,长袖一展,言道:“请安折子先放一边,我稍后处置。”上元仙子轻快地应了一声,将案几最边上一沓厚厚的折子抱起,转身正准备步下玉台。
“邝露,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润玉温润的声音不急不缓,如同平日的聊天日常,但不知怎的,邝露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月余来的委屈焦虑悲愤苦痛,百转滋味霎时间涌上心头,便泪下如雨。她抽泣着抬头,鼻尖已是哭得红彤彤,润玉一愣,哑然失笑:“我已是无碍,你前次在璇玑宫受伤,伤势如何?有无大碍?且放你归府,好生休息。”邝露笑中带泪连连摇头,回道:“谢陛下牵念,邝露无妨。”见她盈盈施礼退下,润玉叹息着摇了摇头,叮嘱一旁上前替位的仙侍:“从本座私库内取三支千年肉灵芝送往上元仙子府上罢。”仙侍喏喏领命而去。
侍立一旁的一众武将拾阶上前,禀道:“陛下,十方天兵业已就绪,只待陛下一声令下,踏平魔界,指日可待!”
润玉起身,微微沉吟,问道:“本座当日力竭不支,如何回的天界?水神目前何在?”
众将互相交换了眼神,当日悍然护主的贪狼星君挺身而上,硬着头皮上前禀告:“陛下,末将护驾不利,请陛下责罚!当日陛下昏迷不醒,末将实力不济,唯恐陛下有所闪失,只得先将陛下迎回了天界,至于水神仙上……仙上应仍在魔界……”
润玉不语,剑眉紧锁,众将颇为忐忑。“罢了,当日战况本座清楚。魔界现下情况如何?水神可有消息传来?”润玉接连发问。
贪狼星君轻吁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行礼退下:“谢陛下宽宥!”武曲星君越众上前,施礼回道:“陛下调息月余,魔界毫无异动,魔尊也已是许久未曾露面,魔界卞城公主伤势沉疴,至于水神仙上……水神仙上依旧昏迷未醒。”
润玉面无殊色,只道了一句:“知道了。”众将均松了一口气,却无人察觉天帝陛下的长袖之中双拳已是紧握,腕上青筋毕露。
“启禀陛下,洞庭少君求见。”通传仙侍上前奏报。
鲤儿?润玉微一挑眉,“宣!”随即缓缓步下玉阶。
承袭自润玉一身白衣的白鲤容貌竟也与天帝有几分相似,身量已比初封洞庭少君之时高出许多,发束玉冠,白衣飘飘,急向殿内奔来。及至玉台阶下,望着缓步下阶的润玉俯身就拜:“陛下万安!”
润玉至玉阶下,伸手扶起了白鲤:“鲤儿无需多礼。”
白鲤顺势起身,拱手作揖:“谢陛下抬爱,然而礼不可废!”润玉看着面前这面如冠玉身形挺拔的幼弟,不禁哑然失笑:“你又从哪里学来的繁文缛节……”白鲤看着长兄脸上的温柔笑意,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了润玉:“兄长!你可大好了?你可把鲤儿给急死了!”润玉为白鲤理了理乱了的乌发,笑道:“自是已无大碍。”
白鲤抹掉急出来的眼泪,这才红着脸放开了润玉,向着诸位仙将团团作揖:“白鲤越矩,叫诸位仙上笑话了!”
众仙将连连还礼:“少君对陛下赤诚之心,何言越矩?”
“鲤儿,这般火急火燎地赶来,可有何要事?”润玉整理情绪,开口问道。
“还有比兄长欠安更紧要的事吗?”白鲤嘟着嘴,虽然已是成人模样,但依旧是孩儿心性,“我恨不得日日待在兄长身边,结果邝露姐姐硬说洞庭不可一日无主,硬生生把我赶回去了!我看哪,她就是以权谋私,哼!连魇兽都比我待在兄长身边的时日要多!”
润玉看着这气急败坏的幼弟,一直以来的焦灼烦闷顿有一扫而空之感,笑着指着他额角斥道:“上元仙子是为你好!你疏于修炼,一会儿我探你底细,如若没有进步,我可是要罚你的!”
一众仙家见天帝终于展颜,均在心里给洞庭少君整齐划一地竖起了大拇指:“少君!干得好!”
“不不不!我才不干呢!兄长你现在已是应龙神体,你再给我喂招,还不把我打得满地找牙?你当鲤儿傻吗?上赶着挨揍?”白鲤跺脚。
润玉轻笑出声,“你这小鬼头!”
众仙也都放松了心情,均盼着少君常来天庭才好。
调笑一阵,终于让兄长不再剑眉深锁,白鲤便收敛了笑意,正色奏道:“陛下,白鲤此来,确有一事禀告。前日,妖界少主前来洞庭,委婉请辞,想要觐见天帝。”
“哦?竟有此事?”润玉若有所思,“妖界与我天界已是数十万年并无往来,各自相安,如今寻着你的路子,有何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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