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行至正殿阶下,向着座上上清天三位尊者三拜九叩,夫妻对拜后向众仙家拱手谢礼,在众仙家的一片喝彩恭贺声中,又往先贤殿敬告先贤。
勤政殿上筵开玳瑁,褥设芙蓉。满殿中觥筹交错,喜笑颜开,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真是十分热闹。
这一场天界久违的婚仪,直闹到深夜。
璇玑宫寝殿,润玉着一身白色中衣,坐在床榻之上,红着脸笑看着镜前的觅儿卸去钗环,将脸上的脂粉缓缓拭尽,娇俏地说道:“可累死我了!这宝冠以后不出席正式仪典我再也不戴了,压得我脖子疼!”
润玉起身,慢慢走到觅儿身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将最后一支束发的簪子轻轻拿下,秀发如瀑瞬间披散。润玉温柔地替觅儿按摩香肩,“今天真是辛苦觅儿啦!”
觅儿自镜中看着润玉的眼,两人无言,一站一坐,对视良久,觅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今天的小鱼仙倌也累坏了!”
润玉双臂微一用力,将觅儿自凳上打横抱起,额头相抵:“我不累,我抱你去沐浴。”
觅儿不知想起了什么,霎时红霞满面,伸手抱住润玉脖颈,将螓首靠在润玉肩窝,声如蚊呐:“好……”
璇玑宫寝殿后殿,润玉设了一个温泉,此时两人在泉水的氤氲热气中交颈缠绵。
润玉含住觅儿花瓣般的嘴唇,细细舔弄,觅儿的头脑已是一片空白,只觉得润玉的手指和唇舌在自己身上点燃了一簇又一簇的火种,他滚烫的肌肤紧贴着自己,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融化。
觅儿刚一张口,呻吟还未溢出唇瓣,便被润玉堵得严严实实,唇齿交缠之间,那熟悉的龙涎浓香在这温热的温泉之上荡漾开来。
润玉一手握住觅儿的纤腰,一手托住她的螓首,放开她的唇瓣,在她耳边低语:“觅儿,别害怕,都交给我……”
觅儿身体抖如筛糠,又是害怕又是期许,双手无处安放,只能自润玉腋下紧紧抱住润玉后背,娇弱地回答:“我……我不怕……啊……”
娇吟未落,觅儿觉得身体被完全填满,疼痛夹杂着酸麻从尾椎骨炸裂,在身体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前似有一片五彩霞光,不知今夕何夕。
润玉敏感地察觉到觅儿的变化,停下了动作,一手缓缓抚摸她的雪背,一手扶住她的玉颈,细细亲吻她不知是汗湿还是被温泉蒸汽濡湿的鬓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别害怕……觅儿……是我……是你的小鱼仙倌……”
觅儿只觉身似浮萍,在润玉卷起的这场狂风暴雨中随着他的手掌、他的嘴唇、他的气息颠簸翻覆,极致的快感和充沛的幸福让她心醉神迷,只能用手臂紧紧抱住润玉。
璇玑宫内优昙之花次第开放,在静谧的星空中,竞相展颜。
长夜漫漫,润玉披着单衣,散发跣足,抱着被一层云被紧紧裹住的觅儿从内殿温泉回到寝殿。
芙蓉账内,觅儿贴实地靠在润玉怀中,两人乌发交缠,耳鬓厮磨,絮絮低语,说不尽的甜言蜜语,道不完的海誓山盟。觅儿自被中伸出一双藕臂,将润玉和自己的长发各执一缕,仔仔细细地打了一个同心结,望着润玉娇怯怯地言道:“长发与君系,挽作同心结。一愿郎君安乐,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君心似我心,岁岁复年年。”
润玉眼色倏然变深,一个翻身将觅儿牢牢圈入怀中,挺直的鼻尖抵着觅儿的细巧鼻头:“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余音未落,又俯下身来将觅儿严严实实笼住。
芙蓉暖帐中,娇柔的呻吟声又细细响起。
帐中隐约可见一条双翼金龙虚影在帐顶盘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珠在金龙头顶轻弹跳跃,金龙不时以鼻尖逗弄。葡萄珠逐渐侵染金龙龙气,葡萄的木属生气也缓缓流入金龙全身,两相得益,灵气相融。
金丝绣制的云锦帐幔下,突然伸出了一只莲花似的玉足,脚趾浑圆小巧,白里透红,骨肉匀停,趾尖微张,细细颤抖,像是一枝风雪中的凌寒之梅。这玉足的主人不知受了什么,只听一声娇呼,玉足轻蹬,将床榻旁一只细长的上盘中心荷花形烛座轻轻蹬倒,只听得细细的一声“不要了……”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自帐中伸出,将这莲足包于掌中,复入帐幔不提。
这一日,天界人间无分时节,百花竟放,花吐胭脂,香欺兰蕙,直至深夜,花开不败,竟有越开越盛之势,兼之玉霞满天,祥瑞尽显,百事皆宜,无不顺利,人间殊为异景,令人啧啧称奇。
有年岁的老人家笑逐颜开:“这是天有吉时,普降福泽啊!”于是,人间在这一天,赶着纳吉、行聘、破土、祭祖的比比皆是,天上人间,盛世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华贵炫目的仪典队伍,由水神白鲤、月下仙玉藻各执一端,青鸟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玉麒麟,流苏金镂鞍,宝珠百万计,皆用金丝穿,云锦千万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殿门。”语出自汉乐府诗《孔雀东南飞》,有改动。
“勤政殿上筵开玳瑁,褥设芙蓉。满殿中觥筹交错,喜笑颜开,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真是十分热闹。”出自《红楼梦》第六十二回 庆生红香圃篇幅,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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