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巫师之间的战争实在过于惨烈,拥有迥异于普通人力量的他们在造成伤害这方面也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水准,因此彼得罗夫和菲德丽丝这对死在了战争中的夫妇也没有留下遗体,他们的坟墓都是衣冠冢,和别的正常的衣冠冢不一样,这两人的坟墓甚至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在确定了菲奥娜的国籍归属和上学的地区之后,挪威魔法部就表现出了百分百的配合度,直接动用魔法把这两位战争英雄的坟冢挪到了俄罗斯。套用一下挪威魔法部那边的人的说法,反正这座坟是空的,移动起来不费事,也不存在什么亵渎亡者的可能性。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卖个面子给那位年少的英雄遗孤。
菲德丽丝曾经预见过自己和丈夫的死亡,所以早早地就给自己选好了墓志铭。在洁白的大理石上用简洁的印刷体刻着的是节选自《国际歌》的两句歌词,恰到好处地将这两位战争英雄的一生和功绩都概括在里面了: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菲德丽丝&彼得罗夫】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从来没见过自己父母、之前也不知道他们的埋身之处的菲奥娜最喜欢的也是这两句,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会自己哼唱一下,但是当她站在刻着这两句话作为墓志铭的坟前的时候,突然就体会到了“要为真理而斗争”是何等残酷、又何等壮美的事情了。
她站在这座空坟前沉默了好久,才把她亲手挑选的两束白玫瑰轻轻地放了上去,那洁白的花瓣上还带着些许的水珠,被震得从花瓣上落下去之后,便在大理石的台子上沁出了一点散不开的水珠,就好像刚刚有人在这里落过泪一样。
正在菲奥娜垂首默哀的时候,蓦然间从她的身后传来一个极其耳熟的、带着满满的恶意的声音:
“真是太巧了呀,小女孩。”
这个声音简直熟悉得让菲奥娜刻骨铭心。
就算她不记得这个声音,也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的那种邪恶到了用罪大恶极都不足以形容的气场。那是用无数的鲜血和尸体堆积而成的、只有最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家伙才会有的气息,而在她见过的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刹那间菲奥娜只觉得浑身恶寒,就好像被某种阴冷的、拖曳着粘液的生有毒牙的软体动物给盯上了一样,发自内心的那种抵触感和排斥感让她下一秒就不假思索地喊出了来人的名字:
“小丑?!”
——这家伙怎么就能绕过了本该万无一失的白巫术的防护,千里迢迢地从哥谭跑出来呢?这不正常!
她转过身去,果不其然,站在她身后只有十来米远的地方的那人正是穿着一身紫色西装的小丑。这位阿卡姆的无冕之王裂开了被不知名液体涂抹得鲜红的嘴,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满满的恶意和嘲弄:
“真是太巧了,小女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在和你的爸爸妈妈说知心话吗?”
小丑来得时候真是太巧了,正好卡在代表“荫蔽”的橘猫被带走、白巫术的防护在“感知和预警外敌”的这方面被削弱了的时间段里。如果换做常人的话,可能现在就开始考虑是不是在己方阵营内有内鬼这样血淋淋的真实了,但是菲奥娜考虑得则更为周全一些,她相信不管是猛禽小队还是女巫协会,是正义联盟还是黑暗正义联盟的成员都不会沦落到要和这种畜生同流合污的地步的,那么也就是说……
这个人已经不是普通的人了。
他极有可能获得了某种类似于通灵者的超能力——不,甚至可以说是类神的能力,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完美地绕过白巫术的保护,洞悉了最适合的时机之后出现在菲奥娜的面前。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的话,那么这就不是个犯罪分子、也不是个普通的人类了,而是伪神,是足以匹敌承载着旧神灵的辉光的“小忒弥斯”的对手,甚至可能还远远凌驾于她之上。
身为半神的戴安娜在战斗方面可以说是正义联盟里连超人都不得不正视的对手,继承了极为微末的忒弥斯的力量的菲奥娜,就可以将刺客联盟的根基拉萨路池予以净化,将塔利亚·奥·古困守中东,拥有如此纯粹而骇人的力量的她们却连伪神都算不上,最多一个是半神,而另一个则是一脚踏进了半神的门槛的人类而已。
——既然如此,真正的伪神又该有着怎样的力量?
如果他对这种力量善加运用了的话,会不会连既定的事实都能改变,还可以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来,连带着那些冥冥中的、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其名为“神”的力量,都要认可他的存在?
菲奥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直到手都按在了冰凉的墓碑上才定了定神,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硌人的轻微疼痛的她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冷静下来了,甚至还有心接着这个话头骂回去:
“怎么能说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呢?明明在我眼前还有个连‘人’都算不上的玩意儿在这里和我一起嘛。”
她的用词相当考究,连骂人的时候都带着种文质彬彬的咬文嚼字感,要不白巫术的“纯洁”支柱也不会在她这里矗立了十好几年都没有倒下,可这样的话语却更容易让人怒火中烧。不过小丑显然不会被这样的话语给激怒,他咧开了嘴狂笑了起来,鲜红的嘴角都拉扯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地步,让人看着就有种倒错而诡谲的恐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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