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又把兜帽摘了下来的菲奥娜眨眨眼睛,那双蓝色的大眼睛里一点阴霾和苦痛的痕迹也没有,整个人都在蓬勃地散发着无穷尽的生机和活力,让人很难对着这么热情又开朗的女孩子摆出臭脸来:
“哥谭优秀警员,芭芭拉·戈登,乐意为你效劳~”
菲奥娜的嘴里还塞着那块奶糖,鼓鼓囊囊的样子活像在自己的肚皮上砸开蚌壳之后,用蚌肉把自己塞了满满一嘴的海獭。她刚想张嘴说话,才发现这奶糖的质量相当好,真不愧是哥谭名产之一,直接带着满满的奶味和甜香把她的上下牙给黏在了一起,便只能维持着在她那张小脸上怎么看都怎么有种莫名的严肃感和萌感的“高深莫测”的神情,把兜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芭芭拉的笑容还未能从脸上褪去,便为此倒吸一口冷气又后退了半步,连带着她的表情都有点僵硬了:
“天哪——你是、你是——”
菲奥娜终于成功地把糖给吃完了,就又把兜帽给摘了下来。她说话间、吐息间都带着甜甜的芳香,可是在场仅有的两个外人都知道,她的真正实力和她的外表、她的声音、乃至她眼下的气场都有着相当明显的对比:
“你好,芭芭拉,我是‘忒弥斯’。”
她本来是坐在高脚椅上的,等从那上面跳下来之后,这个身高落差就更为明显了,她不得不仰起头来才能完全把面前的红发女子尽收眼底:
“很抱歉突然冒昧叫住你,没有吓到你吧?”
芭芭拉用力摇了摇头:“没有!那请问,忒弥斯……”她压低了声音郑重地问道:“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可见这真是个好人,和菲奥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菲奥娜在叫住芭芭拉的时候,因为过分忧心和急切了,都忽略了自己的安全问题,而芭芭拉在看到“忒弥斯”的第一时间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我要有麻烦了”,而是“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去做”。
区区一块糖,按理来讲,别说买不到“忒弥斯”的保护了,连换来那些仅粗通通灵知识的人的正眼相待都希望寥寥。但是像芭芭拉这样,明明自身出身优越、完全可以躺在父辈的荫蔽之下在哥谭这种犯罪之都也能过得轻轻松松、却依然决然地投身了危险性奇高又没有丁点回报的义警事业的姑娘,是个完全的、纯粹的好人。
就冲着她是个好人这点,菲奥娜哪怕连个物料费的老本都赚不回来,也要多管闲事帮上一下。
这就是十分钟后,芭芭拉跟在菲奥娜身后进了分配给她的单身宿舍、戈登局长亲自在外面把门的原因。
“还蛮宽敞的。”菲奥娜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她的那两只猫都在阳台那里摊开四肢肚皮朝上地晒太阳呢,不禁开始怀疑了起来是不是她的橘猫自带懒洋洋气场,能把周围的所有生物都传染得跟它一样,懒出个性懒出风采,摊成一坨猫饼:
“请坐,我去找点材料给你做个护身符。”
芭芭拉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略带好奇和紧张地看着她在那只黑色的大箱子里翻东西:“这是要有什么事在我身上发生了吗?”
“是的。”菲奥娜已经顺利地找到了她要用到的东西,是一块未经雕琢的金币、雕刻刀、山羊头骨、双头蜡烛、满满的一盒子海盐还有一小捆鼠尾草。她匆匆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了芭芭拉的面前,一杯留给了她自己:
“等下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进入傍晚时分了。在她所见的未来里,芭芭拉遇害的时候就是在这几天的晚上,可是她接下来要做的护身符又要借助星星的力量,所以她现在完全就是在和犯罪者抢时间。
她飞速点燃了蜡烛,将鼠尾草的一端浸在水里,另一端靠在蜡烛的一头上点燃,缕缕烟雾就飘散了出来,逸散在了空中,而双头蜡烛完全没有燃着外物的另一边的火则不知道受到了什么的刺激,发生了轻微而规律的跳动。
鼠尾草在通灵者的手下有着各种各样的用法,偏向亡灵系的通灵师就会借助鼠尾草的烟雾来看见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偏向牌阵的、不管是用神谕卡天使卡还是用塔罗牌甚至扑克牌占卜的人,会用鼠尾草来给自己的卡牌消磁,而在制作护身符的时候,鼠尾草的烟雾便起到了一个“保护阵”的作用,宛如一道林立的高墙,将外界的干扰全都挡在烟雾之外了。
菲奥娜要制作的是一个土星护符。不管是在西方传统的占星学里,还是在东方的阴阳术和道家理论里,土星对应的含义似乎都要永远和“凶兆”挂钩。而相应地,借助了土星的力量制作的护身符,便有了“化凶为吉、避免被伏击”的能力。
她调整了一下座位的位置,正巧让外面已经渐渐昏暗下来的光线可以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借助着蜡烛和微弱的天光的照明,她运刀如飞,数息之间就在那枚原本光洁如新的金币上刻了个五芒星的形状出来,并且还在一面的中间刻了个山羊头,又在另一面刻了一把镰刀,随即把海盐倒进了山羊头骨里,直接就把这枚金币埋了进去。
当菲奥娜做完这一切,把鼠尾草熄灭在她自己的那只杯子里的时候,顿时烟雾大作。芭芭拉一直没能从菲奥娜的这一系列动作里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不过她一直很听话地没有放松警惕,也正是因此,她才没在接下来的惊变里发出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
52书库推荐浏览: 梦里呓语 爽文 综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