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魔法部终于就此事结束了漫长的“打报告——被踢回来重新写——再打报告上去”的互踢皮球恶性循环, 展现出了高得吓人的效率, 和菲奥娜的生母出身地、挪威魔法部的人,在“流落在外的异国女巫究竟属不属于美国魔法部的管辖、我们到底应不应该多管闲事”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如果她选择了巫师的世界,那么她既是挪威巫师, 又是纯血,理所应当地就应当去位于挪威的德姆斯特朗, 而且德姆斯特朗还会减免她百分之八十的学杂费,同时她的国际问题就应该交给挪威那边处理;如果她选择了通灵者的世界,那么这就是一场俄罗斯通灵师和美国魔法部之间的抢人战, 看谁能把人抢过去,谁就赢了,此时她的国籍变换就有点困难了,留在美国的话还好说,可是如果要去到俄罗斯的话,就要另经一番复杂的运转。
——但是不管她的国籍怎么变,都不能留在中东。
这可不是简单的抢人和变换国籍的小问题,这是在和未来抢夺先机。当年菲德丽丝为刺客联盟做过那么多预言,使得塔利亚·奥·古能够仗着这点交情就规避开了无数的灾难,可太划算了。由此可见,救一个专精于预言的巫师或者通灵师,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赔本买卖,更别说这孩子还是菲德丽丝的血脉了,在有了俄罗斯通灵师的加成之后,只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抢人的不是傻就是懒。
所以在看到菲奥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之后,美国魔法部的来客就“嗖”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果他精心准备的“拐人专用长篇大论”连个头都还没起呢,就看见第二个人跟在菲奥娜的后面跨进了门。等他看清了这人的脸之后,那一口本来用来清嗓子的气就上上不去下下不去地卡在了嗓子眼里,使他爆发出一阵完全不受控、停不下来的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得叫一个撕心裂肺气壮山河满腔悲愤:
“咳咳咳咳——!”
——为什么女巫协会的人会在这里啊?!
结果他实在太悲愤了,一不小心就把满腔的悲愤化成了实体问出来了。
达丽亚摊开手耸耸肩:“就是在这儿了,别问太详细,我建议你自我补全成‘命运的指引’,总之你就说惊喜不惊喜吧。”
美国魔法部特派人员:……太特么的惊喜了。只惊不喜。
他清了清嗓子定定神,对着他本次前来争取的主要目标柔声开口:“请问是菲奥娜·别列科瓦小姐吗?”
菲奥娜还没来得及回答呢,达丽亚就伸出食指,在桌子上铿锵有力地敲了敲:
“请注意一下,先生。她现在有中间名了,你得叫她菲奥娜·彼得罗娃。”
按照俄罗斯人的习惯,他们的名字分为三截,最后的姓氏是代代相传不变的,中间的名字是父亲的名字,如果是女孩的话,那么中间的名字就是父亲名字的变格。而他们对中间名也十分重视,除去在重要场合会称呼这个完整的三段式的名字之外,在普通的场合,一般只会称呼名字和中间名。
也就是说,之前菲奥娜一直自我介绍的“菲奥娜·别列科瓦”,眼下已经要变成“菲奥娜·彼得罗娃”了。而语言本来就是有着巨大的力量的,要不怎么有“一语成谶”这个说法呢?同理可证,名字也是有魔力的东西,只要彼得罗夫,也就是菲奥娜的父亲的中间名,还在她的身上留存着,她就可以一直受到来自父母的持久的保护。
大前提是这个名字得有人叫,而且还要经常叫、叫得自然又顺理成章,这样才能让名字的魔力最大限度地发挥保护的作用。而我们都知道,当一件事情已经在人们的头脑里留下固有印象之后,只有从最小的地方把新的事物植入进去,才能够尽可能快地替换掉旧有的事物。
“……好的,彼得罗娃小姐。”美国魔法部的来人深吸了一口气,深知这次抢人怕是要真的抢不过俄罗斯那边了,但是有些东西他还是要带到的,不能因为菲奥娜不跟着他们走,就不把这东西给她,否则的话那可就真的连最后一点脸都不要了。
——这东西跟利益完全无关,仅仅是出于对两位英雄最纯粹的敬意,美国魔法部才法外开恩,允许他这么做的。
他小心翼翼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一个长条形状的小包袱。明明这个包不大,而且它的大小看起来完全不像能盛得下这东西,结果他还就真把这个小包袱从里面拿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个包上叠加了多少空间延伸咒。
他把这东西平放在桌子上,往菲奥娜的面前轻轻推了推:
“这是你母亲的魔杖。白杨木,蛇神经,十一英寸。纹路漂亮,质地坚硬而难易弯曲。”
菲奥娜伸出手去,隔着布轻轻碰了碰那根魔杖,顿时和之前构建防护罩的时候,感觉起来极为相像的暖流便瞬间涌了上来,温暖了她的指尖。只不过这东西因为太久没有主人了,而且也一直没人用她,所以带给菲奥娜的保护,这种带来保护的温暖感和名字还有橘猫带给她的相比,只能算得上微乎其微,最多也就可以当个念想罢了。
“在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对所有牺牲的人员的遗物进行了归纳和整理,你的父亲什么都没能留下,连遗骸都没能找到,但是至少你的母亲留下来了这根魔杖。”美国魔法部的人向着她和达丽亚略一点头,便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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